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姬公主赶紧地摆手道“没有,没有。只是件小事儿。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小春审视地目光在兰姬公主身上扫来扫去,道“如果真是小事儿,你何必如今地紧张,定是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事儿。”
兰姬公主见小春看穿了,丧气道“知道了现在也不能告诉你,等时候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小春玩笑道“不一会是哥哥真的要谋反吧?这样的事儿,可是万万做不得的。虽然他现在掌管着十几万地将士,可真正能帮着他的人并没有几个。”
“这样的话只在房里说着玩笑还行,断不能出去说。”兰姬公主道。“你哥哥是个什么人,旁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最正直不过的一个人了,让他谋反,不如将母猪赶上树。”
小春一本正经道“这可说不定,人都是会变的。尤其像哥哥这样手握重兵的人。很有可能利欲熏心。何况他的老婆还是为敌国公主。”
兰姬公主笑着打了小春的腿一下道“再提起这事儿,本公主看要翻脸了。什么敌国公主?嫁过来这么多年了,我何曾回去过,金昌公主至少还回过一次娘家。我父皇驾崩,皇兄继位,魏皇帝都不肯让我回去。”
听到兰姬公主这样说,小春觉得一阵辛酸。齐皇帝驾崩之时,正是局势不稳之时。魏皇帝只让铁云去了北朝。每每提前此事儿,兰姬公主总要难受一阵子。见兰姬公主为了跟铁云在一起,竟然付出这么多,小春心里也不是滋味。道“公主可曾后悔过?若在北朝,公主的日子说不定会比现在更快活。”
兰姬公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虽有遗憾,可要自己放弃铁云重新选择,她还真的舍不得。
“如果要你选,当初你是会嫁给司徒全,还跟你哥哥一起走?”兰姬公主反问道。
小春想也没想地回答道“当然是跟着哥哥走了,那时司徒全还只是个顽童。如果不是司徒陷害,哥哥逼迫,说死我也不会嫁给一个孩子的。”
兰姬公主笑着道“这就是命了,命里该是你与司徒结为夫妻。”
小春想了想觉得兰姬公主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从京城到江阴可以出现很多意外,自己很有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司徒全。可自己偏偏跟着铁云道了,而且还嫁给了司徒全。
当晚小春将自己和兰姬公主探讨的结果与司徒全说了一遍。司徒全笑着道“王太后登门拜访,多大的事儿。你和兰姬公主竟然还有闲情聊这些没用的。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两个的心里承受能力特别地强。
小春道“王太后不过是担心铁云真的要谋反,咱们小心点儿就是了。难道咱们连皇太后都要斗?齐丞相和严尚书的事儿还没有搞定呢。再弄出个更厉害的对手来。然后让他们一联手,咱们还有命在?”
司徒全听了也认同了小春的话。继续道“太后娘娘是否问了富贵县的事儿?你又是如何回答的?”
小春道“我还能怎么回答,自然是一问三不知了。”
司徒全满意地点头儿道“这样就对了,再往无论王太后问你什么,你都推说不知道就行了。”
“为什么?”小春看着司徒全问道“是不是你有背着我做了什么事儿?”
司徒全轻笑了一声道“你也太高估我的实力了,那可是富贵县,王太后的人都安插不进去。我那里有这个能耐。”
小春好奇道“不是你,那是谁?”
司徒故弄玄虚道“你猜猜看?”
身上不舒服的小春根本没心思去猜,道“我猜不出来,还是你直接告诉我吧。”
司徒全笑着道“就是你那个将军老爹,幸好他老人家仙逝了,否则又这样的老丈人,何愁不被他做弄死。”
“父亲?”这个答案真的让小春吃了一惊。“你不会弄错吧?父亲怎么跟富贵县又扯上关系了?”
司徒全笑着道“我也是下午才听铁云提起的,想不道你竟然在自己父亲的地盘上险些被大火烧死。”
小春有些不太相信,她对铁老将军并不是十分地了解。做为一个大将军,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小地方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那富贵县可是王爷公主们的封底。
司徒全提醒道“你不要忘了,铁老将军和王爷公主们都很熟悉。”
“这倒是真的,可是我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小春道“再说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司徒全欲言又止道“这个就不在咱们考虑之列了。现在我要利用这个,让王太后给我个差事。”
小春却想是没有听见一样。想了好半天才道“我想起来了,父亲是为了藏一个女人。”
见小春竟然知道,这次轮到司徒全好奇了“这件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春解释道“夫人曾当着我的面儿提起过,当时她还以为我的年纪小,什么都不懂。
“铁夫人还说了什么?”司徒全紧张地问道,铁云虽然知道那富贵县里有几个自己人。可他并不知道当初这些人突然跑到富贵县做衙役为的是什么。
小春却摇头道“我只记得当时铁夫人在与一位夫人在闲聊,我则被那个女人抱在怀里。”线索就这样断了,司徒全也知道小春无论如何也是再不能想起什么来了。换了衣裳,又检查了小春的伤口后,便劝着小春早些休息。
又过了两日,司徒全接了一道圣旨让司徒全进宫面圣。司徒全领着全家大小跪拜接过圣旨后赶紧换了见一般的衣裳,然后进宫去了。
司徒全走后,小春焦急地等着宫里传出消息来。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司徒全才笑呵呵地回到家里。见了小春,司徒全笑着道“猜猜是什么好事儿?”
司徒全没事儿,已经让小春觉得很欣慰了,还管什么好事儿坏事儿。道“什么事儿,竟让你高兴成这样?”
