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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向丁夫人递过去了眼色,示意她后门处有人双儿没能出去。
丁夫人的目光闪了闪,便把脸色放了下来:看来只能来硬的了;再怎么说她也是国公府的正室夫人,朝廷的封的一品燕国夫人;不要说她没有给庶子下毒,就算是做下了又能如何?丁国公也不能要了她的性命。
她的一放下,五福媳妇心中便叫了一声不好:丁夫人要硬闯出去,她拦还是不拦?拦,是死路;不拦,也是死路!
五福媳妇额头的汗珠子立时便冒了出来,她低着头连抬也不敢抬起来,小命难道就这样丢掉了吗?她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呢!
她没有抬头所以就没有看到丁夫人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一些,而红梅的神情也轻松了一点儿:只是她们主仆都没有真正的放松下来,还是存着要硬闯的心思。
“给婶娘请安。”丁文昊的声音在任何时候听起来,都温润如玉一般。
丁夫人轻轻的点头:“文昊今儿怎么到我这里来了?”却没有要请他到屋里的意思,这便是告诉丁文昊,我有事儿你还是早些离开吧。
而五福媳妇听到丁文昊的声音,却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她的性命暂时算是保住了。
红梅没有想到丁文昊这个时候会出现,不过她也没有心思理会此人,此时没有什么比保住她的性命更重要的事情。
丁文昊却好似没有听出丁夫人的逐客之意:“婶娘可容侄儿进去一叙,侄儿有些事情要烦婶娘。”
五福媳妇听了真想给丁大爷叩几个响头:去吧,去吧,进去说吧;只要丁夫人不出去就好。虽然丁国公也说不让人进去了,可是放丁文昊进去,比让丁夫人出去罪过可小多了。
事后就算被丁国公责罚,也比丢了性命要强太多。
丁夫人要开口拒绝时,丁文昊却又开了口:“婶娘,弟弟的病让人担心啊,我这里有自南边带过来的药,奉侄儿母亲之命送过来给婶娘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红梅闻言心头一震,抬头看了一眼他:他原来是特意来的。
丁夫人当即微笑道:“让你母亲挂心了,回去代我谢谢她;快进来,我们到屋里坐下再说。红梅,去煮好茶给你们大爷。”说着她给红梅使了一个眼色。
红梅点头,带着双儿急步进了上房;而双儿留在了门前,丁夫人和丁文昊进屋时,双儿把所有的丫头婆子都拦了下来。
五福媳妇只当什么也没有听到:她如果知道大爷是为了二爷的事情而来,还让他进去了那她就等着被丁国公狠狠打个腿折后赶出府去吧。
她自地上爬了起来,扫了一眼婆子们:“你们如果不想活了,那耳朵就灵光些。”
婆子们的年纪大了所以更是精怪,当下人人都道:“人年纪大了,眼睛啊、耳朵啊都不好使了;有什么事儿还要您多提点两句,不要把差事搞砸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五福媳妇自和婆子们对牙口,而丁夫人和丁文昊已经在厅上坐了下来。
时间并不多,红梅也并没有当真去煮什么茶。
丁文昊道:“母亲让我去探二弟的病,我没有想到事情会是如此;出来时看到……,便想到可能婶娘不便外出了;母亲让侄儿过来看看,可有什么是侄儿能帮上忙的。”
丁夫人并不完全相信丁文昊,毕竟原来没有共过什么事儿;但是眼下也只以指着他了。
“侄儿,你可否代我们去问一问星耀……”
丁文昊看着丁夫人:“婶娘,如果您是那下毒之人,可会让星耀说出什么来吗?”。
“总可一试;”丁夫人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我们也不是问其它,只是问星耀怎么会想起到我这院子里来。”
丁文昊闻言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他道:“好的,侄儿去问问就是。不过侄儿不能再来,日后有什么事儿,母亲会过来看婶娘的。”
丁国公再怎么样,也不能拦着他的寡嫂。
红梅看到丁文昊要走,立时出声道:“婢子以性命担保,此事绝不是我们夫人所为!二爷的毒,不并我们夫人的事儿。”
丁文昊回身,看了一眼红梅并没有说什么;而丁夫人也道:“星耀的毒,不是我;如果是我,我不会容星耀和星辉这么久。”
丁文昊听了之后目光闪了闪,认真的看了看丁夫人和红梅然后点头:“婶娘放心,侄儿会尽力的。”
他说完要走时,又看了红梅一眼:他刚刚确实没有想过要尽力,因为这里不是他的家,有些事情他们还是独善其身为好;天知道,那毒会是谁下的。
在没有明确之前,他也不好对丁夫人太过亲近了。
而他来这一次,是为了私心:日后丁夫人如果无事能和他们亲近一些;这是他母亲的想法,他也同意了——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总要设法和主人家拉近些距离。
只有丁国公欢迎他们一家人住下是不够的。
按着这想法,他来过去问一问星耀然后再到院子前把话回了:其它的事情,他便可以无能为力;反正丁夫人也不会真正的相信他。
但是红梅一句话叫破了他的心思,他不自禁的又想起了这个小丫头的种种:她和那些丫头们有些不同似的,但是哪里不同他还说不上来。
他并没有再停留,直接向外行去。
红梅匆匆对丁夫人道:“婢子送送大爷。”她急急的跟了出去。红梅想起了她和丁文昊几次的见面,再加上今天他的来意,她相信此人有能力能救她和夫人。
只是,却要有理由能说服他出手相助:他并不是一个烂好人,不会因为丁夫人被人冤枉便会相助丁夫人的。
红梅不知道能不能说服他:因为她能想到的事情,丁文昊一定能想以——他可比自己聪明呢;但是,她要试一试,为了她的小命儿。
丁文昊看到身后追上来的红梅微笑:“姑娘有什么事情?”
红梅不相信他不知道自己追上来有什么事,但是他装傻并表明他依然没有改变心意要助丁夫人。
“大爷,婢子有两句话说,还请大爷听一听。”红梅知道不能拐弯抹角,一来此人是个中高手,二来她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丁文昊看着红梅,笑得更温和:“我赶时间,姑娘;你也听到刚刚你们夫人的话了,我要赶着去二弟那里。”说完,他挑了挑眉,那意思就是我为什么要听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