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司徒全闲在家里,小春有心想问兰姬公主的事儿,可又怕问多了自己更闹心。司徒全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笑着道“自打回京我还没有跟益阳王好好聊聊。”
小春略显惊讶,不过想起前一晚司徒全的话。立即吩咐百生送送帖子,吩咐落香准备。早等司徒全登拜访的玉青收下了帖子,立即告诉了司徒箐。听说弟弟要来,司徒箐甚是欢喜,赶紧地命府中管事准备。玉青见了免得又要埋怨几句,可司徒箐权当没听见。待司徒全与小春进府,司徒箐有拉着弟弟说个不停,玉青见状又气又恼,当着司徒全的面儿又不好驳了司徒箐。小春见状赶紧地给司徒全递眼色。心里也急着与玉青摊牌的司徒全赶紧推说有公事儿与姐夫说,司徒箐听了方才放二人离去。
送走了弟弟,司徒箐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便收住了。对小春道“那日齐夫人都与你说什么了。”
小春立即回答道“也没说什么,不过是些闲话。想来她是以为司徒全会留京,所以拉拢我。”这样的回答司徒箐定是不信的,可是小春不能将实话告诉她。
见小春跟自己没有实话,司徒箐只心里怨道“过不是一条心的。”面上却没有一丝的显露。二人静坐了还一会儿,都不肯先开口。一旁立着的蓉梅和落香心里头着急,却说不上话。
又过了一阵儿司徒箐道“道后院子里走走吧,就这么坐着也怪闷得慌的。”
早扛不住的小春听到司徒箐这样说,如同特赦般。立即起身道“好。”随后二人各自扶着丫鬟进了花园。
小春见自己这几次进府都不见益阳老太妃,好奇道“老太妃不在府中?”
司徒箐见小春主动跟自己答话儿了,放段道“自从出了你那档子事儿,老太太就怕了。如今常在山上吃斋念佛,生怕折损了自己的阳寿。这事儿我还得谢你呢。不然如今我还不知道怎么对待她老人家呢。”
提起几年前的那档子旧事,小春现在还心头上还流血,幸好自己如今有儿有女,肚子又有了老三。稍稍平复了她的旧伤。
司徒箐见小春不在开口了,索性也不在继续说下去了。
还巴望利用这两次机会让小春和司徒箐重归于好的蓉梅见她们二人都不肯开口。索性将规矩丢到一边儿,指着远处的精致道“娘娘,少夫人你们看,那边儿开得花是不是跟咱们江阴老家的一样?”
沉默的二人听了抬头看去,不远处盛开的木槿花确实和江阴家中的一个样。不禁勾起了司徒箐的思乡之情。
小春见司徒箐偷偷地擦眼泪。道“姐姐想家了?”
司徒箐听小春叫自己姐姐。防线一下子被击溃了,转身进了亭子道“前些年还好,后来你们来了,父亲也来了。虽然吵吵闹闹到也没有觉得怎么样。这两年,子昂子坤都进宫去了。身边只留了个女儿,我这心里倒是越发地觉得空落落的了。”
小春知道,在人活七十古来稀的古代社会,像司徒箐这样三十几岁的年纪已经属于步入中年了。如今儿子不在身边,丈夫有是那样,独留她一个人在这偌大的王府后宅里。能有这样的感触也是正常的。于是跟上去劝道“在过些日子萧夫人也要生产了,姐姐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回乡走走。”
司徒箐道“我若是离开了京城,院子里的那些个狐媚子不定作成什么样呢?”说着拭去脸上的泪痕道“我是断不能输给她们的。”
见司徒箐到这个时候还强撑不肯低头,小春也很无奈。只得杯接着一杯地吃茶,心里惦记着司徒全那边儿怎么样了。结果一个不小心茶水吃多了,告了假方便去了。
小春刚刚离开,与益阳王玉青闹得不愉快的司徒全便来了。从蓉梅那里听说小春去更衣了,耐着性子在司徒箐跟前坐了一会儿。见司徒箐两眼微红,好似刚哭过。司徒全仔细地询问了经过。
回来的路上,小春偶然碰见了益阳王与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在廊上拉扯,小春赶紧地领着落香等丫鬟避了起来。好奇心又让她远远地看着,直到益阳王将那姑娘打发了,一脸怒气地走开。
落香见状道“奇怪了,不是说这益阳王是个酒色之辈,今日怎么将这么标致的姑娘往外推呢?”
彩青道“难道是跟咱们大人聊得不投机,在气头上呢?”
