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才回家,第二天文雯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佣人李嫂叫她下楼吃饭。来到餐厅,除了文海、老徐和张小龙之外还有个陌生的女人坐在文海的旁边,文雯暗自吸了口气,把捏紧的手放松,笑道:“哟,小龙,你不厚道啊,有女朋友了也不介绍一下。”
餐厅里的气氛一下就变得有些僵,文海看着文雯说:“过来认识下,这是玛丽。”文海的话很明显,这是我的女人。
“玛丽?不是娜娜吗?五年前我妈死了不到三个月你带回家的不是叫娜娜吗?怎么,爸你又换人了呀?”文雯还在笑。
名叫玛丽的年轻女子端庄的笑容就这么僵在脸上,有些尴尬的看着文雯,又看看文海。
文海指着她气道:“你,你……以后她就是你妈。”
“您看这美人的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怎么可能生出我这么大的女儿,您也不怕您的美人生气。”然后脸色一变,冷漠的说:“再说,我妈只有一个,她叫张慧。”说完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爸,慢吃,我先走了。”张小龙也站起来朝大门走去。五年前,在张小龙和文雯的母亲去世不到三个月,文海就带回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叫娜娜,为此,,张小龙对父亲不是没有恨,只不过他不能像文雯那样任性出走。后来那个娜娜不到一年就死了,现在这个玛丽是这五年来文海无数女人之一。
一直以来,张小龙都在用他的沉默宣示他的不满,虽然他满或者不满文海都不会在意,这个被他叫做父亲的人从小就不待见他,小时候他还会想尽一切办法引起他的注意,但是每次都遭到了冷淡的对待,要不是因为母亲,他还真以为自己不是他亲生的。
母亲是他见过最温柔的女人,在他的印象里,她总是温柔的模着他的头发对着他笑,但是他和文雯从小得到的母爱很少,因为母亲从生了文雯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经常躺在病床上,根本没办法照顾他们,他知道她过的并不开心,小时候不懂母亲眼里不时流露出来的那种眼神代表着什么,长大后才明白,那是绝望,对生活的绝望,他也最终明白她不爱这个叫文海的男人,却为他生了两个孩子。
直到遇见了K,他才感受到一种温暖,K待他像父亲更像兄长,从他那里他学到了很多,也是因为K,他才能在文海身边为他工作,说起来连他都觉得好笑……
文海气得有些喘不上气,玛丽赶紧到他面前一边帮他顺气一边叫李嫂拿药,文海反手把玛丽推到,对着她吼道:“滚!”
玛丽哭着爬到文海面前抱着他的腿哀求,文海一脚把她踢翻在地,拿出手枪对着她扣下了扳机,血从玛丽的眉心流下,睁着眼睛倒在地上,眼角还挂着泪水。她知道他薄情,没想到他这么狠心……
听到枪声的时候,文雯正在阳台上和伊果打电话,“怎么样,下个星期五你赏脸来给我过生日吗?”
“你都这样说了,我恭敬不如从命。”伊果玩笑的说着,似乎没有把刚刚的那个声音放在心上。
“嗯,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我派车去接你。”
“不用了,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过去。”
“我家这边不好找,还是我叫人去接你吧。”
伊果没有拒绝,再次确定好时间之后就挂了电话。楼下两个人抬着一包黑色长袋子出了后门,那里通向后山,文雯冷哼一声,转身回房。
挂上电话伊果若有所思,她没有听错的话,刚刚在电话里的声音是枪声,在文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过了一会儿,她按下了一连串熟悉的数字,电话在响了很长时间后终于接通。
……
2号干线,第七节车厢里稀稀疏疏坐着几位乘客,伊果进来后看了看里面的人,随后走到一个被报纸遮住脸的人的背面坐下。
“‘鬼’我已经不能再跟,以后由老郑和你接头,还是按老规矩联系,一切小心。”
“嗯。”
刚好到站,拿报纸的男人起身走出地铁,一直没有回头,此人正是前任安全局长张珂。张珂走后从另一节车厢走进一个50多岁戴灰色帽子的男人,浑身撒发着刚毅的气息,鹰一样的眼睛瞟了一眼伊果后,坐到了刚刚张珂坐的位置。这时男人电话响起,接起来说:“马上就到了,催什么?”接着又小声道“现在什么情况?”
伊果带上耳机,调整了一下坐姿,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声音很小,看似在唱歌:“昨天见过‘九’,已经上钩;今天与‘女圭女圭’电话时听见她家有枪声;下个星期五‘女圭女圭’生日,邀我过去。”
“我知道那地方在哪里,不用你们来接,我还没有老昏头呢。你继续盯着,先去探探老巢,注意安全。我坐2号干线啊,怎么了?‘老鬼’那里有个人叫‘K’,跟了他6年,管白生意。就是朝着沪海的这个方向嘛。这个人比较神秘,不经常在国内,没几个人见过他,密切留意。哦,你说坐错了,方向反了?好好,知道了,知道了,我到站就下。”挂掉手机,嘴里还嘀咕着。刚刚声音忽大忽小,小声的时候就像在嘀咕着家人的唠叨,再配上老者生动的表情,没有人会想到这个人是安全局副局长郑建邦。
完全看不出来严肃的郑副局长能有这样的演技,伊果心里赞叹,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人家信手拈来就可以自导自演,她实在是自叹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