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腊八便是年了,司徒府跟往年一样还是不能张灯结彩。但是并不表示府里会冷清。至从萧夫人逃走之后。徐氏便动了要做夫人的心思。但是司徒老爷已经亡故。况且萧夫人正房的名分除非得知她已经改嫁方才会终结。徐氏的梦想就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看着很美丽,想要到风景如画的地方根本不可能。
可徐氏认定了有钱能磨推鬼。非得让司徒武花银子贿赂县太爷将萧夫人的名字消去,换上自己的名字。考虑到此事日后又有可能影响到司徒全的仕途。司徒武干脆地拒绝了徐氏的要求。为此徐氏三天一大闹,两天一小闹。甚至不惜讨好自己讨厌的一平四姐妹和小春。
但是所有人的立场都很明确,对于徐氏的无理要求,众人的回答都是“不可能。”
气急败坏的徐氏绝食抗议不成,年下搬回了徐府。声称司徒武要是不答应自己的要求,自己便不在回司徒府了。起初两日徐姨妈还能忍受自己这个妹妹,可当徐氏放出话来说自己要常在下来后。徐姨妈也不干了,命家人到司徒府取徐氏的柴薪口粮。还要交了银子才能在徐府里住下。
见自己在姐姐家住着,还得交银子。徐氏又跟徐姨妈大吵了一架。还没等她提起那船货物的事儿。徐姨妈先提出来道“你连一船货都要我儿子赔。你到我们家来住,自然是要我给银子了。”
徐氏又气又恨,指着徐光道“难道你就看着自己的亲姨妈冻死在街头?”
徐光笑着道“姨妈不也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外甥女儿被自己的儿子诬陷,休回娘家吗?”。
徐氏无语,正巧忘本从外边儿进来,徐氏一把搂住道“这是我的孙子。怎么能让你们家养着。”说这拉着忘本就往外走。
被徐光有意保护起来的忘本根本就不是徐氏是自己的女乃女乃,见姨女乃死命地扯着自己,立即挣月兑了躲到一旁去了。
徐光见状大声何止道“姨妈若想住在府里,就不要胡闹吓到孩子。”见徐光发火了,徐氏和徐姨妈都老实了。
过了一会儿徐氏哭着道“我是生了儿子的,平什么不让我做正房夫人?”
徐姨妈也念起当年徐氏为了自己一家活命卖身进司徒府做妾的事儿。上前拉着妹妹道“谁让你是卖进去的呢。”拉着妹妹回房去了。
徐光无奈,对忘本道“可见过你母亲了?”
“还没呢。”忘本道。
“快去见你母亲,免得她担心。”徐光道。
忘本应了一声转身要出去,到了门犹豫了一阵转身回来道“舅父,我想过年后就不进学了。跟着舅舅学着做生意。”
徐光早有此意,只是忘本的先生说他有读书慧根,不考取功名可惜了人才。所以一直都没有提。今日忘本自己提出来了。徐光又惊又喜,但更多的是疑惑不解。他不明白一直上进读书的忘本为什么会想要做商人。
忘本看透了徐光的心思,道“读书多了,越发地觉得做官无趣了,不如像舅父这样做个商人。清闲着带着家人出门游玩,也见识些名山大川。”
徐光带头道“你能这样想,证明你不糊涂。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可咱们却比那些穷官儿日子过得更舒心。你若是打定了主意,我也就不拦着你了。但是咱们得有个约定。你得从我手地下最小的买办做起。”
见徐光答应了,忘本笑着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经商的学问可比那些死背的书难懂多了。”说完行礼后笑呵呵地退了出去。
捻着自己刚冒头的络腮胡,徐光惦记着得给司徒武写点什么显摆一下,然后在让他将姨妈接回去才是。
司徒府里,眼看着到小年了,一平也劝着司徒武将徐氏早些接回来。正忙着应付来往商人的司徒武抽不出时间来。便让一平带着二平、三平和四平抱着孩子去徐府接人。
见来的不是儿子,徐氏说怎么也不肯回府。一平苦口婆心道“我们姐妹都知道姨娘争得是什么?可是老爷人都没了。前边又有萧夫人站着地儿,相公那里敢擅自改了家谱和户籍。”
“我生了儿子。”徐氏还是那句话。“李夫人在时,老爷就该将她休了,将我扶正的。我熬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将李夫人熬死了。又被那个狐狸精占了,现在那狐狸精也走了。你们就不能顺着我心意一次?”
