钱多乐以前曾和伯父一家回过老家,但并未呆多久,他也只是看过金黄的稻田里农民伯伯们挥舞镰刀的场景,却从未亲身经历过,不过那些动作钱多乐还都依稀记得,感觉并不是那么困难,所以接受这份收灵谷的工作倒也没觉得有多难,隐约间还有些期盼。
等进入小米村后,还没开口问曹天知的地点,就有人大老远的在喊。他四周望了一下,一个老汉,黑瘦黑瘦的杵在田里,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那站了个人。
“老大爷,您是在叫我吗?”钱多乐指着自己问道。
“后生,如果你是来帮曹老头收灵谷的,那就没错!”老汉的声音慈祥雄厚。
钱多乐点头道:“恩,我是接了工作来这收谷的,您就是曹爷爷吗?”
“什么爷爷不爷爷的,叫我曹老头就好,这里的人都这么叫,赶快过来,我等你半天了!”
曹老头喜笑颜开道。
钱多乐三步并两步很快跨进了灵田,还没站稳,曹老头就抛过来一把小镰刀,锋利光亮,在阳光下还有些晃眼。
“这儿还有五十亩地,小山那边还有二十亩,相信你肯定一会儿就干完了,我真没想到会有学生会接我这工作,本来是指望闻道府的镰嘴兽来统一收割的,不过说实话,那小东西就是个败家子,一百斤灵谷能被它糟蹋完二十斤,诶哟,每次看的我都心疼的诶!”曹老头露出了大白牙。
钱多乐倒是没听清后面的话,而是被曹老头说的割完七十亩地的灵谷吓住了!这一眼望过去,完全没个尽头,还要很快割完,他真希望自己是做梦!
曹老头还在一个人絮絮叨,完全没看到钱多乐变成青灰色的脸。
“恩,我去和刘老头喝喝酒,一会儿带你去另一边!”说完,曹老头没给钱多乐说话的时间就晃晃悠悠的走了。
钱多乐拿着镰刀不知道该怎么办,虽说这里的灵谷和水稻没什么区别,长的挺像,不过那一粒粒如同珍珠般饱满的谷粒又告诉钱多乐差距,他向其他的田地看了一眼,观察别人的动作,然后咬咬牙,有样学样的开始挥舞起镰刀来。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钱多乐你行的!”钱多乐暗暗给自己打气,不过当镰刀触碰到灵谷的根茎时,他才发现自己错的是多么离谱,灵谷的根茎极具韧性,钱多乐砍了几下,握镰刀的手很快就麻了。
看着别人割得那么轻松,自己怎么就这么困难!
此时正值中午,太阳露出了它毒辣的一面,毫不吝惜的把自己的热量投向大地,汗水从钱多乐的脸上顺流而下。
不少人放下了镰刀准备去大树下避避署,还有个热情的大叔喊了钱多乐一起,他以为钱多乐是附近村落的孩子,过来帮忙的。
除了小米村是提供灵谷的,旁边还有个专门蓄养动物的辛羊村,还有靠近海边的海鸥村,闻道府日常食材大部分都是来自它们。这些村落的关系也算和睦,毕竟没什么利益冲突,再加上有闻道府这么个庞然大物在,谁也不敢造次!
钱多乐礼貌性的说了声谢谢,并没有去歇息,现在他对这些灵谷毫无办法,正着急呢。
“奇怪,元馆长说这个工作适合我啊,那应该不需要使用什么仙术,可我该怎么割呢?”钱多乐没有在盲目的费劲割灵谷,而是停了下来仔细回想那些人是如何割得,自己如他们有什么不同。
可惜这里没有看到一个闻道府的学生,要不询问一下也好啊。
不过,渐渐地钱多乐想到了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之处,工具都是镰刀,关键在于用镰刀的人,或者说是力道,只要力道够大,就肯定可以割动灵谷,而来了仙界这么久,钱多乐发现这里大部分的人其实和人界的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是灵力!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会运用灵力,如果将灵力附着在镰刀上,那一定会轻松很多!
越想钱多乐越觉得有可能,他握紧镰刀,把它想象成术笔,灵力慢慢沿着镰刀的外侧将其包裹了起来,在阳光下虽然不明显,不过依旧有淡淡的金光闪现。
他弓下了腰,开始挥舞,灵谷被一一割断,轻松的简直想在切豆腐,不,比切豆腐还轻松,灵谷几乎实在接触镰刀的一瞬间就折断了,根本没有什么阻力。
钱多乐开心的不得了,手中的镰刀仿佛成了身体的一部分,舒服,痛快,淋漓尽致!刚才对钱多乐来说如同搬山一样的工作变成了吃饭一样简单。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是尽情的舞动着镰刀,偶尔,他还换个姿势……
“咦,他好像是闻道府的学生啊!”避暑的一个壮汉灌了一大口酸梅汁道。
“的确,刚才我还没发现,奇怪,闻道府的学生怎么会帮曹老头收灵谷啊,这个季节很少见到他们的!”山羊胡的老头也望向了钱多乐。
钱多乐可没管别人的议论,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已经解决了三十亩地,和之前简直是天壤之别,照这个速度,肯定很快就可以完成!
不过很快钱多乐发现事情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简单,镰刀上的光芒越来越淡,收割的速度也开始减缓,最关键的是,他之前由于兴奋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体的负荷,一阵阵疲惫向他涌来,现在他可以想象一旦自己停下来,估计会直接栽倒在地上。
他毕竟来自人界,忘了这里的一个基本常识,灵力的使用比体力的使用对身体的负担更重,附着于镰刀的灵力几乎是术笔的十几倍,钱多乐收割了三十亩地才发现自己灵力耗尽也算是人才了!
“嘿,赶快灌口酒,这可是灵猴村特质的灵酒!”就在钱多乐眼睛发黑要晕倒的时候,曹老头一把抓住了他,把手上竹筒直接喂到了他的嘴里。
“咳咳咳咳……”酒的辛辣从口中直冲上头,钱多乐的鼻子都冒出酒气。之前他可没喝过白酒,也就是偶尔喝过啤酒,和这个完全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