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佐望着地上的女人皱紧了眉。**?这东西他缺倒是不缺。却最是不屑用。说白了,就算是他要对她下**也不可能用在今天晚上啊,接下来的事情可是需要你方唱罢我登场,男女双方通力配合的,他他他一个人还怎么洞房花烛啊?
抬头望了望窗外的月色,一半的时间已经浪费在踢踢猜猜母子互动游戏上了,现在又发生这么个意外,真让他想不抓狂都难。
该死的,到底是谁搅了他的好事?
扰乱他内心的女人已经倒下,屋内现在是寂静一片,此刻他反而更能冷静下来,思考整个事情的始末缘由。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小心地放在床上,修长的手指伸出搭在她的脉搏上,他狭长的狐狸眼危险地眯了眯,脑海中依次闪现出几个人的模样……
对了,就这么办吧……心思一转,立即拿定了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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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议事殿里嘈杂声一片,犹如菜市场一般。
一向以和事佬著称的太上老君忙的是焦头烂额,安抚了东家,西家又起了争端,安抚了西家。北家和南家又吼吼了起来。太上老君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趁着在场同仁们互相指责互相推诿的功夫,他悄悄地从后殿门溜了出去,干脆回去先睡上一觉再说。
天庭王宫内居然丢了东西,这真是一件稀奇事儿。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王宫内各个角落里不下几百个大大小小的眩光镜居然一夜之间全都失了踪影。
没了作为监视器的眩光镜,窃贼的具体容貌特征自然无从所知,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当差的天兵侍卫们,只可惜这群侍卫们全都不谙于本职工作,什么不好学,偏要学神仙老头们那套与世无争超然物外的精神头儿。
于是,侍卫们本着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精神,对光顾天庭王宫的窃贼也彻彻底底超然了一把,王母娘娘放在寝宫内的蟠桃丢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当值的天兵侍卫们。丢东西?鉴于眩光镜的巨大功能和威力,天庭几千年都没发生过这种事儿,谁会晓得这么倒霉的事儿正巧落在他们几个的头上啊。
宽以待人的天兵侍卫们将责任都归咎于那些突然消失了的眩光镜身上,个个恨得咬牙切齿,而修生养性已久的神仙老头们个个心里也烧着了一把火。
你说王母娘娘也真是的,蟠桃送过去以后,你赶紧吃了就得了,非要放在寝宫里欣赏个什么劲儿!这不,今天到了保质期最后一天,舍不得吃变成了没得吃,还连累了他们牺牲修身打坐喝茶聊天的时间,跑来焦头烂额地帮她找什么窃贼!
没办法,太平盛世无灾无难。仙人们清静了许久,也无聊了许久,很想厚道地继续这么无聊下去……
太上老君本来正在自家炼丹炉前无聊地打坐思考,琢磨着这几天是不是该研制颗小药丸,可以将自个儿的花白胡子染黑,然后跑去跟太白星君炫耀一把。结果,很不幸地,被暴脾气的太白星君一脚踹了过来,炼丹炉倒了一大片不要紧,他的宝贝花白胡子霎时间黑了一大片——被火烧焦了!
“你你你……老糊涂了啊你……”
胡子烧焦的太上老君一向自诩温文尔雅,憋了半天也没憋出半个脏字,只是骂了句“老糊涂”。谁知太白星君似乎比他还气大,撸胳膊挽袖子,扬言一定要帮他修理修理这把老骨头。
“我揍你个为老不尊的混蛋绿豆眼王八羔子……”太白星君脾气一向很火爆,脑袋里的脏字更是不老少,可这么多年以来从未跟太上老君吹过胡子瞪过眼,可见这次是真的气得不轻。
事情其实很简单,也很凑巧,原来太上老君在打坐前曾吩咐药童将大门关好,本来关门睡觉并不是什么问题,可问题出在他还让药童顺便挂上了块“外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
太上老君殿平日里虽然来往的“外人”确实不少。可最最最常来的就是他太白星君。尤其是大家都算准了太上老君打坐休息的时间,这个时间段一般不来打扰,而专挑这个清静时候来登门的人除了太白星君,还是太白星君!所以,太白星君很自觉自愿地将“外人”这个称呼扣在了自己脑门上。
这么多年的老兄弟了,哥俩好得就差穿一条裤子了,被称作“外人”已经够让他憋气的了,细细读了下那块牌子才发现,在老哥哥太上老君这里,他居然跟狗成了同一级别了,他能不抓狂能不发飙能不推倒他的炉子顺带烧了他胡子吗?!
