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菁月在猜想那白布‘床单’上的人头像有没有自己,即使没有,再看那几个官兵凡是女的免不了占点便宜,关键是那两个地煞兵,也不知是何得境界。想罢心一横豁出去了,牵着马往城门走去。
到门口那几个兵一见冷菁月立刻围上来,眼睛睁得老大,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小妹妹你是哪里人呀?”“你进城做什么?”
冷菁月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一手牵着马缰绳,一手放在马背上道:“你们别吓跑我的马。”说着暗推劲力于马背上,立刻嘶叫一声发狂般朝城里狂奔。“马,你别跑呀!”喊了一声,也不管那些官兵,撒腿就跑。
那几人一看到手的肥羊转眼间就要消失了,赶紧追赶。冷菁月瞟身后这帮人,故意把步子放慢。几人眼看就要在面前不远处,但就是追不上,最后实在是跑不动了,才回城门口。冷菁月寻了马看天色已经晚,便在城中找客栈住下。
安城还算热闹,街面上人流来来往往,卖各式各样货品的商贩也不少。眼前居然看见一家三间门面,三层的大客栈,估计里面的客房少说也有七八十间。
一进客栈店小二殷勤出来招呼:“客官是远到而来一个人?”说着接过马缰绳。
冷菁月点头道:“准备一间干净点的上房。”
小二扯着嗓子朝里喊:“准备上房一间~”
稍后店伙计领冷菁月来到房间,打赏几个小钱,吩咐把菜饭送房中。
且说第二日,难得老天放睛,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冷菁月的被子上,睁开朦胧双眼,一看天气不错,心情也好很多。起来梳洗完毕,用过早饭,准备好路上吃的干粮放在马上,便要起程上路。
牵着马来到街上,只见今天人好像特别多,全往一个地方赶。一时好奇向路上一老妇打听:“大婶,今天怎么这么热闹,这些人都要去哪呀?”
“姑娘你是刚才从外地来的吧?”
冷菁月笑笑点头道:“大婶好眼里,这是要去哪呀?”
老妇叹口气道:“姑娘你不知道,前两天抓了一个贼人头领,这不,今天要斩首示众。”
话说完旁边一老汉道:“要是斩首倒还痛快,今儿个是腰斩呢!”
冷菁月自从来古代还没见过公开场合刽子手杀人的场景,电视上倒是见得多,不过那些都是假的,而眼下正好有初现场直播,岂能错过。况且受刑者如果是自己知道的义军人物,又怎能袖手旁观,置身事外。想罢跟着人流前往刑场。
稍后便来到城中央,这里是一片开阔空地。面前搭起一个简易不大的四方刑台,四五步梯子高度,上面摆着一张大案。周围是一圈手拿长戟的重甲兵士,面向四面人群格挡。台子后方不远处是几张桌案。
巳时许,从城南边响起一声沉闷的锣响,远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冷菁月踮脚看去,见一队铠甲士兵,整齐排成三列,最前的手持皮鞭右左乱打,嘴里叫嚣着:“滚开、滚开~”,围观群众忙往边上闪,撞翻路边不少菜摊子,后面跟着重甲官兵骑马走来。
片刻工夫就到了面前,冷菁月一看马队领头的是个官员,一身朱红绵缎子官服,头上乌纱帽。一张大肥脸上两只小芝麻眼睛,左右瞟视人群。后面是四个凶神恶煞的御刽子手,青一色都是头戴大叶巾,插着雉鸡尾,手捧着巴掌宽的大刀。
一辆马拉囚车,被一帮兵士簇拥着,两边是两名黑甲武士,最后面跟着一个黑披风甲士,两眼放凶光一脸杀气。
“各位叔伯兄弟,想那王莽狗贼,乃是大汉朝的兵部大司马、安汉公,用三杯鸩酒药死了孝平皇帝,这样是一个弑君篡位的恶贼,人人得而诛之!”囚车中人一路押来,破口大骂:“各位兄弟姐妹们,这帮犬牙嚣张不了几日了,早晚大汉重掌天下,人人都有饭吃---”
冷菁月听这声音有点耳熟,往囚车上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正是几日前在蔡阳结识的义军首领迟昭平,眼下手脚都戴上粗重的镣铐,一身大红色囚衣象是用鲜血染红的一样。
冷菁月心说:“要不是有地煞武士在,量这帮喽兵奈何不了迟姐姐,说来说去也是自己惹出来的。”而再看那三个地煞武士,个个非等闲之辈,要是动起手来,加上两三百好兵卒,后果不用说,不但人救不了,自己也得搭进去。“要是玄风、窦易他们在就好了!”不禁自言道。
在正犹豫中,朝廷官员就坐监斩席,迟昭平被刽子手从囚车里押上刑台,按爬在那块大案板下,一边站个刽子手。两名地煞武士分立刑台两边,抱起手而对人众。而那名黑披风武士则立在朝廷官员案下。
监斩官起身宣读迟昭平的罪状,冷菁月根本听不进去,一直寻思如何救她月兑身。注意到边上有卖桃的小贩,扔下两个小钱,捡个啃起来。几口把桃啃个干干净净,把桃胡攥在手里。
这时监斩官已经读完罪状,操起桌案上令牌扔下:“斩!”
