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风和畅,暖风带着一点点闷热迎面吹来。墓秋站在风中。一脸凝重的与梁思意对视。
“你真的要自我禁闭两百年?”长叹一口气,他徐徐问道。
“……墓秋师父,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原因。”定定回视墓秋,梁思意一脸诚恳。她有她的理由,她不说,但是她希望这个疼爱自己的师父能够明白。
“……既然你决心已下,那我也不勉强你。”深吸一口气,墓秋的拳头缓缓握紧,“你既然已经参加青竹派内室弟子选拔,前天又毁坏了规矩,昨天未参加比赛,所以我直接取消你进入青竹派内室弟子的资格,让你参与对西方魔法一族的比赛,你对为师这样的决定有没有什么想法?”
“……师父做得对,徒儿谨遵师命。”眼里丝毫没有别的波动,梁思意淡淡道。
“你可是怨为师!”墓秋不满意梁思意的态度了。
“并不是这样,墓秋师父。”脸色依旧单眼,梁思意的眉头却微微蹙起,“素冉自己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是要受到惩罚的,师父为徒儿做到这一步素冉已经内心愧疚,如果素冉再听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那就是在为难师父。”
“……”脸色缓和下来,墓秋脸上重新有了慈祥。叹一口气,他也只是道罢。毕竟两百年禁闭对于修仙者来说虽然也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但是对于他来说,等她两百年出来再教她仙术并不会延误什么时间,这是他绝对的把握。
“既然你都这么决定了,那么你也去吧,今天我为你安排的对战台是九号对战台,你的对手相信你也认识,他昨天等了你一整天。”想起那个人,墓秋的嘴角往上一扬,看向梁思意的目光更是欣赏。
“等了我一整天?”梁思意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西方魔法一族她有认识的人吗,是什么人指明要与她对战,还等了她一天?
“上次与李孝杰对战的那个。”见梁思意一脸困惑,墓秋好心提醒。
与李孝杰对战……梁思意的大脑迅速找到了那个人的资料。原来是他。嘴角往上扬,梁思意脸色变得从容很多。
如果是他,她倒还是有几分将对方打下去的自信。
“对方骄傲自大,为师相信你能够赢。”看着梁思意,墓秋慈祥一笑。
“谢谢墓秋师父。”这样的感谢,梁思意无法憋在心里。毕竟,墓秋师父这一次是真的为她着想,连她的对手他都是在考虑清楚的情况下才让她出马。
“感谢我,就好好的赢给我看。”笑眯眯的眯上双眼,墓秋转身,缓缓朝九号擂台走去。梁思意深吸一口气,大步跟上。
“加油。白素冉,上去狠狠的虐他!”早早就候在擂台前的青竹派弟子看见梁思意,鼓舞的呼喊立即响了起来。
“阿米德,上去杀了他也不要紧。”眼中闪出冰冷的光,白发老者狠狠瞪着台上的梁思意。就是他让他们师徒颜面尽失。
“这点不用师父你说我也会做到!”拳头紧捏,阿米德一挥宽大的魔法袖,风系魔法一出,将他运到台上,丝毫没有上次的懦弱无趣。
看一眼那位站在台上目露火光,几乎就想马上冲下来将自己一口吞下的阿米德,梁思意无奈一笑。
撩起白色长袍的一角,她脚步迈开步子,一点点沿着阶梯向擂台上挪去。似乎很-怕一个不小心摔下去,摔得向阿米德上次那般没有面子。
眼中的火气更甚,阿米德银牙紧咬,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不遵守规矩直接上前一脚将白素冉踢下阶梯,以报前几天的奇耻大辱。但是,他不能。手先不说这里那么多的青竹派弟子,再者,如果将他就那么踢下去。他也不甘心。他一定要在擂台上一次性虐死他!
