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章,(*^__^*)嘻嘻……——
因为眼前的一切,真真正正地向我阐述着什么是地狱。
脚踏在灰白的地上,有点发软。墙壁是蓝灰色的,冷得刻骨铭心,辐射出震人心魄的寒冷,在冲击着我脆弱的心脏。
我的眼珠几乎快要崩裂出来,密布着血丝,任凭自己的嘴在脸上占据越来越多的空间。
这里好像大楼里所有冤魂的聚集点,死气沉沉的不见一点生气。在这里,恶鬼们似乎连收敛气息的工作都懒得动弹,肆无忌惮地将自己沉闷的鬼气发扬光大着。
13楼依然亮着灯,妄图伪装得像每一层正常的楼层一样,但是扑面而来的鬼气无情地出卖了它。
灰暗的灯像蒙着一层厚厚的纱布,雾蒙蒙地透出光线,还特配合似的,挂在半空有有节奏的一闪一闪。
我看到了那个传说中金融危机下自杀的那个老板,他的周围,行尸走肉般地聚集着一张张残缺不全的脸。原来从苏姨口中所说的那点仅仅是皮毛,我终于知道了为何13楼无人租赁的真正的理由。因为这个男人,并非孤零零地自行了断,而是残忍地拉着公司所有的员工一起死。
你们公司有这样变态的老板吗?小心哦,因为说不定他就是传说中那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会将你和你的一切梦想彻底地拉扯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公司里穿梭着的员工一个个缺胳膊少腿,搭耸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在大厅里拖着脚步。他们形态各异,有的胸口露出了一个大洞,里面空荡荡地露着白森森的胸骨,这是挖心;有的整个身躯都呈现出胀眼的血红色,眼睛鼻子嘴只剩下窟窿钉在面孔之上,这是剥皮;还有的用自己的身体在地上蠕动着前进,这是肢解琳琅满目的死法让我大开眼界,此人不去做杀手简直是浪费人才。
地上灰茫一片,漂浮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肢解掉的手脚横七竖八凌乱地堆放着,已经冒出黑黑臭臭的污水,腐肉张扬地翻转在皮肤表面,黑红黑红的,隐隐透出一些青黑的颜色,凹凸不平地趴在腐肉中间,像蠕动的水螅一样恶心和丑陋。
曾经听说一个传说,就是被害者被恶鬼害死之后,都会成为此鬼的附属。这话果然不假,我看到公司里的一群鬼对那个老板全都一脸恭敬之色,尤其是有几个身材姣好的女鬼(当然她们的脸已经模糊不清了,一片腐肉之中只能看清楚白森森的鼻骨,这老板还蛮懂得怜香惜玉,女人们都给留了个全尸)扬起她们腐烂的脸,献媚地往老板脸上凑。
老板一脸yin笑着,长长的舌头垂在它胸前,像一猩红的领结,晃荡个不停。
我猜他现在一定后悔怎么不早点自杀。自杀之人,地狱是不收的,霸着这层楼,安安心心地当自己的土皇帝去。话说当人总还提防着上级检察,盘算着红包又改送多少。而当鬼,只需要脖子上挨上一刀,就可以悠闲自在地享受天伦之乐了。
不得不说,此男做鬼还是相当逍遥和成功的,只是他的快乐没有感染到身边的任何人,尤其是我。
我站在角落里面抱着那几张纸片颤抖个不停,模索了一下墙壁,冰冰凉的负面情绪沿着手指直达我的内心,让人不由自主爆发出对生活无限的绝望。
我仔细观察着他的音容相貌,抛开他那悬挂在胸前放荡不羁的舌头来看,他的眉目之间让我觉得有几分是曾相识。是谁呢?我盯着他的眉目目不转睛,这一看让我的心越来越紧。
他是?他怎么这么像那个值班长的模样?
幻觉,一定是幻觉。我赶紧把自己不合时宜的怪异想法扼杀在襁褓之中。
这个时候,面对着如此多恐怖生物的蠢蠢欲动,唯一蹦入我脑海当中的就只有逃。
我赶紧将手中的那一小叠还未跌落的文件纸小心翼翼地平放在黑蒙蒙的地上。纸片像是有生命一般,有些肉肉地滑了下去。我有些惊异,但还是抑制住了自己再看它一次的冲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转头。
电梯,电梯,我嘴巴里喃喃着,贼亮的眼睛细细地搜寻着电梯的方位。
刚才还拼命想逃月兑的地狱,如今却成为包含了我生命的曙光乃至一切的希望的求生之门,不得不感慨世事的变化无常。
脚踝处像是被什么东西扣住了一样,粗糙地与皮肤摩擦着,扯得有几分火辣辣的疼痛,我费力地挣扎了几下,脚依然一动不动,像固定在此的石像。
低头,我的眼睛触模到脚踝的刹那凝固了,怪异的场景让我的太阳穴抽筋似的疼痛。这一幕更让我大惊失色。
地上散落的文件纸片,不,不,它根本不是纸片
它如同一个怪物,诡异在地上慢慢地融化着,汇集成一摊半液体形状的东西。之所以成为东西,着实是因为我找不到任何的语言可以形容。那耀眼的白色也月兑下了自己的伪装,开始慢慢地污浊,越变越灰,液体之中泛着白色的泡沫,像幼年时候电视当中巫婆熬的浓汤,扑腾着鼓出一个个畸形的气泡,呼呼地冒着浓烟。
浓汤越来越粘稠,开始变幻出它独特的身形。地上突兀地冒出了一个个黑乎乎的大口,黑洞洞的口腔深不见底,栽在地面之上,还蠕动一层层的波澜,有点像人的食道。
我的脚踝被两张嘴死死地缠绕着,动弹不得。不停地往这个深不见底的泥沼之中下陷。
我费力地扭动着身体上的那个头颅,回头想看看电梯的方位。
哪怕只有一点曙光,也必须费力地抓住,因为那就是求生的希望。
那是一面灰暗得让人几乎绝望的墙,将我的退路一下堵得死死的。平平整整的墙面让人觉得这里好像从未有过电梯一样,将我的希望迅速地土崩瓦解掉了。
脚下的液体沿着我的身体往上爬,已经淹没到我半个小腿了,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扭头不可相信地又将目光甩向身后那片阴冷的墙。
依然是一模一样的景,电梯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在我的视线当中彻底地抹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