“你过来,有本事你别跑啊……”
“哇哇哇,我就跑、就跑,有本事你别追啊……”
两个老头围着炼丹炉,你追我赶地跑了起来……
跑归跑,精明的太上老君也不忘询问被迫跑步的原因,在太白星君断断续续连带着脏话连篇的吼叫中,太上老君终于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于是,赶紧边跑边解释——这“外人”指的就是外人,而不是太白星君,他要是想影射什么的话根本就不会这么写,他会直接写“老兄弟与狗不得入内”才对……
看着太白星君脸色更加臭,太上老君后知后觉地发现第二块牌子标语貌似也欠妥,于是赶紧忙着转换话题,告诉老兄弟他实在不是故意的,而两块牌子上的“狗”其实都是指的同一条,就是二郎神身边的那条恶犬……哮天犬。
“好,老夫就暂时信你一回,倒要听听你怎么狡辩!”太白星君扶着墙壁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让他解释个明白,太上老君赶忙停下脚步使劲儿喘了几大口气,细细地告知原委。
据说几百年前好勇斗狠的二郎神跑去凡间跟人打架斗殴,结果输得很惨,不仅受了重伤,还把跟他形影不离的哮天犬也一并输了出去。哮天犬被赢家领走,赢家嚣张地扬言要给它重新找个性格文雅的主子,好好替二郎神教育教育……望着太白星君那张不耐烦的脸,太上老君赶紧长话短说,大喊着这事本来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可让他头痛的是,那位声称外出就业期满即将被旧主人召回的哮天犬,前几日突然间回了天庭。
狗性子,据说是改了不少,见了仙人们也比以前有礼貌知道打招呼了,可这个“据说”尚未持续多久,改了脾气的哮天犬就登上了太上老君的大门。
哮天犬大概从“修生养性”直接升华到了“一改本性”,天天来太上老君殿蹲守,非要讨要五颗金凤大补丸。表面上是声称要替旧主子疗伤用的,可大概连老天都不晓得,天庭的勇猛健将二郎神……一个标准的男儿身……他不生孩子不坐月子,他要女人用的东西做什么……
金凤大补丸是采用天庭上上等的仙草仙药,前前后后大概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种提炼而成。撇开养成这些仙草仙药耗时耗力巨大不说,好家伙,哮天犬还跟可恶的狮子们不吝学习,来个恶狗大开口,一次要五颗之多!
