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可我能感觉得到,这里离准噶尔很远很远,不然为什么胤禛那家伙可以高枕无忧的整天在我面前聒噪?
就算策妄有如歌陪着,不再想我,可他堂堂的珲台吉,自己的女人被搞丢了,不在乎我,也得在乎面子吧!
床边的火盆里吱吱的响着,屋子里暖和得不得了,我就这样无所事事的干坐着。
半晌,坐在我身边的胤禛闷闷的说:“下雪了~”
我抻着脖子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感受得到。
他说:“曦灵,是不是想看见东西,想到外面去玩?”
我捣蒜一样的点头:“当然想,咱俩就在这里大眼瞪小眼,有什么意思?最关键的是你眼大眼小我都不晓得~”
他拍拍我的脸颊说:“以前你就是个疯丫头,总是在我府里淘气,没事投个湖、烧个烤、弹个溜溜什么的,把家里搞的乌烟瘴气,主子、奴才经常疯在一起。不过,小孩子都喜欢你,一提起灵格格眼睛都滴溜溜的转,我要是稍微不留神,就都被你拐跑了……”
我愕然,投——投湖?
“来人啊,快来人啊,格格投湖啦!”——
我?真的有这样的事?然后那个叫胤祥的男子就跑来救了我!我咬着嘴唇仔细的想,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胤禛将我抱起来,坐在他的怀里,问:“知道羞了?那以后就乖一——”
“胤祥是谁?”我打断他。
胤禛又沉默,我一问到胤祥他就沉默,为什么?他不是知道我所有的事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模索到他箍在我腰间的手臂,我说:“求求你,告诉我,胤祥是谁?”
他的语气中有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惆怅:“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他是我的弟弟,你们从前总在一处玩的,所以,你对他的印象才会那们深。我不跟你说,只是因为他现在不能来这里看你,他的家里有事,他要在家陪他的媳妇,而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这意思是在暗示我是他媳妇?不会吧?我到底是谁的媳妇?
没想到,我一个见天吃白饭的盲女竟然总会被人认成媳妇,这是不是太戏剧化了?
还不等我说什么,他却埋怨的说:“你真没良心,以我的性子,对你也算破天荒了,可是,你却记得别人,而忘了我!我就不该信你,那年,你说愧疚忘记了我的生日,来年要送双份给我,可是,我等了几年都没有!倒是今年的生辰还要万里迢迢的跑去准噶尔救你!你说,还有人比我倒霉么?”
十月三十,雍正的生辰?他——他是雍正?
我的牙齿在相互敲击着,我问:“你是雍正?是雍正么?十月三十的生日,我欠了你双份的礼物,你是雍正对吗?我们早就认识!”
胤禛惊愕的将我转过去,握住我的肩膀问:“曦灵,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雍正这名字从何而来,我是雍亲王,可那也是你失踪后才晋的!是你在准噶尔听说了什么,还是你想起了什么?”
雍亲王?亲王有多大?跟珲台吉比呢?
他是我口中的雍正,可他自己却不知道我如此称呼他,难道这是我给他取的外号?可是,这俩字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呢?
糊涂,我又糊涂了!
突然想起,策妄说过他不认识雍正,可胤禛却认识策妄,如果当初我问策妄时提的是“胤禛”,他是不是会有另一种答案呢?
可他明明还说过,我认识的人中只有他一个人是十月三十的生日。乱,乱死了。
我的头开始疼起来,虽然不似那几次那么剧烈,可还是令我难以忍受。
胤禛将我放倒,盖好被子,然后往我的嘴里塞了几粒药丸。
他说:“灵儿,吞下去,马上就会好的——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