站到擂台上,梁思意的脚一只还未踏上擂台,双眼却已经定定凝视阿米德,满脸严肃。
“相信你想挑战我已经很久了,昨天让你久等了。”声音洪亮,梁思意身形始终不动。
“那我们就开始吧!”手一挥,一只黑色的魔法杖出现在阿米德手中。神态严肃,阿米德的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梁思意。
“你是一个让我觉得敬重的勇士。”沉默半晌,梁思意脸色始终严肃,嘴里忽然说出来的话让全场一片哗然。
“……”阿米德困惑的看着梁思意,手中的魔法杖始终对着他。
“对于我敬重的人,我不想凭借灵器去打败对方,那对于对方来说只是一只侮辱,而且,阿米德,你也知道我们东方修真一族的灵气始终都是比你们的魔法杖要厉害上不止一筹。如果我这样赢你,也是胜之不武!”眼神坚毅,梁思意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长剑。长剑出鞘,在阳光下折射出一片刺眼的光芒。
“这样的胜仗,我不需要!”一个用力,将长剑往地上一抛,梁思意目露坚定的看着阿米德。
手无声握紧手中的魔法杖,阿米德内心震撼的看着梁思意。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青竹派的弟子居然有这种武士精神。
“阿米德,我知道你们魔法师吟唱魔法需要魔法杖,所以我这里准备了两只桃木杖,这对于我们来说也都很公平,你用它当你的魔法杖,我用它当我的剑,我们跑开武器的能力。就这样以武士的精神,凭借自身能力好好的战一场!”从腰带上抽出那早早别在腰间的桃木杖,梁思意看也不看一眼,随手拿了一支朝对方扔去。
伸手,阿米德鬼使神差的接下了梁思意扔过来的桃木杖。
台下一片寂静。或许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强势的青竹派弟子居然有一天会放下手中威力巨大的仙剑紧紧凭借一根木头与西方魔法一族战斗。这个人要么吃错药了,要么就疯了。
如果到这个时候阿米德再使用自己的魔法杖,那么就算他赢了众人也会取消他胜之不武。况且,梁思意刚才的那些话确实鼓动了他的心。收起自己手中的黑色魔法杖,阿米德紧握那根桃木杖,双眼凝重的看着梁思意。此时,他潜意识已经将对方提升到了一个比自己高的高度。
见阿米德将她抛出的桃木杖握紧,梁思意这才缓缓将放在阶梯最后一节的脚挪动真正迈上擂台。
“比赛开始!”一声沉稳的呼喝,梁思意身形如风,直接举起桃木杖便如同一条魅影迅速朝阿米德冲去。
心中魔法咒吟唱,刚刚要通过魔法杖使出,阿米德的脸色却不禁一变,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站在眼前举起桃木杖攻击而来的梁思意。
来不及多想,他双手举起桃木杖,迎头抵抗。
这对于爱惜魔法杖如同生命的魔法师来说,用手中的魔法杖抵挡对手攻击,这对于魔法师来说也想也不会想的事情,但是阿米德却在几个观战的西方魔法师面前这么做了,实在是大跌他们的眼镜。
“卡擦——”一声脆响。阿米德抵挡在头上的桃木杖一声脆响,碎裂成两半。
梁思意手中的桃木杖一点事情也没有,直接敲打在阿米德的头上。
阿米德只觉得头一疼,眼前便一黑,脚下的步子也开始不稳。
所有人都知道,西方魔法师魔法虽然厉害,好修,但是魔法师本身的身体素质却很差,而东方修仙一族仙术难以修炼,但是却因为仙术强大,需要强悍的体魄才能够去操控而素来有一份好体质。
如今失去魔法杖。阿米德也因为梁思意的近身攻击而慌乱,一时手忙脚乱,也忘记了一些近身防范的基础魔法。
“让你敢嚣张,敢挑战我!”大力挥着桃木杖,梁思意一边敲打阿米德,嘴里还不忘念叨。
“你使诈!”抱着脑袋,阿米德无限后悔。他就知道这个人忽然这样讲勇士精神一定有问题!
