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的随着暗月修在这华丽的皇宫里走动,我们走到一水池边停下,月色清冷,我们的影子投射到水里,有丝丝凉意。
暗月修月兑下一件外衣,很自然的给我披上。他眉峰陡峭,双目依旧冷洌如万年不化的冰雪,俊美如斯的脸颊如刀削般刚毅,乌黑亮丽的头发随意的散落下来,在淡淡的月光下,流转着一丝慵懒而妖治的气息,美得让人心醉。
“朕今日收到李相带来了一块神碑,上面的文字竟然是封我的爱妃为皇后!”他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让我吃惊的话。
我的脚步瞬间停住不动,脑子飞快的开始转动,这刘相去哪里弄了块神碑来了?还命我为皇后?不会是上次我在相府忘记带走的那块吧?可是这李相为何要这样对我?他不是很讨厌我吗?刘素素呢,他不是很疼爱他吗,怎么会想到让我来当皇后?难道他是因为知道我是流璃国的公主,所以来巴结讨好顺便再警告我?想到这里,我不禁冷笑一声,这刘喜怕是不知道暗月修早就了知我的一切了,这声警告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我佯装不知:“请皇上明示!”
暗月修笑笑,伸出修长的手,递给我那块碑。
我有些诧异的接了过来,仔细一瞧,不由得有些张口结舌,那碑还真是我当初留在相府忘记带走的那块,上面是我刻着一些比较古老的文字,故意被我弄成非常成旧的那种,我可是消耗了好长时间才仿制成功的!只是暗月修告诉我这个有何用意?难道他以为这是我使的把戏?虽然这碑真的是我制作的,可是我当时只是为了吓一吓李相啊?我可没真的要当皇后!连流璃国的皇位我都不稀罕,我会要这个皇后?
想了想,我将碑文还给暗修,轻声道:“皇上,臣妾以为,这定不可信,这碑文也是可以仿制的!“哼,刘喜,你警告我,我还要倒打你一耙!
暗月修依然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爱妃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爱妃认为这神碑是假的?那朕倒也该佩服佩服这刘相了,竟然制作得如此神似!只是这欺君之罪,朕该定给他吗?”。
我微微邹眉,这暗月修这样问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和这刘喜早就有仇,想找个借口做掉他?所以他想我来说这碑是假的?刚好我的身份又是他女儿,来个大义灭亲?老天,这也忒狠了一点吧?
“臣妾乃是后宫一名无知妇人,无权干涉朝政,请皇上定夺!”我说得掷地有声,虽说皇室可以有女皇,可是这后宫是无权干涉朝政的,我这话他可没话反驳吧?
“爱妃说得很对,后宫的确是无权干涉朝政!可爱妃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暗月修说到这里,便止住,嘴角带笑的看着我。
他亮如宝石的双睃闪烁着流璃般的深邃光泽,锋芒毕露的紧紧逼视着我,看得我心惊胆寒。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忘记了什么?
我露出疑惑不解的样子:“不知皇上这话是何意?”
他搂过我的腰,修长的手指划上我的唇:“朕记得爱妃可是相当聪明的!今日怎么如此糊涂了呢?”
我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按捺住推开他的冲动,柔声道:“皇上,臣妾以为,宰相是臣妾的爹爹,又为官多年,在朝中极有权势,若是就这么治了宰相的罪,恐怕会在朝中引起不小的波澜,皇上还是从长计义的好!”
暗月修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爱妃说的对,可朕向来就讨厌被人威胁,怎么办呢?”
我心里暗叹,这暗月修是把我往死里逼啊!他自己没办法说,逼我这个流璃国的公主去说明这神碑是假的,想一想,会有哪个女儿去谋害自己关生父亲的?而且
把自己父亲害死了,还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那种!
虽说我恨那刘喜入骨吧,可是我也不想就这么如了暗月修的意!他逼我结婚,给我下药,关了林玉!这些都让我无法原谅他!
我想了很久,说道:“皇上,不如您就找个机会私下震慑一下刘喜,并不一定要做的那么绝,只需要让他暗暗感激您,又害怕您,还怕不乖乖交出手里的权
利?”