想他年纪一大把,天天守在炼丹炉前面烟熏火燎的容易吗他,就连王母娘娘当年生孩子的时候他都才给了两颗的说,可恶的哮天犬……
太上老君自然不会给,哮天犬这几天就天天在他家门口闹腾,不堪其扰的太上老君给天帝上了折子,可谁知道是不是折子的原材料有问题。被嗅觉灵敏的哮天犬半路偷偷截获,反正那张折子是肉包子打狗,没了音信。一番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天帝的第九子从下界回了天庭,天帝老儿忙着跟自己儿子叙旧,这几日连早朝没上,更别指望他去管恶狗行凶这种小事儿了。
所以,太上老君才做了那块牌子,准备自救……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自救没有成功,给哮天犬特意准备的礼物第一天派上了这么大的用场,整个炼丹房被太白星君搅得乱成一团,还烧了自己的宝贝大白胡子……
太白星君自知理亏,可目前这种情景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道歉认错的事情无限期延后。于是,太上老君黑着胡须,当然也黑着脸,被太白星君拉扯到了议事殿。
当时太上老君到的时候,议事殿里还不像现在这样乱成一团,大家都规规矩矩站着,小声讨论着王母的蟠桃到底是被哪个不长眼的小贼偷了去,同时也屏息等待着天帝的到来。可左等右等都不见天帝的影子,大家难免有些耐性不足。等到大家牺牲了午饭时间,很多人纷纷席地而坐,明则打坐修炼实则想要偷偷午休片刻。
就在此时,某些暴脾气的比如说太白星君之流就实在忍不住了,提脚向外走,准备冲进天帝寝宫问个清楚……
而恰在此时,天帝的传令官终于现身了。
传来官带来三个消息。
一,天帝有急事外出公干,具体回宫时间不定,可能一年,也可能一百年。
二,眩光镜已然全部归位,之前是天帝拿走亲自检修去了,绝无凭空消失之说。
三,偷桃案交予果敢睿智的众卿家集体负责。时限不计。通俗点讲,就是啥时候抓住窃贼啥时候算。
天帝的话无疑在本就不平静的湖面上又扔了一颗大石子,平日里无所事事惯了的神仙们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天帝如此信任,虽然说了时限不计,可他们也该回报这份信任,力争在最短时间内抓出窃贼才是。很快,在大家都是负责人,而谁又都做不了别人主儿的情况下,庄严肃穆的议事殿不幸地变成了乱哄哄的菜市场。
太上老君充分发挥和事佬的功能,在议事殿的各个角落里往来穿梭许久,在和了若干稀泥却依然无法浇灭同仁们心中的熊熊火焰之后,终于放弃了。悄悄地溜到后殿门口,他本想要回去补个午觉,一切事情等睡醒了再说,却突然发现了早就该回去复命的传令官。
传令官躲在墙角看热闹正看得起劲,心想着,一会儿回去复命的时候,怎么能够绘声绘色地将眼前所见描述出来,是不是该找个兄弟帮手来个角色对演……冷不丁眼前人影一闪,却原来是太上老君站在了面前。四目对视,传令官愣了下,干笑了几声:“原来是太上老君大人啊,呵呵呵呵。”匆匆施了个礼,转身就要遁走。
比旁人多了点小心眼的太上老君立刻眼眸一眯,身形一闪挡在他的面前,本能地手捋胡须想要开口问话,结果动作只进行了一半。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胡须只剩下少半截,禁不住皱了皱眉,面泛不悦地说道:“传令官慢走。王母娘娘可在宫中?本君有事要觐见。”
“王母她……哦对了,王母和天帝一起外出公干了,不在宫中。”
传令官回话的时候低着头,太上老君轻哼了一声,对他的说谎心虚暂不发表任何意见。说白了,天帝王母他们两口子的事情,别人管不着也管不了。于是,对天帝的翘班行为和王母搅乱了一池静水闪身就跑的行为给予严重鄙视的太上老君,手捋着半截烧焦了的胡子溜达着往回走,心里还忍不住有点小小的开心。
他开心的是,看吧看吧,哮天犬跑来行凶你天帝不管,活该你家蟠桃被偷,哼哼。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他准备回去偷偷睡一觉,醒来以后再掺和这些事情,发挥发挥和事佬的功能。刚到自家门口,就很不幸地发现,门口的那块“外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正中间多个洞洞。从形状来看,十分肯定是狗蹄子印儿。
恶狗很凶猛啊!太上老君小心地四处瞄了瞄,幸好不见哮天犬的踪影,略微犹豫了下,为了避免万一恶狗遵守在隐秘之处来个突然袭击,最后还是决定翻墙而入~~
稳稳地落在院子里,为了掩盖自己爬自家墙头的不雅兼心虚行为,他还不忘扬了扬手中的拂尘,摆了个道骨仙风的pose。轻咳了几声道:“来人啊。药童何在?本君议完事回来了……”
只可惜,站了许久,喊了许久,也等了许久,都不见任何一个药童的身影,就连平日里最聒噪的轩乙都不见半点踪影。
“药童……药童?”
“咦?人都到哪去了?”
整个院子里万籁俱寂,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太上老君微微皱了皱眉,终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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