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具纤细的,柔美的骷髅。那具从裴长允家地道里找到的骸骨,被送到了闻喜县公安局法医鉴证科。
那具骸骨左腿膝盖骨严重畸形,右腿膝盖骨粉碎。在骸骨附近也没有找到什么有关线索,唯一留下的只有她那格外闪亮的银镯子。
这只怕是一起时隔多年的案件。闻喜县公安局刑侦大队接手了这个案子。
负责此案的是带着眼镜、中等身材的张明辉队长。他看着这具骸骨对老部下苏前何说:“这具骸骨真是奇怪啊?她跟你一样都是个瘸子啊!”
“是因为双腿膝盖都用问题吗?”。苏前何回道。
“不,是右腿膝盖处畸形的骨头。”张明辉指着说。
“像是断了之后又长合的骨头。可是那又有什么奇怪的?”苏前何扶着解剖台道。
“你看,这两处是不是很不协调。一个是畸形的,一个是被粉碎的。好像是有人故意要把她的腿弄断似地。”张明辉一直呆呆地盯着这具早已失去生命的白骨说。
“看上去是有这么点感觉,很可能是因为她死后被锤子类的东西狠狠地砸断的缘故吧!”苏前何猜测道。
“这么说……”张明辉歪了歪脑袋。
“对!”法医陆聪肯定地回了句道。
“虽然她是怎么死的还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地是她的左腿骨的确被重物多次袭击。你们看她的胸腔骨第二根处有一个凹槽,我怀疑是什么尖锐物体的刺痕。至于具体的情况还需要我进一步的研究。”陆聪继续道来。
“如果是一般的凶手案,由于尸体会保留很多痕迹,所以很容易判断具体的死因和死亡时间。但是从这具骸骨保留地情况来看至少有6年以上的时间了。因此,很多东西都被岁月给清洗而变得平常。”陆聪进一步解释道。
“那么如果她是被杀害的,凶手为什么要把她的左腿膝盖骨给砸个粉碎呢?”苏前何问道。
“不清楚。”张明辉回答,他在想着凶手用铁锤敲击死者的情景。
从骸骨上残留的头发中提取出的DNA与资料库里的DNA对比,死者没有前科。而那个银镯子上面也没有指纹痕迹。如今只有通过等家属进行验收时进一步提取线索。
当林嫣儿赶到公安局时,才见到那个唯一保留很好的银镯子就昏了过去。经过一段时间的急救慢慢苏醒后,泪眼婆娑地向在场的警察说道:“我妈,她是8年前裴姨死后就失踪了,当时我还在你们公安局报的案。这么多年来我始终不相信她已经死了,所以我一直都在寻找她。”
“那你怎么肯定这个镯子就一定是你母亲的呢?”张明辉队长问道。
“这个镯子这个世间只有两个,是我妈与裴姨友情的见证物啊!裴姨的镯子上有个琪字,我妈的镯子上有个云字。”林嫣儿一点一点的吐出她所知道的事实。
“你妈叫什么名字?”苏前何插嘴问道。
“我妈叫王展云。”林嫣儿抹了把泪说。
“你父亲人呢?”张明辉皱眉问。
“我爸与我妈10年前就离异了,我跟着我妈过。”说着林嫣儿的眼泪吧嗒吧嗒一个劲地往下掉。
“那你们家的房子一直都没有卖吧!”张明辉问。
“恩,我妈的房间自从她失踪后我也没有动过,当然我也不敢动。我妈生前就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所以一直保持原样。”
“你应该不反对我们的工作人员去取证吧!”张明辉一副不容反对的口气道。
“要不,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吧!”林嫣儿立刻动身要去。
“你要不要看一下那具骸骨?”苏前何提醒道。
“我很想去看,可是我害怕。甚至不敢去,更没有勇气。我希望能够配合你们到证实她的身份。可是我现在还需要有心里准备,我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激动。所以……”林嫣儿的脸仿佛涂了一层厚厚地白粉惨白地颤抖着阐明她不去看的理由。
“好吧,既然这样那么请你配合我们找出能够证明死者身份的DNA样本。”张明辉点头道。
横贯八通的大运高速路上,临近傍晚路上闲溜达地行人已经渐渐远去。静谧中,公路边干秃秃贫瘠的田地里那呜呜地哭声越来越清晰,仿佛是最后的救命声缓慢而又粘稠地沾入车内人的耳膜上。可是他们已经麻木没有任何地反映。久久地那个哭声消失在空气之中,淡淡地散开。
林嫣儿同警方的工作人员走在一起,走了很久,但都没有说一句话。这种沉默一直延续至来到王展云的房间。
这是裴柏村一栋很平常的楼房。红墙灰瓦上下两层,由于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从外面看来就像是一处废旧框架。在晚霞地倒映下镶上了一层金边,犹如一幅世界文明地油画呈现在他们的眼前。在林嫣儿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一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打开门后一阵灰尘被他们吸入体内。
林嫣儿打开了灯,纤细的灰尘映着房顶上一支吊灯的召唤不停地飞舞,洋溢着自由的兴奋。
屋内的一个酒架上摆放着各种各样地红酒,被一层层灰所守卫着。书桌上乳白色的笔筒被灰尘掩盖成一具模型,僵硬地展示着它的唯一功能。
一群工作人员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林嫣儿渐渐将自己淹没在角落一旁静候着,她的嘴角若有似无地有些上翘。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搜查,警方并没有得到有用地信息。只是在一个以前常用的木梳上提取到了几根头发。而后又在整栋楼房进行了一次排查,也没有得到他们预期的东西。最后,带着那几根头发不是滋味地返回。
天边地云层越集越密,好像一块黑麻布被水浸湿,正逐渐铺开将云系间的一些红光挡住。终于黑暗再一次占领这片土地,周围弥漫着一阵阵低沉地笑声。
事后,林嫣儿来到了裴家老宅。一些阴谋也开始悄无声息地展开,在裴家老宅中宝藏的争夺战逐渐呈现出白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