司徒全笑着道“方才皇上下棋输给了我一个户部侍郎之位。”
小春一脸惊愕地看着司徒全,当年先帝和铁老将军下棋定儿女的婚事儿已经是很荒唐了。今天,大皇子也想到用这招了。“文武百官能信服吗?还有严尚书,你去户部分明是去查他的老底。他怎么会肯善罢甘休。”
司徒全道“就是要不让他们以为已经完事儿大吉了。齐丞相利用我给送去的账本,已经控制了不少朝中的大臣。现在咱们处于弱势。要想反败为胜,必须得让他们自己先乱起来。”
小春不明白司徒全的所谓布局,听着听着竟然睡着了。司徒全只好轻轻地给小春盖了被子,自己则退到门口虚掩了房门,去外院书房了。
第二天早朝,大臣们听说皇上一盘儿棋竟然输给司徒全一个侍郎的位置,而且偏又是户部侍郎。简直就是跟严尚书来了一个身份对调。
一直忙着培植自己势力严尚书听到司徒全去了自己的老家,免不得担心一场。户部一直都是一笔糊涂账。有时是账上没银子,仓库里却堆满了银子。有时账上几十万两,几百万两项目,仓库里却住着一屋子的老鼠。虽然只是个侍郎,上边儿还有个尚书顶着。但是要是仔细追究下来,自己也难逃干系。所以当听说司徒全成了户部侍郎,严尚书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让司徒在这个位置上坐久了。
严侍郎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首先他先提醒自己的继任者新任户部尚书丁大人司徒全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必定要挖空心思往上爬。
放了外任十余年地丁大人用了许多银两方才回到京城,如今又做上了这户部尚书的位置,他可不想被人挤下去。所以每每都要想出些让司徒全为难的事儿来。这日,丁大人又吩咐司徒全查账本,找出去年户部亏空的原因。
谁都清楚因去年冬天大寒,户部出了不少银子赈灾,偏这丁大人觉得这不是理由,非得让司徒全再找出来一个才行。司徒全见这位丁大人分明是整自己。于是下手也就不客气了。带着几十个账房先生将去年一年户部的支出算了一遍,结果是列出十大条,七小款户部滥用银子的罪状。此举一出,司徒全自然而然地引起了公愤。司徒全也聪明,将全部的“功劳”都给了丁尚书,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按照吩咐行事。
大皇子见单一户部便有如此多是银子花得不明不白,盛怒之下,命齐丞相推荐一个可可靠的人彻查六部账目。原本只是户部的事儿,因为皇上一句话,其余五部也受了牵连。众大臣都将矛头指向了司徒全,司徒全全都推给自己的顶头上司。丁大人见自己的事儿办砸了。还惹来一身骚。学着司徒全又将这件事儿往严尚书身上推。可惜手法过于生疏,惹怒了严尚书,没几天便被齐丞相参了一本。正好是在这个时候,司徒全上奏折称自己做不得户部侍郎,向大皇子请辞。
两份奏折摆在自己面前,大皇子果断地接受了齐丞相罢免丁大人的请求。然后立即任命了司徒为户部尚书。
刚刚还在为摆月兑了丁尚书而沾沾自喜严尚书听说司徒全成了新任户部尚书。险些没被气死。
齐丞相见状道“你急什么?如今王太后已经开始怀疑铁云了。过不了多久,咱们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严尚书背着手在地中央走来走去,道“说的轻巧,现在看来皇上还是十分信任铁云和司徒全的。否则不会力排众议,执意要恢复司徒全的官职。”
齐丞相笑着道“那是自然,没有了司徒全和铁云。谁还能制约你我?不过咱们也不用太过担忧了。铁云还没上朝呢,只要咱们能跟北朝的皇上建立联系。这件事儿便十拿九稳了。”
“说的轻巧。”严尚书道“铁云可是兰姬公主丈夫,齐皇帝是个傻子不成?再说还有金昌公主,她可是大皇子的妹子。她会眼睁睁地看着齐皇帝跟咱们结盟?”
“能做皇帝的人,都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咱们承诺割让是土地可是个不小的诱惑,那个君主不希望自己国土越大越好。”齐丞相道。
话虽然如此,严尚书还是觉得齐丞相的想法过于简单。如果事情能够这样轻易地解决了,当初二皇子怎么没有成功。他可是皇子,名正言顺。只是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口。虽然经过上次的打击。他与齐丞相已经歃血为盟,无论什么事儿都要坦诚相待。可私心这东西没办法控制。自己现在虽然已经能跟齐丞相平起平坐了,可从心里,齐丞相仍然无法完全抛开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这让已经做了百官之首的严尚书很恼火。
由于处置得当,小春胳膊上的烫伤比预期的要好的快许多。听彩虹说司徒全又做了尚书,小春气呼呼地冲进了书房。质问正在些奏折的司徒全道“不是说好了不做官儿了吗,怎么又做了尚书。而且还是户部尚书?难道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司徒全抬头见小春被气得的两颊涨红,慢悠悠道“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还要感谢严尚书帮了我这个小忙。”
小春生气地问道“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下一步你是不是还想让铁云也出来啊?”
司徒全写好了最后一字,然后吹干了墨汁。方才回答道“这个还不是时候,王太后还没闪亮登场呢。”
“这里边儿又有王太后什么事儿?”小春不解道。“难道她也成了咱们的对手?”
司徒全表情严肃道“岂止,为了抱住大皇子的皇位,她是想将咱们赶尽杀绝。”
“危言耸听,王太后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就算在朝中有些威信,也动不得铁云吧。别忘了,还有兰姬公主呢。”小春道。
司徒全道“那是你不知道王太后自己有一只军队。人数比咱们的人还多。”
小春一怔,这可不是小事儿。王太后自己有军队,那就表示自她随时都可以干那卸磨杀驴的事儿来。“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司徒全自嘲道“我也是刚刚才得知的,要不是王太后急了。露出了马脚。恐怕咱们被人杀了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