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天回到金鹏躺着的地方,驱散虫子,然后将金鹏放到马上,骑上马,朝哈奇城飞奔而去。
有了马匹,原本要走两天的路程,一日便到达,黄昏十分,她已经远远看见那座,伫立在荒漠之中的城市,向城市靠近,周围也逐渐出现一些植物。
路上,菲天遇见一些来往的路人,那些人看向自己和金鹏的眼中,有着惊艳和好奇。
进城前,菲天停下马,寻了些草药,讯了个僻静的地方,将自己简单的易了下容,毕竟,美丽的单身少女和一个昏迷的单身男子,走在路上很是不方便。
菲天将自己的年龄化了大了些,相貌自然也是稀松平常的那种。
进了城,处处都要钱,菲天身上并无钱财,幸而金鹏腰上挂着一块玉佩,菲天不得不将其变卖,以换行资。很幸运,那块玉卖了一笔大钱,足够她们食宿了。
她们找了城东一家幽静的客栈,上楼的时候,自然招来了住店客人和客栈老板诧异的目光,菲天却毫不在意,客栈老板自然也不会和钱过不去。安顿好金鹏,菲天又稍稍洗浴了一番,除去自己身上和脸上的灰尘,仔仔细细的替金鹏检查了一番伤势,她嘱咐掌柜照看好金鹏,便开始出去药铺找药。
然而在城里转了一大圈,四处打听才找到一家药店,原来这里的人,都信巫医,很少有人去来药店抓药。
到了药铺,她把自己所需的药材清单递给掌柜,却得到掌柜为难的回答,这清单上的许多药材,特别是那些较名贵的药材,都被人买光了,而这是一个极小的药铺,并没有存货。
没有药,金鹏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一定要尽快找到所需药材。
菲天级几经追问,才从这个年近花甲的老掌柜口中得知,买药的是城北的一个大户,此人姓赵,单名一个信字,很奇怪,在这样一个异族之乡,居然有这么大家业的中原人,而且他在哈奇一向是颇有好名的,而且也是出名的一个孝子,因父亲早逝,只有一个六十岁的母亲还健在,而赵母一向身体不错,但最近不知为何,竟一病不起,生命衰微。菲天没有办法,只好去城北碰碰运气。
到达赵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赵府已经掌灯,到处是穿梭的身影,一个郎中,从里面走了出来,不停的叹着气。看来赵母的病却是很严重。菲天对自己的医术还是相当自信的,只是对于赵母的病,她却不知分毫,因此也说不上一定能治好赵母。在门口停留良久,却没有进去。
姑娘在这有什么事吗?正在菲天思量的时候,一个温和的男人声音打断了她,菲天转过身去,看到一个青年男子站在那,正笑着看他。这是一个长相极其普通的男子,然而那真切的笑容,却让人觉得很容易相处。
我想我也许可以治好赵老夫人,但是不是很确定,所以我在想,该不该冒然进去!
姑娘此言当真!?青年男子眼神突然大放光彩,双手搓着,似乎要过来抱住菲天,忽又想到菲天是一个女子,只好站在远地尴尬的搓手。
小女子从小跟着师傅学习医术,对于治病救人尚有几分自信,只是不清楚赵老夫人的病因,所以不敢断言,让您见笑了。
在下沈俊山,敢问姑娘芳名!
沈菲天!
那我们岂不是一家人了!沈俊山说完,却忽然觉得不对,赶紧补充道。
我的意思是大家五百年前该是一家的,姑娘不要见怪。菲天微微一笑,却并不接话。
姑娘随我来吧!沈俊山说完,径直朝院子里走去,菲天跟在他身后,门卫也没有多言,大概这个沈俊山,和赵府应该很是熟悉了。
一直绕来绕去,总算是到了赵府的客房,这是一个长十丈,宽五丈的大厅,古色古色,两边的桌子上都刻着雕木花纹,而墙上,则挂着山水字画,菲天虽然不知道字画来历,却也大致瞧年代已经有些久远,并且价格不菲。然后赵信却把它们挂在了大厅之上,这足以说明赵信财力的雄厚。
俊山,你终于来了!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从房子另一头的椅子里站起来,一脸喜色,只是刀刻般的皱纹爬满了那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而笑中明显带着深深的疲惫。
大哥!沈俊山过去紧紧的抱着赵信,在赵信结实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几下。赵信这才注意到了菲天,便问道:这位姑娘是?
