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用鼻子狠狠的蹭了几下曦灵的脖颈,抱着她说:“不干嘛,我说了,今晚不折腾你,睡吧!明儿跟我一起进宫。我把你送到四嫂身边再去找他们,完事,我再去接你!”
曦灵说:“别介,那样不好,我跟嫡福晋她们在一处就成~”
十四拍了拍曦灵的脸颊,满意的说:“我真的没想到,以前整天穷折腾的疯丫头,现在竟然会是我府上最懂事的媳妇,我没白疼你。如若过阵子天暖和了,皇阿玛没什么差事派给我,我就跟他老人家请旨带你去趟江南玩玩。你不知道,那地方可比北京的景儿好~”
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的甚至比他还多三百好几十年呢!不过,能出去总比憋在府里好。
我说:“你明儿得立个字据呢,现在喝多了才这么说,醒酒之后又要耍赖怎么整?”
十四语气里满是不屑:“爷承诺过的事情什么时候没兑现过?就你们小女儿家家的总是说话不算话。谁说要学女红,给爷绣个荷包的?我问问你,满大清还能找到第二个求别人给自己家男人绣荷包的女人吗?那么重要的信物还不是亲自动手做的,多没诚意?”
真搞不懂,这有什么好叨咕的,不就是个荷包吗。
噢,我是不会绣花,可他要是拿来钢针和毛线,我就织一个带超级马里奥或大力水手图案的给他。那个难度才高呢,去我们的时代打听一下,谁还穿长袍拿荷包哪?
我说:“我的爷,我也知道自己一无是处,所以,我这不是变老实了么?不说别的,咱俩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以前我什么样,现在我什么样,你倒是比较一下,要是我再通个琴棋书画、歌舞织绣的,那还是我么?你娶的是妖怪吧?”
十四哈哈大笑,在这样一个清冷的夜晚格外刺耳。
我该欣慰的是,他的脑子还没发育完全。以我现有的智商还可以勉强跟他周旋一下。
可是,我就不明白,我都已经嫁给他了,他怎么还对我这么不放心,难道要我像四贝勒府的李氏整天缠着雍正一样的粘着他?
都说女人难懂,男人也不是啥简单玩意!
从宫里回来,我就开始跟涟漪学绣花了。
这手扎的呀,千疮百孔的。
不学了吧,都已经扎成这样了,放弃不就白扎了吗?学吧,我又没有坚毅的性格,虽然这活儿的操作比较单一,就是上下来回穿,可是,穿几百下才绣出图案的一角,也太煎熬了!
说到这儿,我还是得提一下编织这门手艺的精髓之处,尽管动作看着比较复杂,可要是只织平针还是很快就能体会出成就感的,就那么几下:捅进去——缠上线——勾出来。熟练的时候,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可以边看电视边织,边聊天边织,想想简直不就是集休闲与娱乐为一体的活动么?
这几天,我看着绣了好几块半拉咔叽的破布就郁闷的要命。如果不是说出来也不解决问题,我一定大声呼喊:“我要织——”
在涟漪几近绝望的指导和十四满怀喜悦的渴望下,我大大方方的拿出了唯一一个还能叫做成品的荷包拍在了十四手上。开什么玩笑,我的处女作这可是。
十四用两根手指捏起那东西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的翻看了好几遍,最后,塞进了怀里。
我愕然,不是要栓在裤腰带上么?
就是因为要露出来我才绣加菲猫的,我不是吹,虽然这只比较苗条,可身上的花纹还有那眼神简直绝了。
他为什么不戴?
我把手伸到十四面前,鼓起腮帮子看他。他握住我的手,啧了一声,说:“你看你,我就是那么一说,也不是真的要为难你,看把这小手扎的,都烂糊了。”
我使劲翻了翻眼珠子,依然压着怒火,心平气和的问:“别说这个,你就说,我绣的怎么样?”
十四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很干脆的说:“真挺不错的,”我松了口气,把原本准备咆哮的那套话都咽了下去。
谁知,他又加了句:“这料子,手感确实不错!”然后一下子窜了出去。
我追了大半个阿哥府也没抓住他。
女乃女乃的,以后我要是再动一下绣花针,就让我被乱铁杵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