“你输了……”抬脚,一脚将被自己打的狼狈不堪的阿米德踹下擂台,梁思意的脸色淡淡,似乎这么做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擂台下的青竹派弟子一片石化。他们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西方魔法师他不用攻击魔法将白素冉推开,而是任其攻击直至狼狈的摔下擂台。
只是,长久的沉默之后全场一片欢呼。对于他们来说,无论用什么方法战斗,只要赢了就是真理。
“你使诈!”急急奔至阿米德身边,看着摔得吐血,浑身淤青的爱徒,白发老者几乎就要被当场气晕。
“明德魔法师,你这么说,我可真是伤心啊……”站在擂台之上,梁思意俯视一脸怒意的明德,脸上却没有半分伤心之相。
“你——”明德恼怒,一阵黑风刮起,他直接出现在擂台之上。
“怎么,明德魔法师你可是要以大欺小?”眉头一挑,梁思意脸色严肃,目露寒光,“你可要知道东方修真界中有一句话叫做兵不厌诈。阿米德所得到的下场也不过是我为他上的一节课,如果你觉得不服,大可找我师父师伯,但是如果你今天敢在青竹派内室弟子选拔赛上放肆,相信在场的青竹派弟子就算拼尽全力也不会让你如此横行!”
眼光一扫已经安静下来一致对外的青竹派弟子,梁思意的脸上踌躇满志,丝毫没有面对魔法师强者的去怯懦。
“你——”明德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胸口亚压抑着有一口热血就要喷出。
“如果明德魔法师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那么我就不打扰了。”神色淡定,梁思意举步慢慢踏下擂台,脚步不紧不慢。没有沿着该有的道路。她一路昂首向前,丝毫没有注意到躺在地上脸色青白的阿米德似的一步踏上他放在路上的手掌。
一声脆响,骨头再次断裂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够传遍全场。
“我杀了你——”满目赤红,明德再也忍不下去。
身影一闪,他直接朝梁思意攻过来。对付她这样的小罗罗,他连魔法都懒得使用。
嘴角几不可见的上扬,梁思意不紧不慢的从腰间模出一把短刃,刃身出鞘,带着奇异的光芒,瞬间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黯淡下去,只剩下她手中的那柄短刃,那唯一的存在。那样暖和的风在接触到那把平凡的短刃的时候,也失去了温度。周围的世界一下子似乎降下几度。
明德脸色一变,身子再想要扭转,却已经太近了。
“这才是真正的仙剑。”目光淡淡,梁思意手起刀落,动作利索的并不像第一次杀人。短刃没有给明德任何机会,直接没入他的喉咙。
如果是平时,梁思意是绝对没有可能杀了明德,但是今日明德失去往日的冷静,再加上对梁思意的轻视,梁思意对他的攻击也是在他接近她的最后一刻才拔出,丝毫没有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这才是明德真正死的原因。
双眼瞪大,明德不甘心的倒地抽搐。无论他再怎么样握住喉咙都无法阻止那飞溅的血液滴落地面。血腥味瞬间弥漫,让许多还从未见识过杀人的青竹派弟子白了脸。
李孝杰瞪大双眼,瞳孔跟着收缩。他从来没有见过梁思意杀人的样子,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之中最早沾上血腥的居然是她。那是一种震撼,特别是她杀完人之后那淡然的似乎死去的不过是一个蝼蚁的表情,淡然到让人从心里发寒。
“你杀了我师父!”阿米德双眼赤红,就要发疯。他没有想到梁思意居然胆子那么大,敢杀他师父!
