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散,十三告辞。
姐姐和李氏扶起已经有些东倒西歪的雍正,却不知该送到何处。
按理说,该是嫡福晋的房里吧!可今儿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只是三十~平时这个日子,他是随心所欲的,想去哪就去哪。
姐姐拿不定主意,她轻声问雍正:“爷,今晚要宿哪房?”
雍正抬起头,迷茫的扫了一圈,闭了闭眼睛,说:“书房——”
众人神情一垮,各回各屋去了。雍正被姐姐和几个丫鬟伺候着朝书房走去。
这时代的女人真值得同情,不禁想到自己的将来~难道也要做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几分之一吗?
回房已是傍晚,刚才喝了少说也有七八盅,这会儿后劲上来了。没有梳洗就睡下了。
十四刻薄我,即使我们一年也见不到几面,可每次在一起都要被他非打即骂;他的那几个福晋合伙欺负我,整天冷嘲热讽、恶语相加,我在他的大家庭里孤立无援……
脸上突然有种冰凉的触感,我缓缓睁开了眼睛,雍正正面泛红晕、眯着眼眸凝视着我,原来刚才只是场梦~
“贝勒爷深夜到此,似乎不太合情理~”我坐起来说。
“做梦了?”他的手还放在我的脸上。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扭开头避了避,他的手倒是离开了我的脸,却握住了我的手不放。
今天我就只有忍了,毕竟他曾经饶恕了我的以下犯上,那次之后他只当我是空气,并没有把我怎么样。
既然被他占便宜,我就得谋点福利,不然都对不起他深更半夜来一回。
我将另一只手覆盖到他的手背上,恳求:“请贝勒爷对姐姐再好一些,曦灵感激不尽~”
他惊讶的问:“你姐姐跟你抱怨过什么吗?”。
我摇头说:“怎么会?姐姐不是那种人,只是曦灵觉的她不免有些苦,贝勒爷再给他一个孩子吧~姐姐也好有个寄托,不过分吧?”
雍正颔首,我大喜过望,松开了手。却被他又捉了回去,把玩着它们,随即皱眉道:“为什么不送礼物给我?还在气我没早些请旨么?”
他真是喝多了,若非如此,怎么会用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问我这样的问题?
我必须实话实说,我说:“没有,真的没有,我只是忘记了!不然,我明年送双份算作补偿还不行吗?再说,抄经书,我的字太烂,入不得你的法眼;女红我只会欣赏,不会绣;面条我又下不好,不是没熟就是过火;酿酒就更不行了,喝我都不在行呢;只有,只有——你——贝勒爷——”
他笑了,就是被我称之为经典的性感百媚之笑,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勾引我?
他拉起我,将嘴唇附在我耳边小声说:“还说不生气?若是不在乎,怎会如此比较?我告诉你,那些,对我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我想收你送的~”
他这么一说,我反而没了刚才的那种悸动之感。这要是被府上的女人们知道了,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又或者,他对每个女人都是这番说辞?他们这帮阿哥到底把女人当成了什么?我越来越怀疑……
我知道他一直是敏感的,却不晓得他还会读心。他说:“你倒是仔细斟酌一下我的话,我为什么要欺骗一个即将嫁给我弟弟的女人?是要你去他府上做我的眼线么?还是在你眼里我根本也是个花心的皇子阿哥!”
那么,难道他要表达的意思是他真心喜欢我?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冒出这样一个想法,莫非我忘记姐姐曾经跟我说过的话了?他只是想要乌喇那拉一族的支持而已,只要他对我姐姐好,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他?反正十四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愿意现在就表明立场。
我说:“贝勒爷,您多虑了,莫说曦灵不会挑唆娘家人投靠十四,就是我自己也会永远站在姐姐这边的!”
我又说了一句漂亮的话,我没说站在他那边,而是把姐姐推出来了,他还想要我的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