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酸女乃配置是用煮开了的牛女乃,冷却后加入一定比例的雪莲粉和糖,在30度左右的温度下,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而成的,尽管用料贵,可是口味却是一流。
我咂着嘴巴,从里衫的口袋里翻出配方来,找了干净的宣纸照着重新誊写一遍,然后把这张写满了试验失败与成功的纸张扔进炉膛里,烧了个干干净净。
把新誊写的配方遮成五角星,仍是贴身放了起来。
伸手去抱酸女乃坛子,心里却七上八下的,生怕以后不小心把这摇钱树被人偷了去,咬着嘴唇站了半响,突然心里灵机一动,把新配方又取了出来,再找纸用汉语拼音整整齐齐的抄了,这才偷笑着把方子重新折好。
这下就算是大罗金仙临凡,估计也是一头雾水。
我找了两只碗,把酸女乃坛子里的酸女乃均匀的倒进碗里,一只碗盖上盘子,放进盆里,用凉涔涔的井水冰着。又去果篮里拿了一只红软的桃儿,在盘里切成细碎的果粒,然后连着果粒带盘里的桃汁儿,一起倒进另一只碗,用勺子把酸女乃搅拌了几下,舀了一大勺,送进了嘴里。
“刷”一下,只觉得浑身汗毛都舒坦的站了起来,深深呼了一口气,眼角泛上了几片幸福的泪花儿——久违了,亲爱的果粒酸女乃,以后终于又可以每天见到你了。
以前,因为我身体抵抗力很差,经常会感冒,而且还有BM的隐疾,老妈每天早晨都会先给我冲一杯蜂蜜,再倒上一杯酸女乃。久而久之,成了必不可少的生活习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什么蜂蜜、酸女乃,统统没有,害的我又开始不顺畅,这下可好了,我嘿嘿笑着,举起碗来把这蜜桃味的果粒酸女乃一饮而尽,然后又伸出舌头来很恶心的把碗底舌忝了一遍。
正幸福的整个人都要飘起来,忽然门外传来吵闹声。
“别拦我,今天说什么也要找姑娘评评理,看看究竟是谁的不是!”
“去就去,怕你啊?别以为你姓李,不管什么理就都站在你那一边儿,睿成哥都没说我什么,哪里轮到你来教训人?”
“你们两个都闭嘴,吵吵嚷嚷像什么?回头惊扰了客人,看我不跟姑娘说扣光你们这个月的银子!”
“我拼着扣光银子,也要说清楚这事!”
我皱皱眉,推开门,只见白睿成和名叫李小虎、张小龙的两个服务员站在院子中央。那李小虎拉着张小龙的胳膊,张小龙揪着李小虎的袖子,白睿成则夹在二人中间劝着,裤腿上有几个明显的鞋印子。
“什么事这么吵?”我抬头看了看天光,正是上客的时候。
李小虎、张小龙相互狠狠瞪了一眼,松开手,低着头在院子中心站住,却不吭声。
我冷冷一笑,道:“刚才不是吵得热闹么?怎么这会儿没声音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拼着惊了客人也要来评理的,说吧,我听听。”
那两人见我口气不善,哪里敢接话,只是一个劲儿的低着头,像烧的正旺的一团火被泼了一盆冷水,只剩下一股子黑烟。
白睿成见状,忙从后面推了一把,道:“还站在这里惹姑娘生气?赶紧回去干活儿去。”
两人不情不愿,想说什么,嘴唇翕动了半天没挤出丁点儿声音来,磨磨蹭蹭的前后脚回了前厅。
我冲白睿成点了点头,看他跟我进了屋,这才不冷不热的说道:“白领班现在可很会护犊子,怪道他们越来越没规矩,我看,再这样下去,那些小子们就差直接上屋顶揭咱们忆品轩的琉璃瓦了。”
白睿成从未听过我用这种口气说话,惊了一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撩起衣摆便要跪下,我忙伸手拦住,叱道:“这是做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不是官府老爷,更不是你家爹娘,没头没脑的这么跪下来,倒要折了我的寿,现在知道着慌了?早干什么来,满屋子都是客人,你手下那两个不知轻重的混小子这样折腾法,可是嫌咱们最近的生意太好了么?你当领班的就由着他们这么闹?可见平时是怎么惯着他们的!”
“睿成知错了。”白睿成垂着头,鼻尖红彤彤的,牙关紧咬,额头上爆出几根青筋,两颗晶莹的泪珠从睫毛上滴落,掉在地面上,摔成晶莹的碎瓣。
暗暗叹了口气,心底微微有些触动,白睿成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与我这身体年龄一般大小,放在我从前的世界里,只是个少不更事的初中生而已,哪里经得起我这暴风骤雨般的脾气?