“阿米德,你不要搞错……”低头,从明德脖子上拔下短刃,任他的鲜血沾染她的白色衣服,她脸色平静的专向地上躺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报仇的阿米德,“是你的师父要杀我先,我不过是自卫,这里所有的人都可以证明。”不是明德死,就是她死,两个之中非要选一个,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那么轻易就死去。
“你个疯子,我要杀了你!”阿米德挣扎着爬起来,从腰间取出自己的黑色魔法杖,挥舞着朝梁思意冲来。不管明德对外面的人是好是坏,阿米德只知道师父对自己很好。只要知道这一点,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我这个人从来就不留后患,你若真想要死,你就进攻吧。”目光森冷,梁思意握紧手中的短刃。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当明德的身体在她面前倒下的时候,她长久的怔愣,手中的短刃也掉落在地上。浑身是血,她一步步朝瀑布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所有的青竹派弟子全都远远的闪开,不敢挡着她的道路。
眉头越皱越紧,终于,伏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她开始剧烈呕吐。脸色青白,她全身颤抖,指甲紧紧扣进血肉之中,让那一点点的疼痛侵蚀神经,她这才感觉舒服很多。
有多久没有杀人了,她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她唯一还能够清晰记得的恐怕就是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她一连做了一年的噩梦,她的记忆的一部分从此也停留在那里,不敢再向前。那是她前世第一次亲手杀人,有了那么一次经历,想必之后的经历更多。更多的是,每每夜里那种身不由己的痛苦一点点折磨她。她清楚的知道每一个贵妃手下谁杀过人,谁没有。
她们比她好,她们杀人只是在幕后的一个命令,而她,谁都不能信,只能够自己动手。然后,看着一个又一个无辜的生命消失在自己手中,渐渐麻木。这一世,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碰触到这些血腥,可是,修仙之路又怎么可能不碰触这些。早些明白,早些习惯,以后的路或许能够好一些,可是她还是觉得很冷,很害怕。
袖子中一直沉睡的白狐不安的醒过来。一只雪白的娇小狐狸从她袖子之中钻出来。
也许,这是白狐这辈子看见过的最震撼的苏醒画面了。
午后浓浓的阳光下,浑身沾染血色的梁思意脸色苍白的坐在岩石上,双目恍然的看着远方,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水灵灵的眉眼长长的睫毛颤动,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如同樱桃般红颜的嘴唇有着一种月兑力的白。远远的望去,她如同水晶女圭女圭一般似乎一触即碎。
身子不由自主的远远推开,白狐谨慎的盯着梁思意。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很危险,却不知道她有一天会浑身沾满血腥就这样若无其事的坐在他面前。内心震撼,他虽然厌恶不上来,却也不敢再呆在她的身边。要逃,远远逃开。如果有一天她忽然发疯将自己做成红烧狐狸肉,那岂不是死的很冤枉?
“白狐……”觉察到他的动静,梁思意充满灵气的眼中重新找到了焦距。
看一眼他瘦弱的白色身躯一点点蹑手蹑脚的想要逃开傻乎乎的样子,梁思意的心情忽然就很好。
起身,一脚轻轻踏在他软乎乎的尾巴上,她满意的看见他浑身一颤。
“你是不是想要逃走?”眉头一挑,她似乎已经忘记她心中的那一抹伤。
“你个疯女人,我不要做红烧狐狸!”四肢爪子挣扎,白狐就像被人刺到逆鳞,浑身的毛发乍起。
“你怎么会认为我要做红烧狐狸啊?”梁思意故意拖长声调,显得有些惊讶。
“呜——”白狐就知道自己不该一时贪欢,留在这个恐怖的女人身边。一个着急,他化成人形,挣扎着就要推开梁思意向前逃去。只是,他的动作本能的轻缓,生怕一不小心伤到她。他的迟疑,给了梁思意机会。
低头,不顾他的挣扎,梁思意吻上那抹娇艳的鲜红,似乎这样才能够将她心中所有的怯懦驱逐。
白狐那个后悔啊,他就不应该疼惜这个疯女人,早早逃跑才是!
呼吸加重,他仰头,一头白发随风飘扬,她青色如墨,束发结冠,露出大半白皙的脸庞。用力纠缠他丰润的唇,半晌她才惩罚性的重重咬一口他,直至他们口中都有了血腥味,她这才缓缓退开。
重重呼吸,唇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白狐委屈,却毫无办法。似乎对于梁思意这样放肆无度的骄横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心中本分怒气也没有。
俯身,脑袋沉重的靠在白狐的肩膀上,梁思意低低喘息:“白狐,不要怕我……”她害怕杀人,害怕便坏,没有一个人逼她非要那么做,只是,她已经习惯这样的生存方式。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活下去。她真正害怕的是白狐的害怕,那样被唯一想要托付的人害怕的感觉,很难言明,就像最后的希望她也抓不住,那种东西,很多时候被人成为绝望。
上一世,李孝杰爱她,却也怕她。
那时候,她爱他,却也绝望。
所以她才更加害怕这一世她的希望也变成绝望,所以,她才会如此懦弱的祈求白狐。
“不要怕我……”
白狐可以清晰的听见她语气之中的隐忧。那淡淡的哀伤她不言,他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沉默,白狐修长有力的双手环上的纤细的腰肢。忍住手中那突然涌上来的疼惜,他只是平心而论:“我不怕你。”
他何时需要怕她。不论她怎么样,他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对他的心意,她对他没有伤害的心,他又比她强,所以,他为什么要怕她?
