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起来,宝姨娘是被金儿叫醒的,听了金儿的话她吓得差一点自床上跳下来。金儿按住了她,细细的给她说了原由。
原来她送走那个黑斗蓬的人之后睡下,不久之后却被院子里丫头吵醒,她十分气恼的想喝斥那几个起来烧水的小丫头,不料她自己却被吓了一跳。
西厢房和月亮门前的灌木丛上挂着几条细细的布条儿,有的细得只有线丝;并且仔细看灌木丛,上面隐隐还有血迹;并且那灌木从也被人弄得凌乱不堪:不用想,一看便知道有人曾经躲在里面!
什么时候躲的,躲在这里风格更好干什么?金儿想到这里脸色白了;却立时喝止几个小丫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是昨儿晚上我让人打野猫弄的,没有半分规矩!”
小丫头们立时低头禁了声;金儿转身想走时又回过头来:“给我把这花木整理好,如果给姨女乃女乃看到如此,仔细你们那身上的细皮女敕肉!”
“哟,好大的火气!”甜儿俏生生的立在门前,看着金儿的眼中多有几分不屑:“我以为是哪个敢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也不怕扰了我们女乃女乃清梦——原来是金儿姑娘;这么一大早上的,哪来这么大的火气?是不是昨儿吃参汤吃太多了,积下来的火气啊。”
金儿狠狠瞪了她一眼:“甜儿姐姐,今儿你不当值挺你的尸吧!”说完不再理会甜儿,转身向东厢走去。
甜儿一愣,今天金儿是怎么了,居然如此简单回了自己一句就算完了?而且,她头也没有梳,只着中衣披着大裳去姨女乃女乃的房里不是找骂嘛,这可不是金儿会做的事情。
她的眼睛眯了眯,便向那几个小丫头走过去。
刚走了没有几步,金儿转过身来,一脸的假笑:“甜儿姐姐,女乃女乃昨天晚上吩咐今儿早要吃你最拿手的银丝酢汤和千层酥油饼儿;刚刚被小丫头们气了一个倒栽葱,差一点儿忘了告诉姐姐。”
甜儿听到这里,明明知道金儿只是支使自己做活计,可又怕是宝姨娘亲口要的,只得气哼哼的转身到东厢耳房去做羹汤。
金儿看了一眼小厨房,犹自不太放心便高声叫:“迎春、报春,你们还挺尸?!”
唬得两个小丫头好歹穿了衣服就出屋,如果红梅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来:就是昨天晚上接那黑斗蓬的两个丫头。
金儿使了一个眼色给她们:“天天只知道睡、睡!甜儿姐姐在厨房呢,我要去伺候女乃女乃起身,你们还不进去打个下手?让甜儿姐姐一个人忙,你们想等着吃不成。”说完,她又瞟了一眼西厢边上的灌木丛。
报春、迎春机灵的点了点头,暗示明白了金儿的意思,大声答应着进了小厨房。
金儿这才迈步进了西厢,吩咐端水的小丫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怪不得女乃女乃常说你们让她累心,这点规矩都不懂?女乃女乃没有叫你们,姐姐们也没有叫你们,你们的脚儿便只能在廊下,记住了?”
说完,重重一指点了一个小丫头的额头上,疼得小丫头咧了咧嘴,三四个小丫头急忙应着跑到廊下去了。
金儿又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有什么人来大声报给女乃女乃听,知道吗?”。在听到小丫头应了之后,她这才推开门进了屋里。
宝姨姨听完金儿的话后,脸色失了血色:“会是谁?会不会——,是甜儿那个蹄子?”
金儿摇了摇头:“她出来时也没有梳洗呢,两条手腕子都在外面,白生生的没有一丝伤——如果进了那灌木丛,手和胳膊是免不了有伤的。”
宝姨娘听完之后,脸色更加白了三分:“那会是谁呢?昨天晚上,我的天!”她重重一拍额头。
金儿再次摇头,她也没有什么主张:“女乃女乃,婢子也不知道啊。”
宝姨娘呆坐了一会儿,长长吸了一口气:“伺候我起来梳洗吧,你趁我梳洗时……”伏耳对金儿说了一番话,金儿转身取了宝姨娘的衣服来,伺候她穿上才要出去叫小丫头们。
宝姨娘又叫住了她:“金儿,你平日里多让那个小蹄子些,莫要总招惹她;尤其是现在,不要再生出事端来。”
金儿答应了一声,却很有些不以为然。
她出房之后,一手指着小丫头一手叉腰道:“你们,快进去伺候女乃女乃梳洗,真是懒得不行,不叫不知道动;还有,你、你,这时辰女乃女乃都起了,你们还愣在那里等着成神呢,还不取了帘子来挂上!……”她把满院子的人支使的团团乱转:“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是啊,满院子里就金儿姑娘是最让女乃女乃省心的人,我们这些粗使丫头哪里比得上?”甜儿实在听不过去了,自厨房里出来刺了金儿一句。
金儿皮笑肉不笑的道:“甜儿姐姐,你的汤和饼好了没有?女乃女乃现在可梳洗着呢,你不会还要女乃女乃等吧?”
甜儿冷冷一哼,转身进了屋里忙。
满国公府的人都以为她是宝姨娘最得宠的丫头,但是只有她知道,最得宝姨娘宠爱的是金儿,还有那个死了的锦儿,再然后才轮到上她。
她猜可是能是自己得国公爷的喜欢有关:可是当初,也是宝姨娘苦求自己,非要自己答应不可;自己当真不想做小的,虽然主子收用丫头的身子各个府中都一样,可是并不是每个丫头都会被主子收用——国公爷虽然有些,却也不是色中饿鬼,见了有姿色的丫头便不放过。
宝姨娘硬逼自己爬上了国公爷的床,却又事事处处防了自己三分:这让甜儿如何心里不窝火?只是她却说不出来,因为宝姨娘待她总是高其他人一筹,让她就是有嘴也说不出什么来。
怎么说呢?就说是感觉自家主子有什么事儿都瞒着自己,就说感觉主子比较信得过锦儿和金儿?她无法说得清楚,也只能自己暗中着恼。
当初锦儿和她在宝姨娘身边时,总会让她三分,她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如今这个金儿是个不饶人的,事事处处都要占上风,这让她怎么受得了——原本在金儿是三等丫头时,她最看不上这个金儿,可是宝姨娘偏就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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