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闹过。肚子饿了的小春道“早饭准备了吗?我饿了。”
原本屋子略显尴尬的气氛一下子被小春打开了。司徒老爷没有与徐氏和吴氏计较,但还是将她们两个人撵回到外宅里去。吃过了早饭司徒老爷方才想到就答应了钱家的婚事,赶紧吩咐人去钱府。不想钱夫人先一步带着钱暮云到了御史府。
生怕自己进门后会被小春报复的钱暮云说什么也不肯给司徒全做妾。钱夫人道“你的名声已经毁了,若给司徒全做了妾,与你父亲多谋些盐引来,娘在家里中的日子便好过了。”
提起在的名声,钱暮云又气又恨,当时自己不过是想打铁小春一顿出出气,不想竟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幸好有益阳老太妃在,否则自己八成要去蹲大狱了。
刚吃过早饭,百生便来禀报钱夫人领着小姐进府来了。小春听说钱暮云也来了,不顾司徒老爷在场,大声道“给我打出去。”
司徒全见小春不是站在雪地里,就是哭。现在又动这么大的气。赶紧扶着道“千万不要动气,伤身子。事情说清楚了,撵出去便是了。”
萧夫人赶紧道“这事儿我和小梅来办吧。你们都回去休息。”
司徒老爷见萧夫人从早上起边向着小春,心中十分地高兴。嘱咐萧夫人心平气和地与钱夫人讲清楚后,便回房里休息去了。
小春则被司徒全和落香扶回到房里。
司徒全见小春真的动了气,担心动了胎气,命落香请郎中进府为小春诊脉。大冬天里,白胡子老郎中颤颤巍巍地扶着徒弟走了进来。只看了一眼便道“有身孕就不要动气,动了胎气了吧。”
此时小春也害怕了,老老实实地让白胡子老郎中诊脉,又回答几个问题。最后老郎中捻着雪白的胡须道“这脉象有些怪啊,一会儿男,一会儿女。分不清是男还是女。”
毕竟中医不如西医来的直观。司徒全紧张道“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老郎中摇头道“我又不是算命的,一会儿我开一副食补的方子给你,继续吃。平日里没事儿多走动。”
原本就有点产前抑郁的小春听了老郎中的话更紧张了,拉着司徒全的手道“生出来的孩子不男不女怎么办啊?”
司徒全道“放心吧,没事儿的,这郎中看上起有八九十岁了,他的话未必都准。一会儿我在请个郎中来给你瞧瞧。”
小春摇头道“算了,听多了,心里更难受。况且请个年纪轻的郎中来,又是放帘子,铺帕子怪麻烦的。”
前院里,萧夫人正与钱夫人攀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后。担心钱夫人不高兴。萧夫人道“我在京城还算认识几个达官显贵,若是钱夫人不嫌弃,我便做个红娘,一定给钱小姐寻一门好亲事。”
钱夫人早知道这事儿不会这样轻易就办妥了。可是眼看着女儿的年纪越来越大了。又背着这样的名声。钱夫人怕错过了这村儿,就没这个店了。
萧夫人见钱夫人还不死心,指着小梅道“这是我家老爷前些日子给三公子的妾,不过是丫鬟出身。往后钱小姐与她这样的称姐妹。恐怕钱老爷脸上无光。夫人不如听我的。我是司徒家的夫人,由我出面给钱小姐说媒。那件不好听的事儿也就过去了。做个正房夫人不比当妾强上百倍?”
钱夫人仔细地想了想,却也是如此,自己平日里如何对待家中妾室的钱夫人心知肚明。要女儿也受这样的气,她可不舍得。钱暮云听说自己还有机会做正房,赶紧拉着钱夫人的袖口道“娘,您就疼疼女儿吧。那铁小春的孩子,便是司徒全的。我若是进府了,他未必好待我。”
听了钱暮云这句话,钱夫人点头道“这样也好,不过萧夫人可得给我个期限。什么时候能给我的女儿寻个好人家?”
萧夫人笑着道“这个不难,一会儿将几位不错的公子的名字家事底细整理成册,命丫鬟送去与夫人甄选。”
钱夫人见萧夫人如此大口气。笑着起身道“那我便回府等着了。”
将钱夫人送到门口后,萧夫人借口去编册子。转身回房去了。彩青见钱夫人出来了。上前道“钱夫人,我家夫人有请。”
钱夫人已经铁小春就此便与自己再无往来了。不想还请自己,那排女儿先行回府后。钱夫人随着彩青来见小春。
刚瞧过郎中的小春此刻正在研究白胡子老郎中些的食补单子。见钱夫人来了,小春坐直了身子道“我这身子不方便,就不行礼。还请钱夫人莫要见怪。”
不想小春还是和颜悦色的,钱夫人看不明白了。小春瞧见钱夫人一脸的困惑。笑着道“夫人一定是在想,这个女人再算计什么?”
