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家里的大门,一种熟悉而亲切的风席卷而来。
CICI肯定是不在家,要不客厅里的音响一定是震耳欲聋的LADYGAGA。听说她最近迷上了跳舞,还扬言要重塑魔鬼身材,也不知她舞伴是人是鬼。
我可爱的小窝。我正准备散发一下感慨,抒发一番心中的心情,就立即被眼前的一幕牢牢抓住了眼球。
狼籍,一片狼籍。
家里客厅的沙发上,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雷打不动地盯着电视屏幕。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电视里播放的正是当今男人的最爱,如火如荼的世界杯比赛。
有时候我觉得我真的很难了解男人,那一个黑白相间的小球滚来滚去,值得这样熬夜+一遍一遍地看重播吗?
我正欲开口,狠狠地批斗小离子一番。
突然,李心从身后一下子蹦了出来。”表哥“李心一声娇滴滴的声音,悠远而绵长。我清楚地看见黄离的手骤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一种怪异的表情从他下巴慢慢地爬上来。他的脸上和眼神中间明显写着”不可思议”四个大字。
他痛苦的表情,还是无法阻止他的余光瞄向声音的发源地。在他眼神触碰到李心的一刹那,我顿觉得电光火石,日月无光。他满脸惊恐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随手从沙发上抓了一个抱枕,没头没脑地往自己脸上一盖,嘴巴里像念经一般喃喃自语:“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然后佯装作隐形人一般若无其事地想从我们面前溜走。可他这一白痴的行动,在路经我们的途中,就被李心一把死死地拽了回来。
“表哥,你干嘛呢?人家好不容易见到你呢,最近驱魔术学的怎么样了?”李心扭扭捏捏的样子,和第一次我见到她的时候谈起凌寒一模一样。
哎,敢情这一副娇羞的表情原来是对小离子有感而发呢,我就难怪,这李心当时演的戏为何如此淋漓尽致呢?
“额,表表妹,你怎么来了啊?二叔他同意了吗?”。小离子的眼神战栗着,不知是紧张还是恐惧地断断续续。
“是小多带我来的。”李心得意洋洋地把我推到了焦点的中央。
假如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这小离子的眼神可以将我千刀万剐了。他那幽怨的眼神,分明是在说,小多你这个猪头,怎么把这位姑女乃女乃惹回来了。
我的眼神也毫不示弱地回应着,怎么了?我又不知道你和她的关系,再说我也是受害者啊。
两人眉来眼去,来来往往,刀光剑影,女主角李心反倒骤然变为了外来人。
“你们在干嘛?”李心阴沉沉地怒吼,仿佛一下子变为了传说中的电母,她气势汹汹地发布了一个大威力,将我和小离子你来我往的轨迹无情地一刀两断。
“小多,你不是要去商场购物吗?”。李心好意地提醒道。那眼神中闪烁得分明就是,林小多,你还不快滚?
“哦,对,对,对。”我忙顺着她的话应了下来,要知道这位李心同志可具有现代女性的两大美德(1,暴力主义倾向。这一点可以从暴打凌寒的场景中清楚地看出,多么穷凶极恶的鬼啊,在她手中分明就是一只小绵羊。2,购物狂的倾向。这倾向并不局限于商场的打折商品,她心中向往的可是我连踏入大门都没有勇气的名品店,一旦将其激怒,我很难保证她不会将我的家瞬间席卷得倾家破产,我可不愿今夏去大街卖白菜,被城管追得满街跑。
我乖乖地冲出了宿舍。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我又一次地感受到了什么叫鸠占鹊巢。为何我总是倒霉的那个人呢?
反正浩瀚中学那里一折腾,我又成功地加入了失业者这个浩浩荡荡的大军。失业不可怕,就怕失业没文化。我林小多是谁,我可是堂堂名牌大学本科4年混出来的啊。虽说这4年好像没学到啥本事,但至少文凭还算是真金白银的。
夏日炎炎依然未过,毒辣的烈日烤得我七窍生烟,我漫无目的地爬上了一辆空调车。
空调车上人很少,不知是不是因为金融危机导致社会经济不景气的缘故。人人都为1块与2快纠结了老半天之后,最终于1块钱的公交车结下了不解之缘。
刚一爬上车,就被一妇女的喃喃自语吸引了过去。
“这空调怎么这样冷啊?”一个妇女牢骚的声音,念经似的挤进了我的耳朵。
自从上次遇见了那个无面怪之后,我就特别讨厌这种中年的更年期妇女,我心中烙下了她将我的命拿去换她的命的不堪回首的场景。
嘿嘿,咱林小多就是对朋友忠肝义胆,对外人小肚鸡肠。有本事你也来做我朋友试试。
我斜眼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我有些惊异,但我却毫无疑问地看见了那个趴在她肩膀上的半个女人,或许说是半个鬼更为恰当。她的嘴正对着女人的后背一个劲地吹气,甚至我都能看见气体之间寒气的流动。
那鬼发现了我在看她。她用她那恶狠狠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空掉的半张脸血肉模糊地悬挂着半个眼球,晃晃悠悠。
切,看我干嘛?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鬼看我,而且是当我还手持驱魔水的时候。如今的我可是有恃无恐啊。居然胆敢挑战我权威,简直自不量力。
刚才那个中年女子的身影,在我的眼中已将其自动忽略了,我的眼中,就只有那个挂在半只眼的女鬼。
于是乎,我气势汹汹地冲过去,没头没脑地对准此女一阵扫射。
“啪嗒。”鬼一下子烟消云散。
“HOHO。”我得意洋洋地挥动着自己的手臂,看来自己不仅仅是见鬼的灵力大有提高,并且在驱鬼的道路上又勇猛地前进了一大步。
“哈哈哈哈哈哈。”我对着天空长啸着。
“小姑娘?”
“小姑娘?”
“小姑娘?”一声震耳欲聋地声音直直地划破我的耳膜,我怎么感觉这人是在叫我,而且我清楚地感应到了,一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一贯如此。
中年妇女的头发早已成为了清汤挂面,湿漉漉地顺着她的脸颊滴啊滴。脸上好不容易堆砌出来的那层厚厚的粉也被我的符水冲了个七零八散,一双眼神像看神经病一样的望着我。
又是一场悲剧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