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文成公主 第一卷 文成公主 35 交手

作者 : 缘不可求

那北有眼睛一亮:“好,有文成公主这句话,请恕北有放肆了。”说完打缰上马,一挥手臂,朗声道:“开始吧。”

我试了试手中的球杖,嗯,还算顺手,见太宗他们已是进入了备战状态,心下也激动起来,全身心的放到了那个小小的圆球上面。只一声开始,众人均是争先恐后的抢夺起了那个小球。

开始,我因手生,没能顺利的接球打球,没有多会儿,就掌握了要领,只几个回合,竟然也进了一球,不由得欢呼起来。北有笑谑道:“打了快半场了,你们才进了五个球,如此打法,不输才怪呢。”

他说的不错,他们刚上场没有多会儿,就连连进了八球,而我们这边只进了五球,并且有两球就是骆宾王进的。我丝毫不敢懈忌,牢牢的牵着马缰,紧紧的握着球杖,只怕一不小心又让那球给错过了。

不过很快,我们又赶上了他们--那骆宾王和袁天罡本就是练家子,这些运动更是难不倒他们,两人理所当然的成了我们这队的主将。太子因为平时也是勤于习武,眼力与手劲更是不弱。再看太宗,丝毫不逊当年的英武,竟然也是频频的得手。反观我和张师政,倒成了两个摆设的了。

下半场时,我们大唐队竟然也与吐蕃队打了个平手,双方平分秋色,不分高下。

终场时,北有忽起反击,策马杖击,大有不赢不罢手的风头,一边驱马一边叫道:“弟兄们,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倘若此次不能完成使命,我们便不用回去见赞晋了。”

明摆着,如果此次双方平手,那么先前的赌言也就没有意义了。只有有一方胜出,这一方才能得偿所愿。当然,谁也不想输给对方,所以当北有力争一球时,太宗更是神勇,左驱右突,直奔北有身边:“不能让他们抢到,快,快抢球。”

骆宾王与袁天罡同时策马向这边驰来,眼看着那球要被太宗击到,不料那北有风回电激,瞬间把球击了出去,眼看着要进了球门,我心中哀叹,心想可能要输掉了。却见袁天罡猛的掉转马头,风驰电掣般的挡在了球门前,只一抬杖,那球儿竟又被弹了回来,跌落到了我前边不远处。

我大喜,急忙纵马上前,身子向前微卧,手中的球杖也作好了打球的姿势,心中说不出的激动。然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北有忽的从斜刺里横穿过来,挡在了我的前面,只一俯身,手中的杖子递了出去,直撞小球。

我此时想要打球已是绝无可能了,太宗他们又是离得远,如果北有这一杖下去,那么,我这个假文成和亲吐蕃就是铁板上钉钉了。电光石火之间,我倏的举棒打向了北有的胳膊上---当然,我打的正是昨晚在天香楼里刺伤他的地方。

不出我所料,北有闷哼一声,手中的球杖应声落地,他身下的马儿也因此受了惊吓,蓦的直立起来。我本来因为这一击得手而暗自高兴,根本没想到要勒住马,待得看到北有的马正直直的竖立在眼前时已是迟了。

霎那间,面前尘土飞扬,马声长嘶,只听得北有急呼道:“闪开,快闪开!”

我一时呆在了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更要命的是,身下的马儿也受惊吓,疯狂的癫奔起来。

只觉得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我禁不住的惊呼起来:“骆大哥救我---”一阵天旋地转后,我被身下的马抛了出去,只听得“文成!”“阿雪!”“公主!”几声后,我便失去了知觉。

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球场上,上半身被太宗牢牢的抱着:“文成……文成……,你醒了?你没事吧?”

北有苍白着脸,一旁有人在给他包扎胳膊。骆宾王见我醒了,急忙上前,却是跛着条腿,腿上血迹斑斑,再看袁天罡,也是灰头土脸的。听到不远外太子焦急的吩咐着,又絮絮的促着太医快点。

原来刚才北有的马撒起野来,致使我座下的马也受了惊,我被马摔下来时,两匹马发疯狂蹦,眼看着就要从我身上践踏而过,北有慌忙努力的拔转马头,却仍是无果,袁天罡此时已到了北有马后,一个跃身,挺身立在了北有的马前,紧紧的托住了那马儿欲再前踏的铁蹄。另一边,骆宾王几个纵身越跳,在我被自己的马踩住前,覆身扑到了我的身上,与此同时双臂发力,扭身推到了已近身而来的马儿身上,那马轰然而倒,纵然如此,骆宾王仍是被马伤了腿。

我仍是心有余悸,呐呐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太医给我把了脉,对太宗道:“回禀皇上,公主只是受惊过度,并无大碍。”太宗见我无事,这才转头对禄东赞笑道:“大相,此次是文成调皮,犯了规,是我们的不是了。大相要是无异议的话,我们改日再来比过如何?”

禄东赞躬身行礼:“皇上英明,此次公主无事,便是我吐蕃之大福啊,哪里还敢再争什么高低。”北有面色沉稳,不带情绪的道:“大相说得对,北有差点伤了公主酿成大错,皇上没有怪罪已是对我吐蕃大为宽恕了,哪里还想再争高下呢?”