暗月修抚在我腰上的手一紧,清冷的眸子盯住我:“不知爱妃觉得该如何震慑自己的亲生父亲?”
我暗骂,这暗月修这不是明知顾问吗,非要我自己提出来:“皇上,臣妾本是流璃国的公主,可以继承皇位之人,而宰相刘喜却私下将臣妾抚养大,并且不上报
朝庭,这乃是私藏之罪,如今流璃和暗月又是战火不断,这罪更为大,而刘相如今又弄一块假冒神碑,想将臣妾扶为皇后,这便是谋反欺君之罪了!皇上只需要告诉
刘相早已知晓臣妾身份,再表示觉得刘相一直忠心为国,不治他的罪,其余的该怎么做,他自然会明白了。
爱妃,难道你不觉得将你的身份直接昭告天下,会更好吗?暗月修带着淡淡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拂着我的发丝,轻柔舒适。
我身上冒起一阵寒意,要公布我的身份早就公布了,何苦死撑到现在,而且如果真的让天下人知道我的身份,怕是早就将我碎尸万断了!
我勉强支起一抹应该算得上是妩媚的笑容:“皇上舍不得臣妾,自是不会公开臣妾的身份了!而且如果真的公布臣妾的身份,直接要杀害刘喜,怕是会适得其
反,引起朝庭内的恐慌,外界又有战火,两方面都是问题,这打仗太过于急功近利,并不是什么好办法!”
暗月修娇艳的嘴唇轻轻一抿,勾勒出一股迷人的浅笑:“爱妃说得真好,朕为了好好感谢爱妃所献出这十全十美的计策,朕决意留宿清雅居,不知爱妃是否愿意
呢?”
我狠狠的瞪了暗月修一眼,他这明显就是故意找借口住在清雅居!像他这般什么事情都算得分毫不差的人,怎么可能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通?还问我愿意不
愿意,有我说的份吗?只是,他不是新婚吗?为何要在我这里?而且我和他除了那次吃药失误后,他再也没碰过我,难道他这次再打算下药?想到这里,我顿时恨得
咬牙切齿:“皇上,臣妾这几天不舒服,怕是无法伺候皇上了!”
他轻描淡的写的瞟了我一眼:“爱妃,朕记得你癸水才走几天,又来了?
我顿时呆住,老天,他怎么连这个也知道!无奈的抚了抚额,我垂头丧气的答道:“臣妾身体不舒服,所以又来了一次
他依然一副了知一切的模样,轻轻缓缓道:“若爱妃不愿意,朕是不会强迫你的!”
我冷笑一声:“下药了也非臣妾自愿!”
他竟也不屑笑笑,脸上满是一股狂傲之色:“爱妃还是不懂人心啊!太过单纯,太过单纯他说着说着,声音渐低了下去,好似在有感概什么似的。
我哪顾得上他的情绪,只是猜测着他话的意思,难道这药不是他下的?可为何他当初不和我说呢?蓦然看着他的眼神,全是狂枉的不屑!对!我突然眼前一亮,
这个人如此狂傲,了知一切,算计好了一切,哪里会用药来设计我一名女子?而什么都没有做的他,又怎么会来向自己解释什么,只怕是早就知道被人陷害了,就是
不愿意为自己辩解半句!只是,这陷害我的人,会是谁呢?难道是凌舞?可是这样做,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啊?
我抬起头,对上他清冽的眼神,那眼睛里满是孤傲和寒冷,一身蓝袍尽显他的华贵之气,这样的人,如何会下药!如何会强迫我?只怕他早已视我为囊中之物
了!一股突然产生的怜惜和心疼涌上我的心头,那感情就好似平淡无波的湖水,突兀的掀起了一阵巨大的波浪。他才二十五岁,就站在了这个寒冷的高处,为了保护
自己的亲人,任何人都不能去相信,他只能靠自己,到底是沾了多少鲜血才站在这个高处呢?帝王家,最是寒冷,那他的心,到底有多冷呢?
爱妃还没看够?他的鼻尖贴上了我的鼻尖,打断了我突如其来的怜惜与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