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徒箐强拉着说话的小春天黑后才回到房里。还没有固定丫鬟伺候的小春自己到桌前晃了火折,点上蜡烛。后才发现铁云正坐在房里。被吓了一跳的小春惊愕道“哥哥怎么在这儿?”
见小春被自己吓到了,铁云叹气道“我想了一个下午,让你嫁进司徒府也未尝不是好事儿,这样哥哥我日后也就放心了。”
正在想办法让铁云带着自己一起走的小春听了这话,立即道“哥哥我不嫁。司徒全就是孩子,我怎么能嫁他呢?”
“现在不嫁给他,过些日子京城来人将你带回去那可怎么得了”铁云为难道。
小春委屈道“带着我一通起北朝,京城的人不就找不到我了?”
铁云摇头道“北上哪里有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一路的艰辛自不用说了,你我是什么身份,若是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我不能带着你冒这个险。”
小春委屈地掉眼泪。
“行了,别哭了。”铁云道。见小春哭了,铁云心里也不好受。“我这就去见司徒老爷,将一切都定下后,便北上了。”
交代清楚后,铁云起身离去。留下小春一个人守着一盏灯,欲哭无泪。婚姻大事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长兄如父,只要铁云答应,小春在怎么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了。
李夫人吃过晚饭后才知道司徒全的亲事就这样被司徒箐和铁云定了下来。免不了在司徒老爷跟前大闹一场。可除了闹一场,她又能怎么样。自己无出,司徒老爷没将自己休了,已经是厚待自己了。所以当司徒老爷面露怒色之时,李夫人在元香的劝说下离开了司徒老爷的睡房。
元香担心李夫人心里有气,夜里在犯了病,回房的路上将铁云和小春数落的一通。听得李夫人十分地解气。道“既然老爷不遂我心愿,那我也不能让他们如愿。司徒箐不就是想自己的弟弟有个庇佑吗?看我怎么修理这两个小东西。”
“夫人这样想就对了。”元香听后连忙应承道。“进了门儿,还是得孝敬您这个婆婆。不过是半大的孩子,能有什么能耐,到时候还不任由着咱们揉搓。”
元香的话正中李夫人的心思。笑着道“我身边那么多丫鬟,就属你聪明。”
主仆二人笑呵呵地穿过花园回房去了。他们二人是高兴了,听了这番话的铁云高兴不起来了。也不知怎么了,这两天他总能听到闲话。好得少,坏得多。不由得为小春以后担心起来。不过为了小春,他最后还是决定赌一把。
已经准备休息的司徒老爷忽听外边丫鬟禀报说“铁公子来了”心生疑虑,这么晚来见自己,难道是反悔了来退婚的。赶紧吩咐徐氏伺候自己穿衣裳,去见铁云。
有些日子没有伺候司徒老爷的徐氏见铁云又坏了自己的好事儿,心里窝火,故意慢吞吞地替司徒老爷更衣。心急的司徒老爷看出她的用意,一手推开她,自己将衣裳穿好,甩袖出门。
还当自己如往日般受宠的徐氏跺脚道“不过是个败了家的将军公子,竟然如此上心,难不成这里有什么故事?”
宝珠见徐氏一大把年纪还故作娇小姐体态,白了一眼转脸到一旁去了。
见了司徒老爷,铁云开口便道“不是,小侄已经定了北上的日子,深夜前来打扰为的是将聘礼嫁妆之事讲明。”
司徒老爷不知道铁云此举何意,捻着胡子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如今我家败落,嫁妆小侄是拿不起的。所以也不要司徒家的聘礼。”铁云道。
听了铁云的话,司徒老爷隐约觉察出他心中不快。但对这么亲事他还是同意的。如今说自己没有嫁妆,同样也不要司徒府的嫁妆,无非是想表明自己不是在卖妹子,司徒府更不能小看了他们兄妹。司徒老爷笑着点点头。“聘礼嫁妆我都可以出,贤侄何必如此?”
铁云道“这到不必了,他日小侄定会备齐了嫁妆与妹妹送来。”
见铁云这样是,司徒老爷也知道自己在多说也无意。欣然答应了铁云的要求。
“小侄,明日就北上。”铁云突然道。“舍妹还请司徒老爷多多关照。”说完,铁云根本就不听司徒老爷的下文,转身就走了。
躲起来偷听的徐氏见铁云说了两句不关痛痒的话,又十分无理地走了。气呼呼地从屏风后走出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如此地没有教养。老爷我看该把他们兄妹都撵出去。”
司徒老爷闲徐氏烦,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吧。”
徐氏立刻不敢放肆了。
第二天,铁云过真不见了,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手里握着铁云给自己留下的诀别书,小春委屈至极,自己这样被哥哥甩掉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司徒箐担心小春也像铁云一般不辞而别。买来了两个稍微年长的丫鬟,一个名唤络儿,一个名唤三丫头给小春。又与司徒老爷商量着早点儿将小春迎娶进门。
不止一次被司徒老爷威胁要推掉与徐家婚事徐氏趁机提出在司徒箐出嫁当日让司徒文和司徒全娶亲。
司徒箐是不管司徒文什么时候成婚的,只关系司徒全。所以对徐氏的打算没有任何的异议。
在司徒全的婚事上吃了亏的李夫人却不想让小春这么轻易地进门,以三喜临门恐有冲撞为由,极力反对这件事儿。
可惜当家的不是她,司徒老爷想反正小春已经在府上了,什么时候进门都一样,所以吩咐管家准备一切事宜。
两辈子都没有正经地谈过恋爱的小春见自己一下子就要当新娘子了,嫁得还是一个七岁的小女圭女圭,心中苦闷不已。每日倚在窗前看着忙来忙去下人,只得苦笑度日。心里着盘算着哥哥什么时候能到北朝。或许自己成亲当日哥哥会突然跑回来,说他不同意这门亲事,将自己带走。
可惜白日梦就是白日梦,成亲前一天,络儿将凤冠霞帔碰到小春的面前。
“小姐您看,这衣裳多漂亮啊!”
毫无生气地小春抬眼瞅了瞅那大红的嫁衣,如同戏服一般。别过脸去在也不看了。
络儿见她丝毫没有兴趣,又想起那日大小姐的训诫。笑呵呵地道“小姐您就不要在闹别扭了。公子年纪虽小,可奴婢见他模样不错。大小姐也说他聪明机灵,日后考个功名,做个官儿什么的。”
“说得这么好,你怎么不嫁他?”小春不高兴。
小春本是打趣儿说的一句话,可却让络儿脸上绯红。“小姐您说什么呢?奴婢出身卑微。那里是能做正房夫人的。”
心中不快的小春丝毫没有意识到络儿此话背后的深层含义。梳妆台前收拾首饰的三丫头却是一愣。本要提醒小姐,可见小姐连日忧愁,而且公子年纪又是那样小的。只好将此事压了下来。
络儿见自己这样说,小姐也没有什么异议,以为她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日后行事越发地像半个主子了。引得府里上下的丫鬟婆子无不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