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雪白的毛发,鬣毛长而柔软,身材匀称优美,皮肤坚实而敏感,一双蓝宝石般的眸子激灵灵的,溜溜地转着,对秦二丫突如其来的热情似乎无条件的接受,乖顺地低着头,摇了摇尾巴。
秦二丫一激动,一把抱着白马的腰身,又叫又跳,兴奋难当。
“喜欢吗?”。段湘雅笑着问道。
用力地点点头,秦二丫很用力地回答,“喜欢!非常喜欢!”
“值得回你的票价吗?”。段湘雅调侃道。
“值!”又是一个用力的点头,阳光下秦二丫眼角闪动的那一抹晶莹,在静静地阐述着她的激动。
今天的惊喜太多了,多到她有些承受不住。
顿了顿,秦二丫眨了眨眼睛,一边顺着白马的鬣毛,一边轻声问道,“它和雪莉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你怎么找到它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昨晚放出消息,今天早上就有一大群的马商牵着各式各样的白马去他的私人别馆任其甄选。许是缘分使然,一群白马之中他一眼便相中了这匹。
冥冥中,他知道它就是二丫的雪莉。
“以后它就是你的了。”段湘雅走上前去,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马头,像似在训诫它道,“以后她就是你的主人了,你要誓死忠诚于她,懂吗?”。
“嘶——”白马昂起头,发出一声长鸣,像是允诺,更像是坚定的宣誓。
“真的吗?”。秦二丫抬眸,盈盈一笑,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段湘雅宠溺地看着秦二丫,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那我也叫她雪莉。”秦二丫俯子,亲昵地对着雪莉说话,“雪莉,被关在马厩中是不是很不自由啊,你是想不想出去跑两圈。”
“嘶——”雪莉好像真的通人性,一声嘶鸣,欢快地回应着秦二丫。
转头,秦二丫眼巴巴地看着段湘雅,“湘雅,雪莉她想去散步。”
大掌罩在秦二丫的头顶,段湘雅轻轻地揉了揉,“我看是你想吧!”
“呵呵这都被你猜到了啊!”点点头,秦二丫承认得很大方。
望进秦二丫眼底,段湘雅看到了满是对自由的渴望,不愿拂其意,对她点点头,接着转头对阿炳交代道,“阿炳,去把我的闪电牵出来,我和小姐要去城郊走走。”
“是,少爷!”
阿炳飞快地跑进马厩,再出来的时候,手中牵了一匹神清骨峻的黑马,它的发毛黑得油光发亮,嶙峋耸峙,状如锋棱,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
闪电在看到主人的时候,昂头,发出长长的一声嘶鸣,声脆而洪亮。
秦二丫看到闪电不禁直了眼,这马真是极品。强壮的体魄,灵动的双眼,竖立的双耳,剑削的脸庞,深幽的鼻孔,看上去就像一匹纯种的盎格鲁阿拉伯。
段湘雅曲着食指放在下唇上,吹了一个短哨音,闪电立即四蹄腾空,朝着他凌厉奔驰而去。
段湘雅一个点足腾空,骑上了闪电,任由闪电带着他在马厩周围跑了一圈,然后他才勾起缰绳,引导闪电走向目瞪口呆的秦二丫。
勒住马缰,段湘雅低头,居高临下地对秦二丫喊道,“二丫,不是要带着你的雪莉出去走走吗?还等什么?”
“哦——”秦二丫恍然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踩着马蹬翻身上马。
握着马缰,两腿一夹,秦二丫骑着雪莉跟着段湘雅出府了。
三月的耶昳,寒水依痕,春意渐回,沙际烟阔。溪梅晴照生香,冷蕊数枝争发。千朵万朵,清艳如锦,素雅如云。暖风轻送,莺歌燕舞,丝柳款摆,芳州碧水。
突然,秦二丫来了兴致,轻声吟道,“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你还会作诗?”段湘雅惊诧地看着秦二丫。
摇摇头,秦二丫老实回答道,“不会,我只会背诗。二十一世纪是圣元的两千多年之后,在这两千多年间,历史上出了很多位才华横溢的大诗人,李白、杜甫、白居易,苏轼,李清照,他们的诗句在历史的缝隙中,淬炼出光芒,代代相传,一直保留了下来,成了千古名句,成了二十一世纪孩子的必修课,我们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必须背诵这些诗句。”
“难怪了。”点点头,段湘雅意味深长地轻轻一笑。
秦二丫侧眸,好奇地问道,“难怪什么?”
“你会骑马射箭,我不奇怪,可是欧阳夫子说你会做诗,而且诗美情切,令人感怀于胸,这让我困惑了许久。”欧阳夫子对他说这话时,他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他实在很难想象野性难驯的秦二丫会像温雅娴熟的溏心那样吟诗作对,而且还是诗美情切。
想到欧阳夫子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秦二丫不禁大笑出声,“呵呵那不过是沾先人的光。”
看到秦二丫无拘无束地笑着,春日阳光洒在她的脸色,形成淡淡的光晕,这一刹那,她宛若天仙下凡。
“我们来比赛骑马吧!”忽地,秦二丫抬眸,嫣然巧笑,眸子中闪动着一抹狡黠。
“怎么个比法?”点点头,段湘雅接受挑战。
秦二丫不着痕迹地调转马头,指了指地上,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溪,下战书道,“从这里开始,到前面的小溪,谁先到谁就算赢了,输的人必须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
“好!”段湘雅点头,勒着马缰准备掉头。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秦二丫双脚夹着马肚,倾身靠近闪电,狠狠地朝着闪电的拍了一下,闪电受惊,双蹄腾空,朝着反方向风驰电掣飞奔而去。
烟尘滚滚,土块飞溅,闪电果然是一匹千里良驹,那速度不是盖的。
“秦二丫——”
“秦二丫——”
空旷的山谷回荡着段湘雅不满的咆哮声,还有秦二丫盈盈的欢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