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一个不知名的神秘国度,黑白颠倒的社会,爆笑不容错过——
当然,老太爷在我头顶的那一番小动作,我可半点都不知道。我才懒得理会什么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什么的,此刻我正埋着头,像一个标准的地下工作者一样,贼眉鼠眼地耳听四路,眼观八方,踮起脚尖在宽阔的大马路上行径着。
奇怪,众人们一看到我,怎么都一下子跳出七八丈远,在我的身边形成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大圆。
如此聪明绝顶的我,忘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我的身后明明就跟着那只一路上时不时将人弄成烤鸡的喷火大王,嘴里一边叫嚷着一边抢劫着路边小孩的棒棒糖吃;还有那个所谓丑得人神共愤的小离子,走到哪里可都被无数探照灯给盯得死死的,再加上一个衣着怪异,鬼鬼祟祟的阿拉伯女郎。如此怪异的三人行,想不吸引人的注意都难。
我承认,虽然我极力地掩饰着自己的光芒,但正所谓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更别说我们这3颗硕大的人形钻石。很快地,我就被群众雪亮的目光从人堆里揪了出来。
围在人群堆里,万众瞩目,我怎么觉得自己就是那只待宰的羔羊,还是没穿衣服那种,好冷。
咳嗽了两声,稳定了一下情绪。将头上那块烂布往里扯了扯,遮盖住我绝色的容貌。
众人的讨论声一浪高过一浪,还伴随着尖叫连连,媲美超级明星之出场了。
“咦,那怪鸟不是引得县太爷生气的那只妖兽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妖兽?恐怖吗?旁边那个男子长得还真叫恐怖呢。妈啊,我都不敢看他第二眼了。”
“还有那个女子,穿得如此奇怪,不会是什么朝廷重犯吧。”
历史的车轮果然是伟大的人民给转动的,这一次我又见识了群众们的力量。当然,我也对这些无知的群众们表现出了深深的同情,这没电视没电脑的日子,大家只能把街头巷尾的见闻当作唯一的消遣方式了,想想还真是寒心啊。
大家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之风开始越演越烈。
“让开,让开,是谁又在此闹事喧哗?”带着强烈个人主义色彩的官腔。
熟悉的声音,从重重叠叠的人声中尖锐地月兑颖而出,抠得我的耳膜嗡嗡直响。随即,从人群中挤出一张有点像车祸现场的面孔。
我认识这张脸,这张脸已经在我的噩梦当中盘旋过千百回了,每一次都是以最反面的角色华丽丽地出场。
咳咳,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传说中的阴魂不散,每一段不开心的记忆都会和他莫名其妙地萍水相逢。
他饶有兴趣地瞪着他那双格外有特色的双目打量了我们老半天,立即将他的目光彻底地锁定在了小离子身上。
“不简单啊。”他啧啧地称赞着,唾沫四下飞溅,像天女散花似的吐得我的脸到处都是。
然后,他不客气地一把抓住拉住小离子的衣领,血盆大口中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好小子,你还挺有本事的啊。本大爷亲自将你送到监狱里面,你还出的来?不会是因为越狱吧?”黑乎乎的锁链在他的手心当中叮叮当当地响。
越狱?看不出这捕快还挺时尚的,张口就勾起了我最爱电视的名号。
咳咳,打住,打住。我屏住呼吸,赶紧把自己的四处逃窜的思想拽了回来。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非游离到外太空不可。
空气有些凝固,弥漫着一种争锋相对的气氛,我的心骤然有些发紧。
黄离似乎与这个捕快有些过节。没有理他,眉毛也没抬一下,冷冷地笑笑。
我也不甘示弱地横眉冷对他的脸。
对于这种小人,和他交谈简直就是浪费口舌。反正县太爷安排我们的事情已经做到,说到底,我们如今可都是自由自身,岂会畏惧他半分。
再说,我还有无敌恐怖的跟随兽‘什么’呢,虽说它作为毕方的身份尚未查明,但咱也不可一味地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什么?”我下意识地往身后拉扯了一下。
空空如也。
远远的地平线上,一只跳动小鸟的背影在那里颤动着。
这是这是刚才那个糖果铺。
我敢保证如今它的那两双圆溜溜的眼睛已经彻底地掉进红艳艳的冰糖葫芦里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哼哼。
我不满地甩给‘什么’一个不屑的眼神,对待捕快的脸色也变脸似的飞快地缓和下来,努力扯开的肌肉让我觉得我的脸像是百年不变的冰川。
一边笑,一边还对着小离子那块木头使着眼色。
我骤然发现,黄离穿越过来之后,怎么傻了不少,平时见风使舵的本事不是连我也甘拜下风吗?如今简直就是一愤青的姿态,依旧一动不动地伫立着。
无奈,这拍马屁的重任只得落到了我一个人的头上。我只能努力地将自己的笑容伪装得更灿烂,嘴角抽筋似的哆嗦个不停。
可惜我似乎已经忘记了,我头上载着的那块破布已经将我的容貌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更别说我要丰富多彩的面部表情了,我的这一幕又被人给华丽地无视掉了。
“废话少说,跟我走。”捕快不客气地将铁链往我和黄离的头上一套。冰冷的金属感席卷着一种死亡的气息向我呼啸而来。
“啪啦”我头上那块破布在外力的作用之下,飘飘悠悠地自由落体运动,轻盈地跌落到了我的脚边。
我那怪异的寸头,没有毛的眉毛和那张被‘什么’摧残得凹凸不平的面孔全都暴露在了光天白日之下。
阳光赤luo果地洒在我的脸上,白一块,黑一块,格外分明。像探照灯的小丑一般显露无疑。
人群里骤然发出了骚动声。
“天仙。”不知是谁兴奋地吆喝了一声,立即就由站立状态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这像是打响了战役开始的集结号,前赴后继地,啪嗒,啪嗒,又有许多围观的群众成功地倒在了我的烧焦的寸头之下。
当然,还有女人们嫉妒得发狂的尖叫,特有的高分贝在空中不断地碰撞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