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发生在一眨眼的功夫,黑衣人均被这一幕惊呆了。
要知道他们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手,在筱嘵手上只过了两招就丧命了,任谁都不敢相信。
不管相信还是不相信,那人已经死了。领头的黑衣人没给筱嘵太多时间去休息。一个手势,七八个黑衣人立即围了上去。
经过短暂的交手,冷影两人都知道对方功夫不比自己弱。现在筱嘵那边人一多,他们压力相对减小不少。如果机会把握得好的话,逃出去的可能性很大。
从开始到现在,初元那边一直很安静。这会儿压力减小,书生分神看了看,不看还好,一看,书生的眼角不自然抽了抽。
只见初元手握剑,一动不动的看着黑衣人。黑衣人动,他也动,黑衣人不动他也不动,黑衣人在他身上留下伤口,他也不反抗,只是一旦给他逮住机会,他会拼命上去厮杀,至死方休的感觉。
这哪是打斗,根本就是动物间的厮杀嘛!
看着眼前围着她的七人,谁都没动。筱嘵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谁的情绪控制不好,就先落了下乘。这阵势吓吓胆小的还行,他们不知道筱嘵的心里素质很强。前世面对枪口都没哆嗦过,更何况冷兵器的时代。
将匕首横握在胸前,深吸一口气,摒除脑子里的杂念,天地间仿佛就剩下眼前的七人。筱嘵浑身紧绷,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四人,耳朵仔细倾听身后的动静。
“呼”衣袖煽动跟空气摩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对方先动手。身后的四人同时扑了上来,手上的剑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刺了过来,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前面的三人也提剑迎面而来,七把剑把筱嘵身体占有的小小空间划分成了四分,让人避无可避。
在地面躲避几乎不可能,筱嘵一思索,双脚在原地一踏,借力身子猛得向上一窜,中途借力,脚尖轻踩刺过来的剑身一下,一个轻跃跳出圈子,落在四人身后,手里的匕首迅速又轻飘飘的送出去,冰冷的刀锋划开颈部动脉,不等喷出血,她轻盈的脚步又向下一个人滑去,刀锋依次划过另外三人,才见第一个人倒了下去。另外三人才跟着倒下。
一个回合就损失了四名黑衣人,筱嘵爆发出来的力量让活着的人都愣住了。
领头的黑衣人及时挥手,其他黑衣人立即退回到他身后,冷影三人也向筱嘵靠拢,身上多多少少都挂彩了,只有筱嘵一个人浑身干干净净。
两方人马各站一边,谁都没开口。黑衣人损失了九人。筱嘵这边初元的伤严重一些,背上被剑划开了长长的一条口子,鲜血正不断涌出来。冷影和书生都只是表面的伤口,两人现在正忙着给初元止血。
黑衣人眼睛很复杂的看着筱嘵,语调古怪的道:“你用的是什么功夫?我为什么感觉不到你的内力。”
什么功夫,现代功夫,她在现代学的杀人的功夫,怎么可能有内力。筱嘵心里也很复杂,表情却越发镇静,冷着一张脸道:“还要不要打,不打就走人,要打就继续,我没时间跟你们磨叽。”
这话说得无礼之极,噎得黑衣人无话可接,好半响才道:“你拿玄铁令来做什么,你一个女人拿着只能是祸害。”
直接扔给他一个白眼,筱嘵没好气道:“我说了我没有这东西,你不信,我能怎么办?也不知道谁造的谣,竟让天下人都信了,非得让我把命赔在玄铁令上才高兴,真缺德。”
筱嘵心里也很火,本来这些都跟自己没有关系,就那么被林威镖局拖进来了,现在想月兑身都没办法,她能怎么办?
抱怨的口气,不耐烦的表情,加上刚经历的一场打斗,竟让黑衣人信了几分,可也仅仅信几分,玄铁令一日不见,谁都不能说一定不在谁身上。
见他们仍然站着没动,筱嘵进一步逼迫道:“到底还打不打,要打你们就一起上,我一个人应战,大不了把命丢在这,也省的被人利用。”
口气好大,黑衣人却觉得她不是开玩笑的,也许今天他们能将她杀死,但自己也会折兵损将,万一玄铁令不在她身上,不是亏大了。
心里计较一番,领头的一抱拳,向筱嘵行了一个江湖礼,嘴里不客气道:“今天暂且相信你的话,要是以后让我知道,你骗了我们,哼……”
没有了下文,那意思却表达的淋淋尽致。筱嘵顾不得理会,草草抱拳,算是回应了。
既然不打,筱嘵大方转身向初元走去。
初元的血还没止住。被血染透的衣衫看得人发慌。
黑衣人也没做停留,一眨眼的功夫,走得干干净净,连尸体都抬走了。
弯腰查看了初元的伤口,略放下心来,还好没有伤及骨头神经。可血一直没止住,这也是会要命的。
看着远处满地的碎木屑,示意书生生火,又示意冷影去找水,自己去马车的残骸里翻找需要的东西。
这会儿还真的感谢书生的婆妈。大到做饭的锅,小到针线都准备的很齐全。筱嘵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全了需要的东西。
那边火升好,水也找来了,筱嘵立即烧了满满一锅,将针线下锅煮了,自己净了手,在两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表演了一番针线活。
筱嘵处理好伤口,抬头就对上书生呆呆的表情,他嘴里还低声喃语道:“绣花针也能疗伤?真是天下奇闻。”
却换来筱嘵一个鄙视的眼神,“井底之蛙,大惊小怪。”冷影小心的擦去冷汗,今儿才算见识了她的绣花针疗法,想着自己当初也是这样一针一针缝起来,就觉得浑身一阵恶寒。
书生也不回嘴,只是怀疑道:“这样真的能行吗?”。
筱嘵忙着勾兑糖盐水,顾不上回话,弄了满满一壶,给初元灌了下去。
书生见了又好奇,喝了一口,却立即嫌弃的吐了出来,一边怪叫道:“这是什么东西,要喝死人的。”
这是怀疑她的医术了,筱嘵没好气的看着他:“喝死人?初始是死人吗?他可是喝了半个月呢。”
真的?书生疑惑的看向冷影。
对上书生怀疑的眼神,冷影脸色有些难看的点点头,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据。
得到回应,书生有些不敢相信,围着冷影转了一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大叫一声:“你不会也被他用针缝过吧?”
再次点点头,书生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月兑冷影的衣服,吓得冷影一个箭步射了出去,躲过他的手,脸上一红,气急败坏问道:“你要干嘛!”
还能干嘛,不就是想看伤口嘛,书生回他一个白痴的眼神。
筱嘵疲惫的揉揉太阳穴,打断两人的打闹,问:“初元的功夫比你们俩都高,为什么会受伤?”直到现在她才有空想这个问题。
听了她的话,书生立即停了下来,眼角嘴角都不自然的抽了抽,道:“他的武功是很高,可好像是没有对敌的经验,不知道避其锋芒,只是一味的想打倒对方,跟动物厮杀很相像。”
经他这么说,筱嘵才也恍然大悟,心里暗暗自责,初元以前面对的都是动物,都是以自己受伤去夺命,这次面对的是身经百战的人,他的攻击方式自然会让自己受伤。
筱嘵嘴里泛起一丝苦涩,前世自己再苦,也有人教导,而他却是独自模索活到了今天。真的让人为他感到骄傲和辛酸。再次看了眼沉睡中的初元,还好他身体不错,流了那么多血也没休克,算是不幸中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