我轻咳了一声,道:“罢了,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睿成伸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仍低着头,回道:“其实前些日子他们两人就有过争吵,当时我给劝下了。那李小虎和张小龙原是结成了对子的。”
我“嗯”了一声,试营业的时候为了怕小伙子们业务生疏,特别两两结成了对子,两人互相监督、互相提醒、互相协作,既能有效的解决一些突发事件,还能相互制约。因觉得效果不错,试营业结束后也还是继续采用这样结对子的方式进行管理。
“可张小龙性格上有些懒散,几次借口去解手,然后半天不见人影,只剩下李小虎一个人忙得团团转,这事小虎跟我反映过,可我每次找小龙谈话,他总是说自己肠胃虚弱,稍稍遇寒便不得不整日跑茅厕,我也不知怎么才能管得了他。”
“有这种事,怎么不早说?”
白睿成嗫嚅半天,双手放在身前,衣袖在手中揉来揉去:“小龙家父母身体都不太好,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指着他赚钱养家,我怕告诉姑娘,万一姑娘赶走他,他家里人连个依靠都没了。”
“你倒好心,”我啼笑皆非,仰着头翻了个白眼:“这问题也好解决,明天开始结的对子都不作数了,谁迎进来的客人,这一桌便由他自己接待,现在不是每天至少能有四五十桌客人么?这样的话,便要他们每人每天必须接待客人至少三桌,到月底才能领到二两银子,每少一桌,按照比例扣去二十钱,每多一桌,按照比例多提成二十钱,这样谁多干活,谁便多拿钱,你瞧可好?”
白睿成沉思片刻,才笑吟吟的抬头道:“姑娘这法子好,又公平,又让他们不舍得偷懒。”
“回头我跟公子和原伯商量一下,从下个月开始这么做罢。”我刚想让白睿成回去忙,突地想起来,这刚配好的酸女乃何不让他尝尝,看看这东西合不合这里人的口味,能不能打开市场。
念头如此一转,喊了白睿成原地等候,我进小厨房把水盆子里浸着的那碗酸女乃拿出来,又取了个极小的酒盅,盛了一盅,把碗重新盖好放回去,这才小心翼翼的拿着盅子出来,递给白睿成,抿着嘴笑道:“尝尝这个。”
白睿成接过来瞅了一眼,又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伸出舌头舌忝了舌忝,“咦”道:“这不是草原上的酸女乃子?”
“草原上的酸女乃子?”我的心蓦然沉了三分,不惜血本配出来的酸女乃,原本打算当成一棵金灿灿的摇钱树,怎么就忘了这东西原本出自游牧民族之手。
“恩,看上去像,闻着也有点像,”白睿成把酒盅凑到唇边,抿了一口,又是一声“咦”:“像倒是像,可尝起来却没有酸女乃子的那种骚膻味,反而又甜又香,越品越好喝。”
“真的吗?”。我没精打采的随口应着。
白睿成却突然兴奋起来,举着酒盅道:“我也只在小时候喝过一次,父亲的朋友从草原来,带了一些酸女乃子,当时觉得好难喝,羊膻味儿差点让我把隔夜饭都吐光了,可姑娘从哪里得来的这个?明明看起来是一样的东西,味道跟记忆中的却相差甚远。甘甜可口,带着一点酸味儿,还有淡淡的女乃香,好喝!”
“真的吗?”。我怀疑的看白睿成,我是没喝过草原上的酸女乃子,可都是酸女乃,味道能差到哪儿去?
“姑娘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呢。”白睿成突然脸红了起来,怯生生的把酒盅递给我,羞涩地说:“能再给我一盅么?”
看着一向少年老成的白睿成竟然不可思议的露出了馋嘴样儿,我心情大好起来,笑骂道:“你倒会吃,花了姑娘多少银子才配了这么一小盅。”
嘴上这么说,还是麻利的给他又盛了一盅,看他吃完了,收了盅子,再三嘱咐谁也不许告诉,这才撵了他去前厅干活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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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留言说本文故事情节一般,设定很俗。
在这里我想解释一下
关于美食的东西之后会出现的较少,因为本来就不是我的强项。
而到了忆品轩之后,涉及营销和管理方面的一些东西写的比较多。
可能内容不适合只爱看剧情文的姐妹们。
其实,原本我也是想写只关风月的小白文,
不知道怎么,写着写着就变味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