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立即吩咐随身小厮墨民,“追上去跟他们说,要恭敬。算了,你亲自去请。”
“是。”墨民应了一声,飞快的跑了出去。
魏相这才腾出手,让丫鬟们将夫人扶到卧榻上,史太医早已经把过脉,“夫人伤心过度,堵了心脉,暂时晕了过去,并无大碍。休息下就好了。”
魏相会意的颔首点点头,“有劳史太医,还请太医到书房喝杯茶。”
史太医也明白,这时候他肯定走不了,爽快的跟着丫鬟走了。临走给了一粒药丸给魏相,言道是温润身体的,娘娘这样出汗,身子也会不妥。
魏相感激的谢过,给女儿服下。看着女儿越来越苍白的俏脸,心中懊悔不堪,当初不该送女儿进宫,女儿在宫中受的那些苦楚,他不是不知,只以为是作为皇后她该受的,也想磨下女儿那绵软的性子,怎知到今日是这样一个结局,一个不好,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很快魏相收敛悲伤情绪,走了出去,到了柳絮院大厅,端坐在首座,“来人。”魏相阴沉着脸,一反往日翩翩君子形象,满脸冷厉。
几个丫鬟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丫鬟大着胆子福了一礼,“老爷”
“魏总管呢?”魏相问道,魏总管名忠,他家三代在魏家为仆,原本他姓王,因为忠厚能干被赐魏姓。
“回老爷,魏总管已经侯在外面,道是已经将府中的丫鬟婆子们都集中在院中了。”那丫鬟继续道,
魏相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这魏忠办事果然让他省心。迈步走向门外,来到院中,魏忠向他行了一礼,“老爷,这些人都已经带到。”魏忠跟魏相差不多年级,面容忠厚,一身青袍。
小厮搬来一张椅子,魏相就着坐下,“魏忠,你来审。”
除了留下白珍在魏雨珺床边照顾,府中所有的丫鬟,包括魏雨珺自身带来的,都已经在这院子了。
魏忠不敢托大,向魏相躬下腰,“是,老爷。”转身看向满院的丫鬟婆子们,首先走到绿衣面前,“绿衣,你说说,娘娘今天都吃了什么?”中毒而且由口入的毒药,只能先从这入手。
绿衣扑通跪了下来,红肿着双眼,泪水还没擦干,一张秀气的小脸满是惶恐,她毕竟是魏府出去的,魏忠积威仍在,“回总管,娘娘今日早上用了几个素菜包子,一碗红豆粥;中午的菜式是木耳花菇鸡,酸菜鱼,鸭血烧五花肉,清炒莴笋丝,麻婆豆腐,白萝卜鲫鱼汤;娘娘吃了一碗饭,每样菜都用了一些。下午出去时在“客再来”茶楼吃了几块点心,喝了半盏茶。”
“就这些?再没有了?”魏忠慎重提醒,
绿衣想了想,啊的一声,“在夫人院子里喝了一杯茶。”
魏忠看了老爷一眼,见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继续问道:“没有了吗?”。
绿衣连连点头,“没了。”
“你确定,娘娘并没有再用过其他食物茶水?”魏忠继续一句句问,
绿衣细细想了一遍,摇头道:“没有了,奴婢一直跟着娘娘,并没有离开过娘娘。”
“那好,娘娘什么时候开始发汗的?”
“在茶楼娘娘就已经开始出汗,那时奴婢以为娘娘走累了。”绿衣声音越说越小,都怪她,居然没注意到娘娘的反常。
“在吃东西前还是后?”
娘娘一直由她伺候,只是在路上的时候她的脚痛得不行,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想到这她更加羞愧,低下头,“还要问问白珍姐姐,奴婢奴婢”
魏忠见这小宫女伏在地上抖作一团,也明白再也问不出什么了,看向魏相。
魏相看向绿衣,“你跪在一边再仔细想想,去传白珍来,记得使人服侍娘娘和夫人。”后面这话是对立在她身后的贴身丫鬟香草,香桂说的。
香草应了一声飞快的去了。
少顷,白珍急急走了过来,向魏相行了一礼,虽然她也红着眼眶,但是面容整洁,仪态稳重不焦躁,魏相暗暗在心中点点头,朝魏忠抬抬下巴,魏忠会意,问道:“白珍,娘娘在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发汗现象?”
白珍细细想了一遍,道:“在夫人院中开始出汗,那会子只是以为娘娘等夫人急的。再往前推,在去夫人院中时,并没有发汗。”白珍回答得条理分明。
“那好,现在就锁定在夫人院子中,刚才绿衣也讲了,在夫人院中娘娘饮了一杯茶。那杯茶是谁送上去的?。”魏忠目光扫过一众丫鬟们。
下人们沉默了一会,一个碧衣小丫鬟畏畏缩缩的被推了上来,“启禀总管,今天娘娘在夫人院子时,是似红姐姐当差,应该是她吧!”
“似红呢?”魏忠目光如刀,一个满脸苍白,眼窝深陷的红衣小丫鬟走了出来,脚步虚浮,声音发抖,“奴婢在,今日奴婢吃坏了肚子,拉了一天肚子,就换了外院的粗使丫鬟巧珠顶的职。”
魏忠目光一扫,不言而名,巧珠在哪?似红转头张望了几下,脸色陡变,脸色由惨白到死白,扑通跪下了。“巧珠不在这里。”
“老爷”魏总管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魏相,魏相微闭双目,淡淡道:“去找。”
很快得了消息,在西花园的荷花池里发现了巧珠的尸体。
魏相脸色陡然铁青,俊目冒火,欺人太甚,下毒下到魏府来了,“你们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竟然让人混到了夫人院子里。混到夫人院子还不算,还给娘娘下了毒,你们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真是该死。嗯?是不是哪天老爷夫人都被人害了,你们都不知道吧!”魏相一个长音,吓得一书房奴才冷汗涔涔,一个个跪在地上发抖,魏忠砰砰的磕了几个头,额头冒出鲜血,也毫不在意,“请老爷责罚。”
“砰”一个茶盏摔在地上,碎片四贱,无人敢避,即使是碎片划破了他们的皮肤。
“哼,查到那丫鬟是谁派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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