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的沉默拒绝,萧夫人并不死心。司徒武和司徒全都已经成年,而且也都有了儿子。即便是自己告到衙门,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弄不好还会将自己已经到手的财产送出去。所以只能耐着性子与司徒箐、司徒武和司徒全周璇。
另一边儿徐氏依旧在怂恿司徒武同意自己出府。知道司徒老爷已经将大笔的家产分做两份给了自己和司徒全的司徒武不想徐氏就这样出府。不知儿子心中所想的徐氏一心想要保住的司徒武的海上生意。其他的事儿一概不理。以至于轻信了徐姨**话。整天缠着司徒武,让他同意自己出府。
一平见司徒武整日里忙着应付徐氏,连生意都耽搁了。趁着送茶,劝道“既然姨娘想出府,你为何不遂了她的心意?反正生意是咱们自己的,给与不给都得听咱们的。”
司徒武生气道“平日里见你挺精明的,如今竟说糊涂话。姨娘要是出府了,我与她还有和关系。说起来我们是母子,可别忘了,名义上我可是李夫人的儿子。往后就算是她在徐府里吃了亏。徐姨妈也可以以此为由,将我挡出来。”
没有想到这一层的一平连道是自己糊涂了。又问司徒武为何不将其中缘由与徐氏讲明。提起此事便窝火的司徒武生气道“也不知道徐姨妈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些日子,我已经将嘴皮子磨破了。只差没有将家产的事儿与她明说了。可她越老越糊涂了,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认定了姐姐不走,是为了给萧夫人撑腰。非得逼着我将名下的产业转到她的名下。”
一平听后道“我看这里边保不齐有水仙的事儿。这两天我见她没事儿便要往徐姨娘房里去。”
蹲在窗下偷听的水仙听了这话跳出来道“我就知道是你在背后编排我呢。你们四个都不孝敬婆婆,就不许我去勤些?”
被突然冒出来的水仙吓了一跳的一平没好气儿道“还有没有规矩了,偷听不说,还敢对夫人无礼?过些日子是不是想连司徒府都管下?”
水仙笑着道“对你无礼怎么了?说是正房夫人,你们四个那一个是明媒正娶进来的。我这个妾还盖了红盖头。你们四个可到好,自己便上床去了。到说起我来了,要不是你们四个是从宫里出来的。想做妾都没门儿。”
原本不动规矩的的司徒武自打做了商人后便继承了司徒老爷的派头儿,不但房里人都得是一水儿的小脚,还得知书达理。唯有这水仙跟着自己的年头长了些,多少有些张扬。一平四人虽然不喜欢,可也没有将她怎么样。如今水仙竟然如此对正牌娘子叫板,还偷听自己的谈话。司徒武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扯着水仙的手腕唤婆子要将水仙关禁闭。
水仙见司徒武发火了,反而大声笑了起来。司徒武见状更生气了。“别以为你跟着爷的时间长,爷就不会将你怎么样了。拿姨娘没有办法,不表示爷连你也治不得。”
笑够了,水仙冷冷地道“别以为你跟司徒全偷分家产的事儿能做的天衣无缝。我可是什么都知道了。”
司徒武先是一怔,随即掐着水仙的脖子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都跟谁说了?”
呼吸不畅的水仙勉强道“你…你先放开我。”
一平见司徒武面露凶光,担心他手里没有分寸,将水仙掐死摊上人命官司,劝着司徒武将水仙放开。
猛地呼吸者空气的水仙见司徒武一脸地怒火,得意地笑着道“爷也怕了?不对啊!银子现在又不在爷手里,就算是萧夫人告到衙门里,最多是将司徒全关了。说不定爷还能多分些家产呢。”
满脸杀气的司徒武死盯着水仙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
水仙笑着道“偷听来的。真没有想道司徒全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藏匿家产。他可是有功名在身的。就不怕皇上怪罪?”
一平虽然还不了解事情的全部,可见司徒武的反应,不难看出水仙说的都是真的。藏匿家产虽不是什么罪过。可继母有子,司徒全又是个有功名的。此事处理不好,或许真的会受到重罚。
“看你把爷气的,还不快说这事儿你都跟谁说了?”
水仙瞟了一眼一平,甩着帕子就势坐下来道“虽然为与旁人说,可我将此事写成状纸,如今正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必有人将此事捅出去。”
“说出去与我们也是好事儿。”一平委蛇道。“正如你说的那样,到时候咱们岂不是多得了家产。”
听了一平的话,刚刚还一脸笑容的水仙立即板起脸来,道“不用在这里哄骗我,这么多年了。我被咱们爷骗得还不够惨吗?在怎么说你们都是兄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更何况往后爷的买卖少不得要司徒全这个当官儿的弟弟照应。他才不想司徒全倒台呢。”
司徒武平息了心中的愤怒后,心平气和道“你想怎么样?”