钱夫人并没有否认,彩虹搬了把椅子请钱夫人落座。
小春道“我与钱夫人并无大仇怨,至于钱小姐,那次是意外。我承认到现在还在埋怨钱小姐。可并没有报仇的年头。”
“那你还阻止她进门做妾?”钱夫人不高兴道。“我女儿的名声坏了,不到你府里来做妾,只能常伴青灯了。”
“我的眼里容不下妾。”小春直言不讳道。“从小到大司徒全都是我一个人的,所以我无法容忍有别的女人分享我的男人。”
钱夫人见小春说这话时,面露凶相。别吓得手上轻轻抖了一下。“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小春笑着道“盐商们一直都想在司徒全身边安插一个自己人。今天我跟你说这个,无非是表明自己的立场。让他们不用白费心机了。”
钱夫人听后不高兴道“司徒夫人要是没有别的事儿,那我就回去了。”
“我知道如何对付胭脂。”小春突然开口道。“我的丫鬟在同钱夫人闲聊时听说这些日子钱夫人被胭脂搅扰的坐卧不宁。我告诉你如何除了她。”
“你有这么好心?”钱夫人笑着道。
“我不过想要你钱夫人一个人情。往后盐商们有什么事儿,钱夫人可与我说说。”小春道。
“这样的事儿我可不能做,老爷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钱夫人道。
小春见前夫人嘴上这么说,却没有动。笑着道“钱夫人您只要钱老爷的买卖能赚银子便行了。何必在乎其他的盐商?您大可以回去与钱老爷商量一下。”
见小春下了逐客令,钱夫人一口茶也没喝,便起身走了。回到府里,钱夫人将小春说的话翻来覆去地想了遍。心道“难道她是在暗示司徒全要对盐商们下手?”想到这里,钱夫人不敢怠慢,马上去书房寻钱老爷。不想刚到门口便听道胭脂笑声和钱老爷低沉的喘息声。怒火中烧的钱夫人当即返回到御史府寻小春。
依照司徒全的推测,钱夫人怎么也得要过上三四天方才能答应下来。不料她当日就来了。见钱夫人脸上余怒未消,小春便已经猜出一二。
“夫人,首先您得想办法让胭脂进门做妾。”小春道。
刚消火儿的钱夫人低吼道“还让她进门?太便宜她了。”
小春笑着道“若是我没有猜错,胭脂的卖身契在她自己手里?”
钱夫人点头道“那日她进府时向我要去的。”
“如今她是自由身,说出个大天来不过被人耻笑是个**,进么做妾就不同了。妾是有规矩要守的。”小春道“钱夫人当家多年,对付妾,都有什么手段就不需要我明说了吧。”
钱夫人点头道“你说的对,倘若她不肯呢?她现在虽然不如从前了,可还是有些名声。出去寻个有权有势的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很快她就没有了。”小春道。“当初她是因为给司徒全下药才被我退回去的。她可是名ji,出了这样的事儿。还有什么名声。”
“难怪她一直都不肯说,原是因为这个被送回来的。”钱夫人恍然大悟。“这样的小孟浪蹄子,还留她作甚。现在我便将她撵出去。”
“不可。”小春道“那样您就得罪了钱老爷。咱们得让钱老爷亲自卖了她。”
钱夫人觉得小春说的重点在胭脂进门后,于是追问道“到底用什么办法?”
小春笑着道“家花没有野花香,钱老爷如此。胭脂也是如此,只要钱老爷冷落她一阵子。夫人又在适当时机送朵野花过去,依胭脂的脾气秉性,用不了多久便会上道。倒时候如何处置就不用我说了吧。”
其实小春的计策并不复杂,只是怒火中烧的钱夫人猛然听了这么个解恨的法子一下子便觉得小春亲近了。当即表示只要是不威胁到钱府利益的事儿,对小春不在有任何地隐瞒。
小春听了笑着道“钱家也是名门望族,我们夫妻二人怎么敢拿钱家开刀。”
听了奉承,得了良计,钱夫人将女儿的事儿抛到了一边儿。全力以赴地应对胭脂这个小狐狸精。从走的钱夫人,小春移步到了里间对正在看书的司徒全道“这么做是不是对胭脂太残忍了。”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现在除了吴老爷,其余的盐商都围在孔老爷和钱老爷周围。我认真地研究过,没有一个切入点能让我一下子将他们制服的。只有钱夫人这里是个缺口。”司徒全放下手里的书道。“你忘了前些日子胭脂是怎么样不择手段地要进府做妾的?”
提起这件事儿,小春坚定了立场。“你说的对,不打倒盐商,皇上就要打倒你了。至于胭脂,我们会缅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