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迷宫的入口
“你说什么?不在了?难道是她回她工作的地方去了?回去也好,省的让她看到我被捕的样子。”说完这些话后,“吴妈”就被当地的警察张罗着带回公安局。
临走前颜清徐盯着她最后问了声,“你还想去目睹下裴家真正的宝藏吗?我答应过你会带你去看的,如果你想我可以想办法帮你……”
“吴妈”的视线穿过了她,朝着某处浅浅微笑,像是在对谁打招呼。通过她的表情颜清徐找到了答案,她的言下之意是“对我来说这些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没等颜清徐把说完,“吴妈”同屋内的一些警察已经离去。走出裴家的时候,她忍不住回了下头,最后看了眼厨房。其实黑暗中她什么也没有看见,但是她知道那里还有只狗一直蹲在窗外,从来就没有走远过。
第8根了。
裴长允倚在墙角对着窗户,什么话也不说,一个劲地猛抽着烟。他右手的食指与中指紧紧地夹着烟蒂,把泛着火星冒着青烟的烟蒂塞进嘴里,呼呼地吸了好几口。意识像是被在滤嘴里过滤了几次一般,变得越来越模糊。
颜清徐拉着齐强走出房间,问他那件事有没有安排好?齐强到底还是很高兴她的反应,至少对他而言自己还是能够让她信任与托付的。俯身在她耳边压抑着兴奋淡淡地说:“你交代的事我已经跟那边的人打好招呼。”
“哦。这就好办了。”颜清徐一面顺顺胸口的气,一面远远地瞅着裴长允说。
“小裴寂你就不用担心了,王展云会交代他的所在地的。”齐强进一步说明道。
“不是的,我不是在担心小裴寂。我是在担心裴大哥!对了,那个大律师怎么还没走啊!”
提到那个律师,他同裴乐签好协议后就在等裴长允签字。只是打从“吴妈”走后,裴长允就一直处于没回魂的状态。任凭裴耀卿怎么说话,他就是没有反应。两个人就那样耗着干瞪眼。最后倔不过裴长允他撂了句,“我明天再来拜访。”气急败坏地走掉了。
窗外传来几声犬吠,叫声有些凄惨。这个狗叫声以每两分钟叫一回作为一频率,一直叫,越来越叫人发颤。然后以这只狗叫声为中心,又唤醒了其他的狗。三两只狗一前一后配合地叫着,像是在举行着什么仪式欢送某人。这声音陆陆续续的持续到凌晨5点。
天空出现了第一缕红光,颜清徐走道裴长允的面前,看到一地的烟头,她愧疚地开口道:“裴大哥,你不想找宝藏了?”
他凝视着她,迟钝地开口道:“宝藏不是已经找到,案子不是也解决了吗?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
颜清徐皱着眉头摇摇头。
齐强来到他们身边扶起裴长允,然后对着他说:“走吧,我们还需要去一趟那个农场。”
东方的天空像极了杀人杀红眼的瞳,让人禁不住想要逃离的红。这种红照射着整个大地,幽幽的建筑物仿佛变成了修罗的道场。空气中漂浮着一片片的血光,好像是有人在挥刀后,凝固的血珠所积聚的云。
“要天亮了。”裴长允走在后面,觉得特别压抑。又想点烟却被颜清徐阻止了。
“裴大哥,你少吸点。我记得你以前是不抽烟的……”
裴长允停顿了下,瞪着颜清徐再也忍不住愤怒道:“你是不觉得耍人很好玩?”
颜清徐一愣,有些无从开口。
是啊!先前一再声称那个玉器就是宝藏,又多次保证自己一定能找到小裴寂。可是现在“吴妈”被铺,林嫣儿死了,朋真仍然下落不明。她还有什么资格,得到人家的信任。他完全可以说,就是因为信任你,他错过亲口审问“吴妈”的机会。就是因为信任你,才会被你用宝藏一次一次的耍弄,难道说这就是你的真相?
“对不起,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兴趣知道什么宝藏的事。现在我要去公安局问她小裴寂的下落。”裴长允摆月兑颓废终于站直了身体,朝他们对峙着。
齐强上前抓住他的一只手说:“等会你就知道了。跟我来!”
裴长允被强行带往裴家农场在门口前停下,两个便衣立刻走了过来,向齐强敬礼报告道:“齐队,你好。我们是张明辉队长的手下,奉命封锁整个农场,24小时值守,有事请指示!”
齐强挥了挥手,让他们继续执勤,然后拉着不情愿地裴长允,同颜清徐一起,沿着脚下的石子路走道了马房通道的门口。
已经天亮了,被封闭的农场里一片寂静,连一点鸟鸣声都没有。无论是草丛、坍塌的房屋还是草堆,都像是被漂白的毛皮。不远处的青山巍巍趴伏,像是一个被封睡了的野兽,因为经历了杀戮而被石化。
颜清徐站在马房前对着裴长允低头鞠了个躬,仰起头,只见一丝金光从云端射出,落在他们二人的身上。她在两人的诧异中,毫不犹豫地转身进了通道。
即使阴风阵阵也阻挡不了她的前行,不一会就到了里面的土室。徐祥上前打招呼道:“颜老师,你们回来了!”
对!我们回来了,回来找真正的宝藏!
颜清徐淡淡地开口道:“能暂时熄灭灯光吗?”。
徐祥有些犹豫,等到齐强他们跟上后才应声道:“恩。”
“等我让你点的时候,你在点亮好吗?”。
“我知道了,没有问题!”
灯光熄灭的那一瞬间,颜清徐打了个冷战。一想到裴长允的话,她卯足了一口气在黑暗中模索着。
她回想着还原她的梦境,于是开始跑,假装恶魔就在她身后,一阵顽强地抵抗之后,她跑到了尽头。她的手不停地混乱地模着土墙,突然手指尖触模到一个缝隙,顺着缝隙模去是一长方形。伸手用力一推,一阵寒风吹过。找到了,就是这里!
“快点灯。”颜清徐激动地叫道。
在卡卡地转动声下,一束黄褐色地光突然窜出,昏暗地土室逐渐的亮堂起来。
“大家快看这里!”顺着颜清徐的声音探去,一个可以翻动的正面是土墙,背面是水泥的石板门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虽然灯光发颤,一时见大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旋即像块化石一样呆住不动。但是震惊之后不得不感慨。这里不是没有暗道么?怎么又凭空出现了一个机关?警察找过都没有发现,而她又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都别光瞅着,快来帮忙。我撑不住了,太重了。”颜清徐叫道。
她这么一说,齐强立刻恢复了活力,闪到她的身边伸手左手拖住。颜清徐收回手用力地甩甩,她那纤细的手僵硬极了。
“啊,这个你是怎么发现的?”裴长允看的目瞪口呆,用惊恐万分地口吻问。
“我要说是梦里发现的,你相信吗?”。
“你胡扯!怎么可能?还是说你觉得耍弄我们很有意思?”裴长允一步步逼近,目光凶狠像变了个人似地。
看来对于发现暗道的惊恐,竟会让随和谦逊的人化做成罗刹。黑夜的恐怖,土室的可怕,比起那些宝藏的魅力,都显得小巫见大巫。
“还不进去,难道你要丫头先进去?”齐强朝面目狰狞的裴长允吼道。
裴长允死瞪了眼她,犹豫着进了地道。齐强又让拿着手动发电灯的徐祥跟着进去。等他们都进去了,才用他的右手拽住颜清徐的左手轻轻地拉向他,一前一后地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