他说着朝我望来:“只望公主也不要见怪,北有向公主请罪。”说着对我长长一揖。我有气无力的道:“请罪倒也不必了,只希望左相不要再拿这婚姻之事做文章,我便心安了。”北有的面色一凛,颇为探究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旁正被太医验疗腿伤的骆宾王,一言不发。禄东赞干笑道:“呵呵,公主真是说笑了。”

一场球赛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我和北有第一次在天香楼的接触,注定了我与他之间的无形较量。

为了几天前的犯规,太宗嘱咐我,让我文成做东,向吐蕃的左相赔礼,并特赐武媚作赔。我极不情愿的去了。这才知道到席的不仅仅是武媚和北有,还有晋阳和骆宾王。

入座时,武媚好像是故意把晋阳和骆宾王拉到了一起。而我却坐到了晋阳和北有的中间。

也不知那武媚打的什么算盘,反正是频频的劝北有多吃菜,劝到极点,竟然还亲自夹了到盘子里,让小玉给递了过来。我不屑的扭头,却吃惊的发现,骆宾王竟然也是在给晋阳夹菜,动作格外的温柔。晋阳羞涩的轻声道:“我吃不了这么多的。”骆宾王却是情意款款的道:“你身子不好,还是多吃点好。来,吃这个,你最爱吃的蜜饯肉丝。”

我呆呆的注视着晋阳碗里的肉丝,好像是一团理不清斩不断的乱麻,正在嘲笑的看着我。

“来,你也吃这个。”我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却是北有也夹了一筷子肉丝,放到了我面前的碗里。

我胃里忽然翻江倒海般的难受起来,看着那碗,竟然忍不住的要呕吐起来。北有急忙问道:“公主,你怎么了?”自从上次的马场事件,这北有再见我后倒也不再轻浮,反而变得庄重多了,使得我对他的敌意也减少了不少。我勉强摆手:“没事,只是我最不爱吃甜食。”

北有一愣,随即笑道:“噢,是北有的不是了,北有以为公主也是爱吃蜜饯肉丝的。”

武媚娇笑道:“左相大人不知,骆公子与我们的晋阳情投意合,每天又朝夕相处,不离左右,对对方的喜好自然是了如指掌。而大人你呢,刚到我们大唐,有些事情还不是太清楚,更何况是文成公主的日常喜好了。”

说到情投意合朝夕相处时,晋阳情意绵绵的注视着骆宾王,骆宾王也并不反驳,微微的笑着。

武媚又道:“左相大人,皇上这次这样安排,确是对上次文成公主的无礼而内疚,还清左相看在我们公主尚且年幼,就不要往心里去了。”我气得差点要当场掀桌子了,要不是觉得有太宗的旨意,我的事又哪里轮得到她来做编排?

北有随意一笑:“哪里会呢,武才人真是说笑了。”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武媚,武媚却当没看见,继续说道:“其实呢,我们大唐聪明漂亮的姑娘多的是,你们吐蕃又何必非要文成公主呢?”说着斜瞟了我一眼,笑得不怀好意:“说句不好听的话,有些人呢,要背景没背景,要容貌没容貌,要才艺没才艺,就是白白的顶了个公主的头衔,却还自以为有多了不起呢。”

我拍案而起:“武媚,你在说谁?”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在说你呀?哎呀,看来我还真是说对了。”

我本来就心情不好,被她这么一说,火气腾的窜了上来,端起面前的酒杯,哗的一声尽数的都泼到了武媚的脸上。她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气得浑身哆嗦,一边擦拭着,一边咬牙道:“好,好,李雪雁,你……”

我不待她再说,就抢了她的话头:“我怎么了?你又能把我怎么着呢?”晋阳急忙拉住我,对我不停的使眼色,又连声劝着武媚,我气哼哼的坐下了。

武媚本来也是怒气满面,这时却又奸笑了起来:“文成公主还真是粗鲁,怪不得有人说天香楼里那个不堪入目的姑娘是文成公主呢。起初我还不信,现如今看来却是一点也不差了。”

骆宾王和北有听到天香楼俱是一惊,晋阳却是迷惑:“天香楼?那是什么地儿?”

“长安最大的花楼。听说啊,我们的文成公主就是在那里与野男人厮混的。”

我刚想反驳,晋阳却抢在我前尖声道:“武才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姐姐素来爱玩,可也不至于是你说的那样,你怎可如此诋毁姐姐呢?”

武媚冷笑:“诋毁?这是有人亲眼所见,难道我还冤枉她不成?你不信自己问她。”

骆宾王沉声道:“好了,不要再说了,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从武才人嘴里传出去,相信对皇上,对武才人自己,并不是好事。”

北有小心的看了看我的脸色,笑道:“骆公子说得是,武才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吧?”武媚娘张了张嘴,终是没再说出口,剜了我一眼,不甘的哼了声。

我没有想到武媚竟来这招,然因在座者除晋阳不知外,那天晚上的事骆宾王也知个大概,而我身边的这位左相北有恰恰就是当晚的男主角,旁人不清楚,他北有心里却是最有数了。因此武媚的一番话并没有引起别人的响应。

看着满桌子的美酒佳肴,我已是食欲全无。面对武媚的挑衅,我突然间觉得好笑。她如此说辞,定是想激怒我,我又何必跟自己的心情过不去,而让她好过呢?

旁边的北有本来是密切的观察着我,这时见我无声的笑,不禁慌道:“公主?你,你笑什么?”

我敲了敲桌子,笑道:“我刚刚想起一个笑话,觉得很应现在的景。”

“什么笑话?”

一天,一只公苍蝇和一只母苍蝇正在吃屎。母苍蝇问公苍蝇:“相公,为什么我们总要吃屎?”公苍蝇生气地说:“吃饭的时,不要问这么恶心的问题。”

我讲完就指着武媚啃了一半的玉米珍珠饼:“喏,就是在那饼上的两个苍蝇。”武媚当即弯腰呕吐起来。

看着骆宾王和北有哭笑不得的样子,我哈哈大笑起来,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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