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院的日子是轻松宁静的。
可以想象一下,每天不用跟别人请安,想睡到天黑都没有人理会;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被抛弃的女人是不需要保持形象的;想在别院外的附近走走,偶尔叫郊游,经常就是锻炼……如此,我有什么不知足的?
我不知道我能享受此种待遇是该感谢十四,还是该感谢我自己,如果我的余生毫无疑问的要贡献给大清,请让我一直死守在这,在这就好……
我对自己的感情已经不报什么希望,我伤害了十四,也被十四伤害,我们彼此用了自己最得意而又最极端的手段和方式有意无意的将对方攻击得忍无可忍,我还奢望他会原谅我?还是我自己会鼓起勇气和攒足力气去理解他?
都不要了,我不要。
我每当看到自己胸前那两排触目惊心的牙印时,它们下面所对应的那个跳动的地方就会隐隐作痛,我怕我将来有一天再看见十四的时候,它会碎在里面。所以,我干脆连想都懒得想起他。
可是,我却忽略了一点,我不想他不代表他也忘记了我。
当然,他对我憎恶也好,仇恨也罢,总之,他还没有忘记我。
在我搬到别院第26天的时候,府里派了两个人来--小忠子和完颜氏身边的贴身婢女丫鬟甲!
这对奇妙的组合相当登对,我笑着打趣小忠子:“算你小子有良心,记得你主子我以前对你的好,连娶媳妇也不忘给我送红蛋和喜糖嘛……”
小忠子的脸都蓝了,他跟丫鬟甲双双跪下,跟“二拜高堂”似的给我请了安,然后脸红着说:“灵主子真爱开玩笑,奴才哪用娶什么媳妇,奴才是――是――”
我看着满院子那么多的红,那么多的喜,我知道今天是十四的大好日子,他这是念旧情还是刺激我,我不在乎,我说:“好嘛,你起来,我知道今天是十四阿哥的好日子,主子有情有义,对我这罪人还赏赐了这么多好东西。我当然得谢恩哪!”
这两个下人一直盯着我看,难不成我的表现太过潇洒?
可是,我哭不出来,再说,我哭有个屁用?
我说:“虽然我已经被轰出来了,可是,对那新过门的妹妹还是该表示的,流年――”
流年闻声上前等待吩咐,我笑着看了一眼一脸幸灾乐祸表情的丫鬟甲,我说:“流年,记得我有套紫玉首饰么?就是那套压箱底的?”
流年迅速的扫了我一眼,我明白她的意思,那明明不是压箱底的,今天之前,我还天天拿在手里抚弄,现在我却要自欺欺人的如此说。
可流年还是说:“是的,主子,那套首饰奴婢勉强还有些印象,要翻出来么?”
我的好流年,没有你,我可怎么装得下去?
我吩咐流年:“对,把它找出来包好!去吧!”
流年说是,便去了。
我对丫鬟甲说:“那个谁,对,说的就是你!”
其实我没想这么打击她,只不过,这么没特点的下人,我真的记不住她的名字。
好歹我还是个主子,也轮不到她不乐意,尽管她是嫡福晋身边的,那有如何?
我说:“一会儿流年会把我送给新进门的妹妹的礼物交给你,你就代我转交给她吧。对她说,就说是我说的,她灵姐姐现在手头紧,值钱的东西就这么点子,都送给她,祝愿她跟十四阿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你可听懂了?”
丫鬟甲表情呆滞的点头称是。
小忠子在旁边急道:“灵主子,使不得,那可是――”
我摆手道:“我这也是借花献佛了,那么好的东西在我这就叫暴殄天物,还是给够份量的人比较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