“谢谢……”心中还是被堵劳,但是,梁思意却也放松许多。
至少不管她怎么做,这个世界上始终有一个人不怕她。她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还有走下去的勇气。
“化成人形的你可是很危险啊,白狐乖,便成狐狸的样子,我带你去洗澡。”嘴角上扬,梁思意明亮的眸子眯成一条缝。
虽然她浑身都是血腥味,脸色也很苍白,但是就这样的场景,也让白狐觉得眼前的这个疯女人很美。至少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身上总有一种熟悉的柔和光芒,让他的全身像是浸泡在暖暖的阳光之中,不想离开……
洗干净身上沾染的血液,重新从灵虚戒中拿出一件白衣穿在身上,梁思意忍不住无奈一笑。如果再这么下去,她连换洗的衣服都要没有了。
眼睛一扫猫在瀑布边,狐狸眼紧紧盯着她的白狐,她展颜一笑。
踏步到他的身边,一手将他抱起,她低头魅惑的在他耳边吐气:“今天可没有时间做事哦,我还有事,改日好不好?”
白狐翻翻狐狸眼,乌溜溜的黑色眼睛在眼睛中转了一圈,最后以眼白部分朝梁思意看去。虽然那件事让他很舒服,但是每一次都是她在yin*他好不好,弄的好像是他欲求不满。
“呵呵,白狐,我好喜欢你。”低低一笑,梁思意丝毫不掩饰她的心中的感情。
“我才不要你喜欢!”脸色一红,白狐大声吼着。幸好有长长的毛发掩着,要不然他可就要露陷了!
“……”眉头蹙起,梁思意的嘴努起。像是思量了很久,她这才缓缓道:“那可不行,你不要我喜欢,你要谁喜欢。你可是要对我负责啊。”
原本以为梁思意会翻脸的白狐没有想到得到的居然是这样的一个答案。脸色更加红,他认命的闭嘴,在她的怀里缩成一团。
“呵呵……”低低一笑,声音如同瓷器相互敲击的声音,清脆悦耳,梁思意并没有想要得到现在的白狐的一个保证。等他真正醒来的那一天他就会发现他有多喜欢自己,她是那么的笃定。
“我会对你负责的……”很低很低的声音,白狐不敢抬眼去看梁思意。他的声音是那么低,似乎一下子就会被风带走,消失在风中。
没有言语,梁思意迈开脚下的步子。
“没有听见吗?”。白狐心中有一些失落,却没有开口。
“梁思意!”一口叫住那个熟悉的人影,李孝杰觉得自己看不透她,也不了解她。他以为他已经很了解她的心思的时候,她却给了他这样的震撼。现在的她,他真的不了解。
“……李孝杰,真的是你。”嘴角上扬,梁思意冲他微微一笑,似乎完全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来找自己。
这样的她,反而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角扫到她手中环抱的白色狐狸,他的瞳孔一缩,脸上忽然就有了怨气。“他已经死了你为何还念念不忘!”
“李孝杰!”梁思意怒了。她可以心平气和的与他说话,但是他不要太过分。就算白狐并不知道他在说谁,但是,她也不能够忍受他这样当面侮辱!
“他已经死了你为何还念念不忘!”这句话在白狐耳中来回震荡。狐狸眼瞪大,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梁思意。眼前这个让他感到讨厌的男子口中所说的那个‘他‘究竟是谁?没由来的,他中吃味。沉默的闭嘴,他想要听清楚事情的起始终结。
“李孝杰,我念念不忘又如何!”梁思意脸色铁青。他凭什么那么说,她想念谁关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