冷菁月一听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再看那刽子手,喝了一大碗酒,吐刀面上,酒水顺着刀锋滴淌在刑台上。双手紧握刀柄,两腿叉开,刀口比比迟昭平腰部位置。
人群中胆大的两眼一直盯着刑台上,胆小的忙转过头去,带小孩的父母忙用衣袖挡住孩子的眼睛。迟昭平重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而冷菁月还在犹豫中,是救还是不救拿不定主意,救只怕自己性命也不保,不救顷刻间,迟昭平就会被挡腰斩断。此时真是心急如焚,两只眼睛急得左右乱瞟,频繁乱眨,手里快速转动那枚桃胡。
但刑台上的刽子手才不管你考虑好没有,当官的一声令下要斩,就得手起刀落。不过这一刀下去要是没有达到拦腰砍断的效果,刽子手自己也是要受到同行的歧视。再三比划好后,确定要砍下的位置后,憋住一口气便要大刀斩下。
“管不了这么多了,豁出去了。”冷菁月想罢,弹出手中桃胡,高速朝台上刽子手飞去。眼看那柄大刀已经落下,桃胡摩擦空气瞬间燃烧。在刀口即将碰到迟昭平背部时,桃胡破心穿过过,刽子手被倒在地立刻死去,“咣当”刀掉地上。
“不好有人劫罚场!”监斩官起身大叫道。顿时所有兵士警惕般面对人群,“快行刑!”
另一边的刽子举刀便砍,“呀~”冷菁月飞身跃起打出一道劲风,当即霹翻在地。插出赤龙剑上前砍断迟昭平身上镣铐。这时那黑披风男子飞身空中打出一串爪影,冷菁月回敬一招焰龙决。一声炸响后两股劲力相互抵消。
迟昭平急道:“妹妹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你快走!”
那人一指冷菁月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冷菁月剑指他冷说道:“哼!老娘我叫冷菁月!不怕死的只管放马过来。”说完摆开架式准备和三个地煞武士决一死战。
不料那人转身拱手道:“启禀大人,此人我们难以对付,就此告辞。”说完三人飞身离去。
冷菁月大感意外,差点被晕下刑台。其实那黑披风男子正是申宏雷手下两大护法之一的左护法,早就得令不与冷菁月争斗。
冷菁月一看地煞武士全走了,心里再无后顾之忧,上前两步剑指监斩官冷笑道:“狗官老娘这就把人带走,看你能奈我何!”说完大拇指放鼻头上冲他吐出舌头,做个鬼脸。
虽然面前是个女子,监斩官深知连地煞武士都对付不了的人,本事一定不小。但处决乱党的公文昨日便送往长安了,若是让犯人逃月兑,日后让朝廷得知,非蒙上欺君之罪不可,到时只怕项上人头不保,急道:“快、快、快,全部给我上,杀了这两个反贼!”
监斩官一声令下,刑台周围士兵手持长戟一涌而上。冷菁月赤龙剑在手,红光闪一圈将士兵手中戟头削掉,众兵大惊,扔掉兵器冲上来。周围人群纷纷往边上躲开。
冷菁月闪动身形,只见剑光道道,顿时鲜血飞溅,惨声不断。迟昭平捡起大刀,朝冲上来的官兵一通乱砍。刹那间两人把面前官兵斩杀得干干净净,抢两匹马朝城北逃去,身后是百八十号追兵,杀喊声如雷鸣。
两人跑了一段路,不想前面杀出一队官兵足有两三百人,最前面是几十名弓箭手。两人忙勒马停住。“嗖嗖~”无数箭支飞来。二人挥动手中兵器格拦,人倒是没事,胯下马匹却身中数箭,嘶叫倒地。
迟昭平道:“上去!”
说罢两人飞身上房,官兵立刻搭弓放箭。二人迅速跳到别的房顶,官兵在下面猛追放箭。最后飞身从窗户跳进一处烟花之地。冷菁月一看房中一男子和两女赤果身体在床上激战正酣。他们一见两人吓得连忙钻进被子不敢动,特别是冷菁月一身白衣都被鲜血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