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人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她身着白衣,冰肌玉骨,神情淡淡的,双眸似喜非喜,似笑非笑,似在诉说着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
其实,我是特别讨厌白衣的,但不知为何,这画中人身上穿着白衣,我竟觉得一点也不难看,不但不难看,画中人穿上白衣,我竟有一种白色原本只是为她而生之感。
当然,最吸引人的,不是别的,却是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淡然的,月兑俗的,看透世情的气息。
这是一个……必然很智慧的女子。
我这时忽然忆起第一次见徐志,徐志对我说的那句“美则美也,没有灵魂!”
是了,他已经认识这样一位。这样一位有着精致五官,且有着月兑俗气质的女子,他追寻的,必然是有着这样绝世风采的女子才对。
而我,我拿我自己和画中人相比,我实在不及画中人十之一二。
我沉默了良久,才抬头对徐志道,“她很美!”
徐志面色奇怪的看了看我,道,“是,很美!”
我想了想,问他道,“你为何不珍惜她?”,我这话说出来,声音有些颤抖,有种自灵魂深处的愤恨让我不由自主的带着责问的语气。
徐志面色一僵,忽然满脸热切的道,“你在质问我?这么说,你都记起来了?你都记得了?”
我被他热切的语气吓一大跳,我抬头,双眸清澈的看着他,“什么质问你?什么都记得了?”
他一愣,忽然颓然下来,忽然再次沉默了。
我故作调皮的着看他一眼道,“如果我真是她,我就高兴了,这样绝世风采的女子。这样独特气质的女子,而且还有你这样深情的追随者,我想,作为女子,拥有这些,必然是值得骄傲的。”
可惜,我这个举动不但不能调节气氛,相反,他看我一眼后,反而异常沉默了。
为了岔开话题,我问,“为何放那群人离开?”
他眸子眯了一眯,冷冷一笑,淡淡道,“他们要抓的是那位叫玉睇的叛徒,又不是要抓我们,我何必多管闲事?”
虽然暗里已经猜测到这个结果,可是听他这样说出来,我面色还是一僵,是了,他这样骄傲的人。对于侵犯了他威严的人,又怎么会留下活口?除非他另有目的。
而这个目的,却是他竟然打算利用这些人去找佑生的麻烦。
我有些不乐意的道,“佑生不是凶手,他一定是被人冤枉的,一定是!”
徐志冷冷一笑,“叫的这么亲密?佑生?原来你叫的是玉睇,怎么,这就是你的小情人吗?”。
他这话说的我面色又羞又恼,我毕竟只是一个少女,他说佑生是我情人……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字眼,心里便是极羞恼的。
我有些气结的道,“你又想怎样?你到底还去不去看那具尸体?”
我几乎是连吼带骂的了!
他看着我满脸怒色,知道是彻底把我激怒了,于是冷哼一声,率先施展身法走在前面。
我们这一路行去,穿过丛丛密林,终于,我看到了周围熟悉的景色,那先前我树身的生长点,连绵而去的数米大坑,在时间的洗礼下,此时早已丛林密布,至于树身下面的树洞,我扒开树丛一看,那个洞口还在。
徐志在看到洞口后,却比我还急,他几乎抢先我一步。一下子便跳到了树洞里。
这个树洞里除了一具枯骨,依然是空荡荡的。
当然,属于枯骨主人的储物戒指则被玉玄收去了,也因此,在枯骨附近,自然找不到一点关于这具枯骨的身法象征。
徐志一见着那具枯骨,他立即定定的站住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具枯骨,面容极悲伤。
关于这具枯骨,我在作为树身时被玉玄收入空间的时候,是用意念感受过这具枯骨的,可是,此时忽然站在这具枯骨前,没由来的,我心里一酸,便想落泪。
而同时,眼泪受不住控制,便不由自主的从面容上往下落。
同一时间,我身体不受控制的对徐志泪流满面的说道,“徐,你负了我,我说过的,当你负我之时。我会离开你,我会爱上别的男人,我会离你远远的,我再也,再也不会爱你!徐,我已不爱你!”
天,这些话是我说的吗?
我一边说,眼泪却流的更多了,而身子里阵阵心碎和楚酸冻结的我身子不断的颤抖。
那最后一句“徐,我已不再爱你!”,徐志听到后。面容灰败,神情绝望,他颤抖着看着我,“容儿,是你吗?容儿?”
我含着泪看着他,“是不是我还有什么要紧?即便是我,但是你看,我已不是我,不是,永远不再是!”