“银子。我要一万两银子。”水仙爽快道。“当了这么多年的小老婆,我什么都没有剩下,徐氏还生了两个儿子呢。在过几年我人老珠黄了,岂不可怜。”
自认这么多年来对水仙都不薄的司徒武听到她竟要狮子大开口,像自己索要一万两。原本平息的火气,一下子又窜了上来。一平忙按着,转脸香水仙道“你跟这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爷是个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何况你又是个弱女子,即便是拿了这一万两,你能投奔哪儿去?不如安生地伺候着爷,兴许过两年也能生个一儿半女的。”
“哼。”水仙轻蔑地笑了笑。“你不用哄我,跟着爷这么多年,我比你更了解爷。今日之事我不说便罢了。既然说了,就没有以后了。原本我也不想这样的,可都是你们四个挑拨的。你们没有来之前爷待我是极好的。”说到此处,水仙竟掉了两滴眼泪。一平知道那是水仙真情流露,只是她这威胁的招数已经激怒了司徒武。现在就算是倾盆大雨也无法熄灭是司徒武的怒火。
司徒武黑着脸道“你外头有男人了?”
水仙一下子慌了神儿,但只是一闪而过。但只是这一闪而过,已经让司徒武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一巴掌过去,水仙整个人从椅子上摔到地上。还不解气的司徒武又连着踹了两脚。还没有被司徒武打过的水仙害怕了,蜷缩着身子连连后退。一平拦着司徒武道“爷,状纸还没要出来呢。”
一平的话虽然没有让司徒武消气,却让他停止了对水仙的毒打。推开一平后,司徒武亲自动手用缎带将水仙捆了起来。又拿了一平的帕子将水仙的嘴巴堵上。最后拉着水仙的头发道“好歹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若只的想要些银两,离府去。爷不会不成全的。可你偏做这让爷难看的事儿。想必那状纸是在奸夫手里。”
惊恐万分的水仙被堵着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分不清是求情还是挑衅。司徒武命人将水仙关进一间不起眼的厢房里。
房里,一平道“司徒全果真藏了家产?”
气头上的司徒武道“是父亲提前分给我们兄弟二人的家产。他老人家早就料到萧夫人有一日会独占家产。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老爷可真糊涂。怎么就给了司徒全呢?这不是害了他吗?”。一平埋怨了一声。
司徒武看了她一眼,道“你知道什么?就因为是害他,所以才放到他那里。这样一来就算是有人怀疑我们藏匿的家产。也不会想到父亲将东西放到他那儿了。”
一平道“这到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过眼下咱们得想个万全的对策。水仙虽然没有谋略,可难保不将此事说出去了。咱们得斩草除根,否则被萧夫人听了去那可得了。”
司徒武皱着眉头在房里踱来踱去,走了好一阵儿方才道“我料定那状纸若真的有。一定是在那奸夫身上。只要咱们将奸夫找出来,就不怕寻不到。”
“可这府里上上下下小厮不下百人,还有那些有来往的,进府凭吊的。水仙是个妾,外客也见得。这可不好查。”
“你去命人将水仙的贴身丫鬟偷偷地绑来。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司徒武道。“另外你对外称水仙偶感风寒,先将那人稳住。”
一平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很快水仙的贴身丫鬟冬儿被绑了来。水姨娘出去后便没有了音讯。冬儿已经觉得不对了,见了司徒武,还不等逼供,自己先招了。司徒武听说水仙的清奸夫竟然是一个门子。而且还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火气更盛了。亲自带人将那门子捉了来,却不见状纸。又命人将水仙提了来,两下里对证。那门子见水仙如此,连磕头认罪。
司徒武见没有状纸,立即命人去找人牙子要将水仙和那门子远远地卖了。天堂地狱的水仙连着求司徒武放过自己。司徒武主意已定,交代了一平后。便回房休息了。人牙子很快便到了,偏在这个时候水仙连着干呕了几声。一平见状赶紧地拉着水仙问起来。水仙虽然不聪明,可也不笨。立即知道是自己的好事了,一平担心卖错。命人先将门子卖了。留着水仙请了郎中来。诊脉之后得知水仙是有喜了。一平没了主意,只等着司徒武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