二平道“倘若咱们还是商贾之家也就算了,如今不同了。三弟弟有功名在身。往后相公的买卖还指望着他能照应着。要是被朝中那些不安好心的小人知道了。不定又拿这事儿做什么法呢。”
“江阴离京城这么远,他们怎么会知道。”徐氏道。“再说了,不是已经分家了吗。咱们家的事儿与他们有什么相干。”
一平苦笑道“人家是亲兄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再说那些人才不管是不是分家了。照样说给皇上听,万一皇上打了个盹儿。三弟弟没了功名,那些地方官还不知道怎么盘剥咱们呢。”
徐氏不语,一平的话她也没听进去。在她的理论里,分家了就是陌路,而且自己做夫人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一平见她不开口了,以为她是听进去了。笑着道“咱们虽然不能给姨娘正式的夫人名分,但吃穿用度一点儿也不差。”说着就要扶着徐氏起来。徐氏突然发力,将一平从炕沿上推了下去。虽然炕沿不算高,可一平摔得却不轻。四平见了生气道“真是个油盐不进的,你要是喜欢住在徐府里,就一直住下去吧。”说着和二平三平扶着一平起来要走。
觉得在徐府里住着不如自己家舒服的徐氏也动了回去的心思。可是儿子不来接自己,自己就这样跟着媳妇回去了。恐怕要被人笑掉大牙。而且自己的要求她们也都没有满足。见一平等人要走了,徐氏道“你们就跟武儿说,让我做正房夫人,我才会回去。”
三平道“那您就踏踏实实地在徐府里住下吧。”徐氏听了将手边的茶杯摔得粉碎。
一平被人抬回到府里,经过安小姐的诊治,最后得出结论一平的尾骨裂了,想要好生休养才行。司徒武得知一平是被徐氏推到地上摔的。笑着摇头道“我这姨娘不得不让人佩服。”
二平出主意道“要不咱们先将姨娘诓骗回来吧。总不能让她在徐府过年。那样成什么了。”
司徒武道“现在唯一能让姨娘改变主意的人只有一个了。”二平不解,司徒武吩咐她研磨。自己则亲自给司徒文写了一封信。多年都不曾过问俗事的司徒文接到司徒武的来信,得知徐氏真在为一个正房夫人的虚名跟司徒武闹。长篇大论说了一堆类似“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大道理。请送信的小厮给徐氏从了去。接到儿子来信,徐氏自然高兴。她到现在还奢望着司徒文有一天能够还俗娶妻,在给自己生几个孙子。可见了心中都教导自己的长篇大论。徐氏气呼呼地将那信丢开,骂道“原以为出家了,能帮着我这个做娘的些。没想到也是个白眼狼。”
经过夏夫人一番教育后徐姨妈也明白了司徒全保住功名的好处。趁着下午没事儿也过过来劝徐氏。还没进门就听道徐氏在骂“白眼狼”。
“妹妹这是说谁呢?”徐姨妈笑着进门儿道。
“两个儿子都是白眼狼。”徐氏气着哭道。紧接着又是这些日子常说的那番话,如今徐夫人会话的小女圭女圭都能将徐氏的这套理论背下来。
徐姨妈笑着将帕子递给徐氏道“妹妹你想想,是名分重要还是银子重要?”