我说着说着,不由自主的,身子便一个腾跃,往外面腾飞而去。
而这个动作比闪电还快,天,我什么时候学来的这样厉害的身法?
徐志见我往外跑去,他一怔,待要向我追来,但踌躇一下,终是留了下来。
他满脸悲伤的看着地面的枯骨,身子缓缓蹲下来,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靠过去,口里低低道,“容儿,容儿,容儿……”
他一直低低的对着腐朽的枯骨唤着名,我身子不由自主的驾驭着新的身法,胡乱择取一个方向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可是走了好远,好远,我耳边依然听着徐志悲伤,绝望,忏悔的唤着“容儿”。
不知为何,听着他那忏悔的声音,我的心底,没由来的,竟是一阵舒畅。一阵快意,我不由自主的,便对着空旷的山林一阵清哮。
这清哮之声传的极远,在寂静的山林里惊起阵阵飞鸟,而那种发自灵魂的舒畅感让我的身子非常愉悦。
不过,在一想起刚才那具枯骨,没由来的,我的心里却无端生出几缕哀愁。
为怕徐志追上来,我约一停顿后,又施展身法连续赶路,这一赶路,由于速度太快,脚步下的山草树木,便具都不断往后倒去,我连续赶路了半个月,十五个日日夜夜,直到实在感觉身子太疲倦了,而脚下又来到一座城,我才停下脚步来。
因天空里不知被什么人施展了什么,天空里一直无法使用法器,我即便是只妖,这一路行来,也是极累的。
为怕太引人注目,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我在城郊外便停下脚步,走到官道,打算步行进城而去。
而同时,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打量起四周景色来。
只见官道四周,俱是葱葱郁郁的绿色植物,虽然已经是寒冬的季节,但这个城市的草木除了落几片黄叶子,大部份植物的叶子却依然深绿深绿的,而在官道上,我正漫无目的,东张西望,结果只听“驾驾”的几声驾驭马匹的声音,几匹轻骑迎面而来,速度非常快,我一抬头,前面来人是五个剑客模样打扮的人,腰间都别了一把剑,见前面有路人,来人速度也不减,只横冲直撞而来,匆忙之见,眼见那轻骑很快便要撞击上我,我施展一个身法轻轻的躲避了开去,而同时,几匹轻骑从我身边擦身而过。
这几人想必便是人间的江湖豪客吧?
虽然几人无理,但我还是津津有味的看着。
不料,那几人刚刚走过去,那带头的男子则忽然喊一声“停!”,而随后,那几人却驾着马同时回转过来,待走到我身边,那几人忽然停住马匹,只有些好奇的看着我。
那领头之人身穿锦衣,留着长长的胡子,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那汉子看了看我,对我抱了抱拳道,“敢问姑娘何处而来?”
我眉头一皱,道,“怎么?各位有何指教?”
见我语气不善,他身后的几人脸色都极难看,其中一个面色呈现蛮横之色的男子更是直接的道,“大人,这女子虽然有几分姿色,但怎会是什么高手?大人若不放心,直接诛灭了便是,何故如此客气?免得灭了我辈等人的威风!”
那领头之色冷冷看他一眼,见他手下低下了头,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才道:“这位姑娘,在下管教不严,还请见谅。”
我淡淡点头,算是领他的情,然后道,“既然无事,我告辞了!”
那人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他手下见我要走,下意识的走过来,似要拦住我,但他手势一挥,那些人便自动让开了道路,而我则慢慢的继续往城市的方向走去。
我这一走,为怕引起有心人注意,都是缓慢步行的,结果我走了半个多时辰,那城明明看起来很近,我却依然连城门也没有看到。
而便在同时,那官道上再次传来马匹声,伴随着马匹声而来的,还有一辆豪华的马车。
之所以说这马车豪华,这马车不但是拿四匹好马同时拉动,而且,这马车非常宽大,马车周围的材质看的出来,用料都是极好的。
那前面骑马开路的人我是认识的,这赫然便是开始遇着的几个骑马的江湖侠客。
那几人见着我后,面色一紧,紧接着,那带头的男子立即向那马车附近说了说什么。
等他话说完,那神秘的马车忽然掀起了帘布,同一时间,一个长相绝美的少年走下马车来。
这少年大约十七八岁,五官比女子还要俊美,他身穿素净的白袍,袍子上隐隐秀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飞龙,在他左手,提着一只黄金来打造的笼子,在笼子里,正静静装着一只火红色的鸟儿。
我一见这鸟儿,面色立即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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