小春不语,心里想着这益阳王玉青到底有什么地方能让司徒全如此地感兴趣。回到司徒箐跟前时,司徒全正拿痛哭流涕的司徒箐没有办法。小春道“出什么事儿?”
司徒全摊开手道“我只问了一句她这眼睛是怎么了,她就这样了。可能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小春听了扑哧笑出声儿来。司徒箐听不懂二人的话,只当他们二人那自己打趣呢。止住眼泪生气道“我可是你亲姐姐,见我如此伤心,你们却还笑话?”
司徒全赶紧道“这可不是什么笑话,我们这是担心姐姐病了。”
这些日子也觉得自己身上不好的司徒箐赌气道“死了倒好,死了就不用为院子里那些狐媚子动肝火。这两**那姐夫又弄来一个狐媚子,整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地招摇过市,连我这个正妃都不放在眼里了。”
其他花枝招展,小春忽想起自己方才见得那姑娘,心想会不会是她。偏在这时那花枝招展的姑娘游玩至此。见司徒箐等人在亭子里,赶紧地过来行礼请安。司徒箐见了没好气儿道“这时候你不在王爷跟前伺候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刚在玉青那里吃了憋了喜娘听了笑着道“王爷乏了,歇午觉去了。奴婢得空到这园子里逛逛。”
司徒箐听了大怒,尤其是当着小春的面儿惟恐失了颜面,掉了弟弟的价。立即吩咐婆子家法伺候。只因一句话便挨了打的喜娘不服道“奴婢不过是得了几日王爷的宠爱,王妃竟容不下了。这院子里还有十几个呢。有本事王妃都撵了去。”
已经捏住了玉青命脉的司徒箐原不想让玉青觉得自己要挟他,一听那喜娘这么说,怒火中烧的司徒箐立即命人找来人牙子,将府里十几个没有名分的狐媚子全都卖了。
目睹了全过程的司徒全低声对小春道“这就是更年期综合症。”
被司徒箐吓得不轻的小春道“咱们还是走吧,再待下去,怕是你姐姐连我们也捎带手卖了。”司徒全点头儿,见司徒箐正在训斥府里还剩下的几个有名分妾,也没有回禀一声,拉着小春离开了益阳王府。
出了王府,小春道“回家我与你说件奇事儿。”
司徒全压着好奇心回到府里,安顿了小春后道“什么奇事儿?”
小春遣了众丫鬟,独留自己与司徒全在房里后道“我觉得那益阳王玉青并非真的好事之徒。今日我明明见他一脸厌恶地推开了小妾。那模样可不像是因为跟你言语不和。”
司徒全见小春只瞧了一眼便看出了玉青的心思。笑着道“好敏锐的洞察力,不过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原本还以为自己挖到宝了,不想司徒全已经提前知晓了。小春生气地扯着司徒全的耳朵道“你到底有多少事儿瞒着我?”
司徒全吃疼道“不多了。”
气急了的小春丢开手道“算了,我也不问你了。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多问了。反正也是些跟我没有关系的事儿。”
司徒全捂着耳朵道“怎么没有关系?弄不好,咱们两都得被玉青害死。”
小春吃惊道“他不,怎么能将我们害死?”
司徒全揉着耳朵翘着二郎腿坐在小春对面道“那玉青跟淮阳王是一伙儿的,你我还不得被他牵连了。”小春一怔,随即起身道“那怎么办?子峰和娉婷都还小,肚子这个才五个多月。”
司徒全见小春首先想到是孩子,虽然也属正常,可自己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赌气道“你只管孩子,就不想想孩子他爸?”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小春生气道。
司徒全笑着将小春揽入自己怀里道“你放心,他要真的能连累到咱们,我第一个不干放过他。”
听到司徒全这样说,小春的悬着心,稍稍放下些。可她还是担心,毕竟伴君如伴虎。铁云战功赫赫,如今不还是赋闲在家。萌生退意的小春道“现在你没有官职,咱们是不是可以回江阴?”
司徒全听了笑着道“考上状元就表示这辈子卖给皇上了。除非七老八十不能动了。方才能告老还乡。我今年才二十余岁,至少还得给皇上卖命四十年。”
“那也就是说我还得提心吊胆地过四十年?”小春顿时觉得自己没有一丝的力气了。
司徒全笑着道“你放心,凭着我的才干,平安地到告老还乡不是什么难事儿。不过日后免不得要麻烦你往那些夫人间传递消息。”
二人正说着,百生一路快跑进了后院。见了落香道“快去请大人,咱们家被官兵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