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再一次清点一下人数吧。
黑桃3,自称姓王,生意人。
黑桃5,社会男青年,李理。
黑桃8,MIMI。
黑桃10,黄离。
黑桃J,老蒋。
黑桃Q,电视台导播,思明。
黑桃K,老郭。
七个人之间,到底会发生点什么故事呢?
别忘了,这是“天黑请闭眼”的第三天。
黄离洋洋得意,上面的戏自己演的很精彩,一箭双雕。
剩下这一群人,似乎都无脑啊。除了那个思明。黄离沉思起来。
思明应该算是最难对付的一个吧。
虽然现在思明和这个阵营站在了一块,但并不代表他绝对地忠诚。他的眼睛里可只有付出与回报两个词。想利用他帮自己做事,简直是天方夜谭。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思明这只狡诈的老狐狸,留他何用?
闪着忽明忽暗火光的烟头,冒着烟,气势汹汹。差一点就烧到了黄离的手。
他狠狠地掐灭烟头,眼露凶光。
思明,下一个就是你。
白天的日子虽苍白而无聊,但是对于众人来说,白天的光阴却是最让人安心的时刻。毕竟光明,是一切罪恶所谓的天敌。
大家心中,充满了矛盾的混合体。白天的时光显得漫长又短暂。
时间无声无息地,从众人的指尖偷偷溜走,抓也抓不住。
随着猫瞳孔的放大,夜晚又偷偷模模地降临了。
七个人痴痴呆呆地围坐在大大的八仙桌上,虽百般无聊,但相对于性命来说,大家都无任何怨言。
滴答,滴答,大家一起数着绵羊,谁能保证下一秒消失或死去的不是自己呢?
只有黑桃8MIMI例外,她正在激烈地思想斗争中。
“好渴。”她嘀咕着。
她爱喝水。俗话说,好皮肤一天要补足8杯水哦。这话成为许多爱美女生的信条。甚至连她也不知道她是爱喝水还是爱美丽。反正喝水,已经成为了她生活中的一种信仰。
她斜着眼睛,望了望厨房。
大厅的右手位置就是厨房所在。厨房门黑洞洞地打开着,门洞表面是用砖头粗略砌成的,就像一个长着的大嘴,隐约有白光从洞里射出。
MIMI在是否去喝水这个问题上左右为难着。不过女人就是这样,想做一件事倘若没做成就会坐立不安。
厨房,很近嘛。她自我安慰着。
厨房里面,有下午刚烧的水。
她鼓起勇气,走进了厨房。
厨房很大,几乎有普通人家的客厅大小。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有钱人的厨房都是那么大。其实大了不好,人的视线有限,你能保证你的视线之外没有别的怪物在那里虎视眈眈吗?
厨房里的工具很齐全,连锅都是新的。看得出电视台一伙人为了这次录影准备很充分。
厨房的灯很昏暗,黄黄的,恍恍惚惚的,只能照亮屁大的一点地方。
电视台真是煞费苦心。
重重叠叠的黑暗中,那个烧水的锅放在灶台上,孤零零的,老远就能看到。
水啊,MIMI按捺住心中的小惊喜,飞快地揭开了锅盖。
她的心一片冰凉,手脚发冷。
里面是人吗?确切地说这是个人头。头骨缺了一大半,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凹凸不平。头盖骨沿着利器的方向四下散开,丝丝的露着裂痕。她的脸色干枯而发黄,一头枯草般的长发从干瘦的脸颊边垂落下来,混合着发黑的血迹,粘在泡的灰黄的皮肤上。
她的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在临死的时候依然得意洋洋。
她的头在煮沸的水中转啊转,黑乎乎的腐肉,白白的尸虫,一古脑地往锅里灌。
MIMI的神经有点麻木,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报以最直接的反应。
“啊……”惊叫声划破漆黑的夜空。
人群中骚动起来,大家全都向厨房里冲来。
MIMI蹲在厕所那里,手足无措地指着锅。
锅里的水,依然是那水。
“什么也没有啊。”大家的脸色都有点难看。
难以置信,刚才那转悠悠的人头居然了无踪迹。
MIMI不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有,真的什么也没有。难道自己看错了?不会啊。
MIMI有点无地自容。
众人骂骂咧咧,在这种高危的环境下,谁都不能承受这一惊一乍的挑逗。
MIMI老老实实地跟在众人的身后。
众人又围着八仙桌坐了下来。
“有什么不对劲?”思明薄薄的眼镜下面闪烁着几分醒觉。
大大的八仙桌,中间却唐突地空了一个大口子。像掉了的牙,空荡荡地悬挂着黑洞。
大家明明全都跑出去了,这人是?
一,二.三,四,五,六.
思明一脸沉重地点着人头。
“李理呢,李理在哪?”思明有些歇斯底里,李理是这2天和自己走得很近的人之一,作为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他很清楚谁对自己有价值。
人群中骚动起来,可又不能提供任何线索,刚才那一乱,谁都没空顾及到他人。
“李理去……”思明还想说点什么。
“啪啦。”从天而降的一个物体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了他们聊天的八仙桌上,皮开肉绽,血花四溅。
碎骨渣子,就像在菜板上剁排骨一样,红白相间地向四下飞溅开来。溅得每个人身上都血迹斑斑。
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是无忌惮地往众人的鼻中乱灌。
这就是李理,不过准确地来说,这是李理的尸体。
就在一瞬间,刚才生龙活虎的人如今又以在尸体的形态向大家告别。
MIMI刚才无地自容的心被李理的尸体一下子激活起来。
刚才的……不是幻觉。她喃喃自语着。
眼前的李理,对她而言,是多么地是曾相识。
凹凸不平的头骨,头骨上四分五裂的断痕,都和刚才锅里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替身?一个可怕的想法窜上了她的脑海。
毫无疑问。
她的心中直发寒。
其实她应该庆幸,假如不是假黄离的在场,这次死的就是她自己。
旁边,黄离也在心中沉思着,不同的是他在冷笑。
是谁?到底是谁?居然和我抢起人来了。
眼前这具尸体,可是一具真正地,毫无用处的皮囊。连他的魂都被吸了个干干净净。
这具躯壳,恐怕除了可以熬汤之外,别无他用了吧。
也罢,也罢。再不好吃也比西厢里那些饿鬼强。
恐惧还在继续。
今天你喝肉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