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的唇软软地印在我唇上。
闻着他身上传来的陌生男人气味,我下意识地闭紧嘴巴,瞪大眼睛看着他,脑袋里尚未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看着我满眼的惊骇,低笑一声,在我嘴唇上轻轻咬下去,我吃痛,“啊”的一声惊叫,头向后面躲去。
澈早知我会如此,手掌托住我的脸,让我无法移动,舌尖却趁机钻进嘴里与我的舌尖纠缠着、吮吸着,我想躲,却情不自禁的迎合上去。
他的吻充满了怜惜,一点点加深,温柔又充满了zhan有欲,我无法控制的意乱情迷起来,半阖着眼睛,不知何时手臂已经圈在他的腰际,整个人都缩在了他怀里。
“少爷,羞花给您送燕窝来了。”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猛然清醒过来,用力推开他,站起身来。
他急拉住我的手:“汤圆。”
我看他,嘴唇翕动几下,始终没说出什么来,甩开他的手向屋外跑去。
外面,是羞花。人如其声,柔柔弱弱的美貌女子,手里端着一只青花瓷碗,白衣胜雪,伫立在夜幕中,如清香单薄的栀子花,垂目含笑。
她见我满面红晕的从澈房间出来,脸上的笑容迅速被惊诧、愤怒、嫉妒代替,手里的碗也因为颤抖而发出“叮当”的碰撞声。
我心乱如麻,不再看她,快步朝自己房间跑去。
回屋,用被子从头到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自己红肿的唇、火烫的脸藏起来,藏住了,刚才发生的便都不存在,只当做了一场梦。
对澈,是爱么?
我摇了摇头。
我对他的感情太复杂,从他救我回薛府的那一刻起,一直不停的在帮我、照顾我,所以,我理所应当的把他当做这个世界上最可信任的人,甚至最亲近的人。这感情是依赖,是感激,是死心塌地的托付,可没有一点点爱的影子。
我大概是太久太久没有男朋友了,太久太久没有人这样吻我,所以,才会在这样一个容易滋生暧mei情绪的初春傍晚不能自抑。
还好,我不是视贞节如命的古代女子,一个吻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过几天,等彼此都淡忘了这件事,我们还是会跟以前一样相处的罢。
澈对我,究竟是怎样?
没有家世背景,没有花容月貌,没有窈窕身材,连玲珑剔透的心思也没有,与刚才见到的羞花比起来,我不过是个尚且看得过去的小丫头而已。身边美女围绕的澈怎会对我动了心思?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可怜的羞花,想必爱极了薛澈,那么纯美的女子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脸色竟然扭曲得有些骇人。身份低下,所以只能做个通房大丫头,争到头,也不过是个妾。平日里曲意逢迎、小心翼翼。被澈记起的时候,去看一眼,相伴一夜;想不起来,便只能每日独守空房,直到耗尽青春,成了鸡皮鹤发的老妪。便是这命运,便是这人生。
我苦笑,难道我的身份能好到哪儿去?怕是连羞花也不如。
她到底还是清白人家的女儿,我却是个不知出处的野丫头,若今天没有羞花来送燕窝,说不准我就成了澈的另一个通房丫头,每天守着房门等他盼他,终老一生。
“还好,”我捂着咚咚乱跳的心口,侥幸地喃喃自语:“今天倒是羞花救了我,以后得跟澈保持距离……如果今天是徐子言就好了。”
一会想到徐子言冷冰冰的态度,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又是甜蜜又是烦恼;一会儿想到今天的事,又是懊恼又是后悔,在情绪的错乱与挣扎中,我竟然不知不觉熟睡过去。
第二天,一直到日上三竿时分,我才被白管家的敲门声惊醒。
白管家带来了巧娘为我缝的两条衣裳和一面铜镜。
“少爷说,估模着姑娘昨天晚上休息得晚,所以让我这个时辰再给姑娘送来,这两套是巧娘给裁好的衣裳,您穿穿看,不合适的话再喊她过来重新给量;这面镜子是去年外国使节带来的贡品,皇上赏了太子一面,澈少爷一面,少爷说放在他那儿也是闲着,干脆先放在您屋里得了。”
我接过镜子和衣裳,平静了一夜的心又开始翻腾,镜子里的人仍是模糊,但比昨天那面看上去已然清晰了许多。
原本不打算说什么,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澈少爷今天起得可早?”
“跟往常一样,”白管家帮我把镜子支在梳妆台上,殷勤的笑着:“对了,少爷说最近您不必忙活他的饮食,专心准备生辰宴就成,横竖他这阵子也不怎么在家。”
“汤圆知道了。”这阵子可以不用见面倒是个不错的消息,我从枕头下拿出一张纸来,递给白管家:“白管家,这是少爷生辰宴我需要的一些器具,图和尺寸我都画在纸上,您看看府里有好的铁匠、木匠活师傅,请他们照着图纸帮我造一份,如果有不清楚的,再喊我当面去讲也是可以的。”
白管家接过,满口答应,走出门去。
不用再负责澈的膳食,我无聊的快要疯了,每天瞪着天花板发呆,巧娘裁的衣服只穿了一回就放进柜子里,布料和样式都太过高贵,穿着出去惹得一众丫鬟都直冲我撇嘴。
还好,第三日午时白管家便送回一套厨具,我仔细看了看,果然薛府的师傅一个个手艺高强,只看着图纸便能做的分毫不差。
数了下日子,离薛澈的生日还有七天时间。
我抱着厨具去了厨房。
薛澈的生辰宴,自然要送他一个前无古人的生日蛋糕,这件事我盘算了很久。
生日蛋糕在二十一世纪很普通,想吃什么口味,就可以做出什么口味。
但是在这里,我连最基本的女乃油都不知道从哪里去搞。
思来想去,把不切实际的打算摒弃掉,从原本打算做一个超豪华的水果慕斯蛋糕缩水到一个8寸的天使蛋糕。
可是,等真的动手开始做了才发现,连简单的天使蛋糕也是一项仿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说别的,用惯了烤箱的人,突然要用炉灶来烘焙蛋糕;用惯了电动打蛋器,突然改成手摇打蛋器,你猜猜结果会怎样?
一天下来,厨房垃圾桶里已经堆满了成功的妈妈。
不是太软,就是太碎,不是太生,就是太焦。
不断地调整火力和烘焙时间,第二天、第三天、……、第六天,我终于做出来一个像样的天使蛋糕,尝了尝,味道居然相当不坏。
一直惴惴不安的心落回了肚子,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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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SS的场景卡了我2天,想写,却不知道如何下笔,真PF别人能写的顺其自然行云流水,这对我来说真是一个超大的难题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