她是我刚才在院子外碰到的一个朋友,叫沈菲天。沈俊山停了一下,继续说道。
沈姑娘说,也许她可以治好老夫人的病,看沈姑娘的语气和神情,断然不象骗人之辈,所以我把她领进来,大哥不妨让她一试!
姑娘,果真如此?赵信有点不敢相信,母亲的病已经好几个月,这其间请了不少大夫,包括自己一向以为医术高明的沈家,然而赵母的病竟是一日不如一日,眼看是要油枯灯灭了。赵母甚至已经认不出她唯一的儿子了。
是的,赵大哥,救人要紧,可否让小女先看一下老夫人?
“没问题,请跟我来。”说完他向菲天和沈俊山点点头。
菲天跟着他们穿过一出精美的院落,进入一间弥漫着药味的房间,一个头发花白的垂垂老妇,无力地躺在床上,而她身边坐着一个穿白衫的青年,背对着众人,肩头微微有些抖动。
“坤儿?!”赵信看见这一幕,不由立在原地,惊讶道。
而菲天认出,那人所穿的正是寒玉宫的练功服,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师门中人?菲天有些紧张,立刻低下头。
那青年转过身来,走到赵信面前,沉声说道“父亲,你为何不通知我?如果不是我正好经过,回来探望,就见不到女乃女乃了。”
菲天用余光看清那人,居然是赵坤师兄!他此时眼圈有些发红。
“胡说!为父正请人医治,不会有事的,这不你沈叔叔也来了,还有这位沈姑娘,据说也是医术高超,一定能治好你女乃女乃的,不用担心。”
“原来是世侄,想不到多年不见,如今这般器宇轩昂,不愧是在名山学艺。”
“沈叔叔。”
沈俊山笑着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刚才这位沈姑娘说有办法。”
听到他介绍自己,菲天捏了把汗,好在他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她心里此时在想,应该赶紧离开。
赵坤向菲天看去,而她此时经过易容,又低着头,看起来平常之极。
“姑娘请!”赵信说道。
此时菲天不得不上前,她仔细的探视了老妇人的脉搏,又检查了其双目、耳、鼻、口之后,抬起眼睛看向赵信,以及沈俊山,如果她诊断不错,这老妇人根本不是得病,而是中毒!只是这中毒的症状却极像,南疆的一种慢性毒药,这种毒需要长期积累,才能见效,但是它的好处,是极难被察觉,只有知道这种毒的人,才能根据那些非常细微异象判定,难怪那些郎中无法察觉,只是这下毒之人是谁,有什么目的她都不清楚,但是那人肯定是老妇人的身边之人。而赵坤此刻就在旁边,如果他看穿自己,一定会抓自己和金鹏回寒玉宫。
见她神色奇怪,沈俊山疑惑道“姑娘有什见解?”
“小女才疏学浅,并未查清病因,冒昧前来,请多包含,就此告辞!”菲天说完,低头向外走去。
赵信微微摇头。
而沈俊山有些诧异,凭他多年的经验,和女子刚才高明的诊断手法,他认定这少女在隐瞒什么。
“等等!”赵坤喝道,他刚才一直觉得那双眼睛很熟悉,而刚才菲天走过时留下的气味,更让他肯定心里的想法,“菲天师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世侄,你认识沈姑娘?”
就连赵信也有些诧异。
菲天缓缓转过身来,“三师兄”她抬起眼睛,平静地看着赵坤“你要抓我回去吗?”。
“我女乃女乃到底怎么样?”赵坤问,他知道菲天医术尽得师傅真传。
“她这是中毒了。”
“中毒?”几人都有些惊讶。
“恩,这是南疆的一种慢性毒。”菲天说道这时,见赵坤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笑道“三师兄,此毒发作到现在这种程度,至少需要连续服用三个月以上,三个月前,我和师傅还没有回寒玉宫,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赵坤的脸有些发红。
“请问姑娘,是何毒药?有何解毒之法?”赵信的眉宇中,带着掩不住的激动。
“有,我可以配出解药,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姑娘尽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