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不是还有柏人吗?”。冷菁月不屑道:“那里可是易守难攻。而且还是豆鸡眼的兄弟李参守着,绝对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的,没事的!”冷菁月说完倒了一杯酒拿在手里,一动气杯子里就是滋的一声,一团蓝色的火焰立刻在杯中燃起,接着一口喝干,一脸满意表情自言道:“还是热酒喝起来过瘾。”
王郎听这话心里气得如同火烧一般,又不能发作,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不敢表露出来,淡淡一笑道:“大将军说得是,不过咱们也不能如此坐以待毙呀!”
冷菁月一摆手道:“你搞错了,这不叫坐以待毙。应该叫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三个人不解齐声道,接着互相对望一眼。
“不错!”冷菁月道:“咱们不是要消灭刘秀吗?与其没头没脑的找,到不如等他自己送上门来。只要刘秀不在了,丢掉的城池也会自动回来。”
“原来如此!”王郎心中其实很不满意冷菁月的这种说法,又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冷菁月走后,三人私下埋怨不断。王郎道:“兄弟们再忍忍,等张参兄弟带药回来,定要她冷菁月乖乖就范!”
话分两头,刘秀率领的汉军攻下南良后,军队越来越壮大,已由当初的两三万人发展到十几万人。
军队人数多了,龙蛇混杂,当中就不泛一些鸡鸣狗盗之徒,难免滋生事端。于是整顿军纪就成了重要问题,刘秀命邳彤作了详细的军队制度,并由一个叫祭遵的人掌管军中法令。祭遵是邳彤举荐给刘秀的,刘秀初见此人,见他随时都是铁青个脸,话也不多说,也不笑,心里并不喜欢。不过是邳彤举荐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段日子天天下雨,潮湿的天气让刘秀闹上了脚病,走上一段路就感觉奇痒难耐,苦不堪言。这日上午刘秀在校场正查看士兵操练,突然感觉脚丫子奇痒难忍,为了不失礼于人前,急忙赶回营房准备月兑鞋解痒。
这时一个十八九岁的士兵突然闯进来,把刘秀吓了一跳,赶忙穿起鞋袜,同时大声质问道:“你这小厮为何不通传就闯进来,该当何罪!”
士兵赶忙跪下道:“小人见司马大人行色慌张,面带苦色,想来是有事在身,所以大胆进来看看,有何需要小人帮忙之处!”
刘秀此时脚上已经痒得抓心挠肺般难受,整张脸都扭曲得说不出话来。
士兵眼尖见刘秀还没穿上鞋的脚不停扭动,立刻道:“敢问大人可是犯了脚病?”
刘秀听这话心里头“咯噔”一声,见这兵脸上的表情,和说话的口气如同医师一般,心说难道这娃子有治脚病的土方?想到这就“嗯”了一声。
“小人家传有剂药方可治脚病,望大人让小人一试。”
“此话当真?”刘秀一下来了神,忙招呼他近前查看。
士兵上前示意刘秀躺下,月兑下袜子一看,只见脚趾及周围已有明显的月兑皮和水泡,眉头一皱:“看来大人的脚疾已经很严重,若不抓紧症治,恐会从脚部蔓延全身。”
“全身!”刘秀早闻有脚疾,不想自己却染上了,一向又视为不雅之疾,无性命之忧,所以并未让军医症治,平时都是私下无人时手抓解痒,也明显感到病疾处有扩大之势。如今听这士兵说会蔓延全身,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手不自觉地又要去抓挠。
士兵立刻抓住刘秀的手道:“大人不可再抓了!”
“为何?”刘秀感觉已经从脚上痒到心肝脾肺肾上去了,真是迫不及待想抓挠。
“此病疾之所以会漫廷扩散,正因为病灶处有许多细小恶菌不断繁殖所致,若长期用手抓挠,恶菌便会附着于手指上,很容易得黑甲病,所以大人不可再用手去抓。”
刘秀一听黑甲病,心里就是一阵恶心,想象十指皆为黑甲,如何能示于人前:“那可如何是好?”
“大人稍加忍耐,小人这就去烧药水为大人泡脚!”
“此事不可在外宣扬!”
不久,士兵端来热水,小心把刘秀双脚放下水中。脚一进热水里,刘秀立刻感到脚上比之前还要痒上十倍,更是一种痒入肺腑的感觉,连头皮都一下崩紧了,差点把盆踢翻。
“大人忍耐,这恶菌感到热水正在燥动,很快就不会痒了。”士兵说着便搓揉起来。
果然,刘秀脚上很快就不痒了,而且在搓揉之下,有种前所未有的舒服感觉。
“大人现在觉得还痒吗?”。
“舒服!”刘秀一脸享受表情,仔细一看盆中,水呈棕褐色,问道:“这水里都是些什么药?”
“回禀大人,有碎姜、碧须叶、食盐和烈酒,别看这方子简单,管用着呢,保证每天搓洗,十日后便能痊愈。”
刘秀满意地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小人叫付财,贳县人!”
付财很健谈,和刘秀很谈得来。几天下来刘秀也很喜欢付财,于是便将他留在身边伺候,走哪里都带着付财。引来很多士兵羡慕的眼光。
这日,付财为了讨好刘秀,便说要去西边山中采些菖蒲叶和千里光给刘秀煮水洗澡,有杀恶菌的功效。刘秀听了很高兴,嘱咐他快去快回。
此时的付财能得刘秀的器重,可谓是春风得意。感觉一生中从来都没有如此风光过。在山上走了没多久,竟然真的发现了菖蒲叶和千里光。之前也只是单纯为了讨好刘秀才说上山采这两种药,根本就没想过山上真的有这两种药,因为这两种药是很稀少的,一般的地方不会生长。因而早就想好呆会回向刘秀如何交待,毕竟心意已示,刘秀不但不会说什么,反而还会更当付财是自己人。
付财意外采到这两种草药,认为是自己的运气来了,就连天都在帮自己。就在回去的路上,路过一个水井边,看见一个长得十分貌美女子,正在洗头。这一刻付财完全被少女的美貌吸引住了,更加认为这是老天爷恩赐给自己的仙女,于是便对女人动了歹意。
完事之后,付财觉得意犹未尽,又到县上吃了一通花酒,夜里才回到军营。老远见刘秀的营房还亮着灯光,灵机一动,从地上抓起一把土往脸上抹了抹,才往刘秀的营房走去。
眼看就要走到营房门口,这时从暗处走出一个小兵冲他拱手道:“付大人,祭大人有请!”
付财第一次听见有人叫自己付大人,心里头那个美。心说祭遵找我做何?八成是嫌自己的官太小了,要我在司马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吧!想到这里不禁一笑:“有劳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