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我为哥哥抚上一曲,此曲乃是昨日跟李姨娘所学。若是三哥能品出其中意境,我便把这折扇送给哥哥了。若是不能,此事三哥休要再提。”秦孝柔淡淡地说道,她想借着琴音让三哥明白李姨娘的苦。
“此话当真?”秦叙也看得出来五妹十分喜欢这扇子,心想她怎么会这般轻易就送给自己呢?搞不明白她在搞什么鬼,难道她不知道品曲对自己来说是件很简单的事?虽然秦叙心里有些疑惑,可还是受不了这诱惑,兴奋的问道。
“呵呵,三哥太小瞧我了吧,一把折扇而已,我倒没你那么稀罕。”秦孝柔早知道这扇子自己得不到,倒不如给他摆摆谱。当即在秦叙面前胡吹大气,把这事说成是看不上这东西。
秦叙听她这么说,也不答话,尴尬的笑了两声之后,便等着她来操琴。
只见秦孝柔命人摆好琴,正襟危坐地在那深吸一口气,这才轻轻的抚弄琴弦。阵阵琴音传来,周围的青蛙、蛐蛐也像是在聆听此曲,一时周围的声音在琴声响起的瞬间都停了下来。秦叙坐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听到开头,心想这不是她上次弹得曲子嘛。微微一愣之后,嘴角不禁有些微翘,想要用这个来考我?未免太小看你哥哥了,虽然此曲从没听过,可要说出个一二来,倒也不难。
他哪里知道秦孝柔要的就是他能听懂,根本没想过要为难他。
秦叙静静的听着,初时听到一段节奏明朗、欢快,头脑中依稀浮现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与恋人相伴在一起的幸福画面,听得秦叙心情也好了许多,一下子忘掉了所有的烦心事。听着听着秦叙不禁快活的手轻拍着自己的大腿,嘴角带着很明显的笑意,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之情,很是快活享受着。
突然琴音从欢快渐渐转为矛盾、阴森,听到这里,秦叙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眼看向秦孝柔,虽然有些疑惑可他也没开口问,继续往下听。待听到琴音中夹着的悲痛、绝望愈加浓烈时,秦叙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五妹,这曲子何以听得人如此伤心……”
秦孝柔也不回答,将这一段梁祝相会楼台时百感交集的情绪弹完之后,缠mian凄苦的琴音顿时一停。琴声停了,可秦孝柔的手依旧放在琴身上,突然感觉到自己面上一热,这才下意识地收回手来轻轻擦掉眼泪。当她从芷晴口中听到这个故事后,再来感受这曲子时,那种悲痛之情愈发强烈。
“五妹,你这是怎么了。”秦叙见她这么伤心,关心的问道。
“哎……”秦孝柔回过神来,微微叹了一口气,看向秦叙淡淡地说道,“三哥,你不是女子,你是不会懂的。”
秦叙听到这话,心中一阵糊涂,搞不清楚她这么说到底什么意思,突然想起这曲子是李氏作的,难道她说这话跟李氏有关?想到此处,赶紧问道,“五妹,琦月作的这曲子何以如此伤心?”
见他问这个,秦孝柔一听便满肚子火,心想你还好意思问,这不都是你害的,你们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心里暗骂一声,对他说话也有些不冷不热,“三哥!琴由心生,你自己想吧。喏,这扇子你不是想要嘛,拿去吧。”秦孝柔把折扇仍了过去继续说道,“时候不早了,小妹先回去休息了。”
秦叙楞楞地呆在了那里,搞不懂五妹到底想说什么。刚才还跟自己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冷淡。秦孝柔也不管他,趁着丫鬟收拾东西的时候,对秦叙说道,“这扇子上的字乃是李姨娘所写,一并送给哥哥吧。”这时她见东西收拾好了,便朝秦叙一拱手,“小妹先走一步,望哥哥好自为之。”说着便呆着丫鬟走了。
一听这话,秦叙痴痴地打开扇面,果然见到上面有字:恨恨恨,深情好似浮萍根。念念念,几般相思难缠mian。扇面上依稀有几处泪痕,却是李姨娘笔迹。秦叙看了心中一惊,眼见五妹要走,秦叙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迷惑,开口喊道,“五妹……”
秦孝柔应声而停,也不回头,说道,“哥哥还有何事?”
“琦月写这些到底何意啊?还有那支曲子,何以作的那般伤心。”秦叙低着头看着扇面上的字,喃喃发问。
“哥哥真想知道?”这时的秦孝柔心中气极,心想这哥哥到底是愚笨还是无情啊。深吸了一口气,此时她也有些忍不住了,突然转过身来,指着秦叙说道,“三哥,想你以前跟李姐姐何等恩爱,可自从那姓赵的婆娘进了府,你便再没去看过李姐姐。哥哥,你好无情啊。”
咬牙切齿的说完最后一句,尤不解气,心里同情李姨娘,又想到以后自己可能会有相同的命运,不禁有些悲凉,因此虽然秦叙是自己的哥哥,可她还是无法让自己在这事上不恨他,“哥哥,你好狠的心啊,李姐姐对你一往情深,可你呢?不过视我们女人为玩物,可有过一丝怜惜?哥哥,你怎么会这样……”
若是以前的秦孝柔也许心中会同情李氏,也会想办法帮她,可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自从听到梁祝的故事之后,才知道女人也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再也不认为女人天生就应该私下里默默流泪……
秦孝柔说着说着,从李氏的遭遇联想到自己的未来,说完便一下子哭出声来。秦叙以为她是为李氏伤心,来不及细想自己的事,便要上前劝慰她几句,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秦孝柔哭着说道,“三哥……这些事本不该妹子来说,可是……妹妹想到李姐姐,自己这心里……也苦啊。若是……哎……”秦孝柔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若是以前的自己,嫁了不喜欢的人,或许会认命,可现在呢,肯定会不甘心吧,可自己有办法吗?说到这里,想到了自己的将来,再也说不下去,哭着跑开了。
晚上九点左右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