徐氏想了想,实在难分出来。她喜欢那正房夫人的名分,但更喜欢能给自己带来锦衣玉食的银子。
徐姨妈见徐氏选不出来了。道“妹妹您好好想想,如今在司徒府里你是唯一的长辈了。就算没有正房夫人的名分,他们不也是把你当夫人一样待吗?”。
“那可不一样,说出去我还是妾。”徐氏委屈道。
“妾又怎么了,有里有银子,听见谁说了,就用银子砸他。看他还说不说。”徐姨妈道。
“我儿子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徐氏止住了眼泪道。“都说他贩盐赚了几十万两。可是我连一两都没瞧见。”
“一看你就是个穷鬼,有银子谁放在明面上啊?都得埋在地底下,太招摇了引来山贼、强盗还不得家破人亡啊!”
“听你这么一说,到也几分道理。”徐氏道。“什么叫有点道理。”徐姨妈不高兴道“武儿是你的亲儿子,说到底心都是向着你的。咱们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不缺吃喝银子地过安稳日子不好吗?”。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是生了儿子。客氏也生了儿子,人家儿子还金榜题名做了状元呢。”徐姨妈打断了徐氏的话道。“司徒全现在要是提出将自己的亲娘抬成正房,半个江阴城都会点头答应。因为人家有功名,咱们这儿几十年才出了这么一位。往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求到人家了。”
徐氏紧张道“你说我在这么闹下去,司徒全会不会真的动了这个心思?”
只是那么一说的徐姨妈见徐氏竟然担心起来。立即道“当然有可能了,你可别忘了,客氏活着的时候司徒老爷就动过这个心思。”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徐氏立即起身道“李夫人压着我也就算了。客氏那个狐狸精也想压着,没门儿。”
徐姨妈见徐氏主动提出要回府了,高兴地吩咐丫鬟帮着徐氏收拾。司徒武见徐姨娘回来了,误以为的司徒文的信起了作用。当即拿出一千两捐给寺院做香油钱。
前院里徐氏的闹年并没有影响到小春,但这并不表示她就没事儿干了。清除了萧夫人和孔五娘后。安小姐自认自己只剩下小春一个对手了。也开始展开了全面儿地进攻。正如司徒全说过的哪一样。安小姐绝对是这个时代文人的梦中情人。时间长了,小春开始对自己不自信起来。开始担心因为自己年纪问题会在跟安小姐的比赛当中败北。与此同时,二皇子派来查访的人得知萧夫人已经离开了江阴,现在下落不明。郭氏被卖进临近州城的大户人家做了老妈子。因其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前来查访的人并没有将郭氏赎出来。至于孔五娘,来人根本没有去寻找。像她这样的姑娘到哪里都能找来。
已经被司徒武成功发展的徐光在江阴城里有许多的眼线、耳目。有京城人来打听萧夫人下落的消息很快便传到司徒全的耳朵里。不用猜就知道来人一定是二皇子派来的。过了两个日自称是京城安府董管事的男人送来了一个名叫顾嫂的中年女人。安小姐口称这顾嫂是自幼教授自己女红的老师。小春和司徒全当然不信了。但还是让顾嫂住了进来。董管事煞有介事地转述了安老爷斥责的几句话后被王二客气地请下去喝茶了。
看着顾嫂跟着安小姐回到自己院子里,小春道“我又后悔了。不该那么早放走小翠儿的。”
司徒全听了笑着道“竟说玩笑话,其实你心里最清楚。对付这安小姐,小翠儿根本就不是对手。”
小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老人们说了,人太聪明了。死得早,你还是学着笨点儿吧。不然丢下我们这孤儿寡母的可怎么办。”说完了小春还不忘说“呸呸呸,童言无忌。”逗得司徒全哈哈大笑。
安小姐房里,顾嫂黑着脸道“爷对你的表现很不满意。尤其是在袁氏被送回京城这件事儿上。你竟然帮了铁小春的忙。眼看着司徒全丁忧就要结束了。就在这几天,你便要将大事儿办成了。”
“你让我怎么办?”安小姐反问道。“司徒全是个正人君子,我已经尽力了。”
“这事儿简单。”说这将一个香囊递给了安小姐。“你把这带在身上,挑选一个能够受孕的日子与他同房。只要你有了身孕。司徒全这个官儿就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