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探春的声音温言倒也并不十分诧异,却也就此住了手,转身向探春道:“皇后也来了,今夜倒也热闹。”
探春此时眼见太后被制,齐如峰殒命在即,也顾不得旁的,开口便道:“我不知道你三番两次与我皇室为敌究竟为了什么,只求你看在我两次相救的份上就此罢手,我以一国之后的尊严向你保证只要你就此离去便绝不为难与你!”
听见此话众人俱是大惊失色,溪月皓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探春,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满脑子都想的是她救了他两次,她已经救了他两次!
温言倒不曾料到她为了救人不顾自己清誉,就此说出两人有过的关联,看了看溪月皓的面色,嗤笑道:
“皇后倒是纯孝善良,为了救这个女人不顾自己清誉也不怕被陛下猜忌,只可惜人家好像并不领情呢。”
探春瞥一眼溪月皓,心中有些无奈,口中却道:“清者自清,我和陛下既为夫妻便该彼此信任,你还是操心自己怎么才走得出这卫戍森严的宫禁罢!”
听见此言溪月皓的面色总算不那么难看了,反暗笑自己不也曾明知温言在月都却放任自流么,此时也不及多想,便顺着探春的话道:
“如玉,只要你肯放了太后,朕定会保全恩师的最后血脉,你相信朕。”
温言终于大笑出声:“如今我太后在手,所谓的大内第一高手又被我重伤在侧,真不知你们一个个凭什么大言不惭地要饶我性命?陛下,我知道你明知我身在月都却没有为难,总算还顾念着当年的情分,如无必要我也不想与你为难,可是这两个人……”
他眼风扫过太后和齐如峰,嘴角牵起一抹嗜血的冷笑:“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溪月皓与温言周旋着,早已递过眼神给孟乾和赵坤,二人趁着温言说话的空档悄悄绕到其身后的巨大宫柱背后。
温言一步步逼近齐如峰,掌上蓄力,众侍卫心知他就要动手不由都将手上弓弦拉得圆如满月,却没有人敢松手放箭。
孟乾二人再顾不得寻找良机,不等溪月皓示意已一人一箭射出,温言听得破风声近,身体就势向后一仰。
齐如峰见他仰身避箭,拼劲全力运起最后一丝真气凝玉掌上,趁着两只羽箭从对方面门飞速掠过的瞬间一掌击出。
温言没有料到齐如峰重伤之下还有还手之力,这一掌吃得结结实实,一个踉跄单膝跪在地上,齐如峰也似被抽走全身力气一般,颓然倒地。
太后本是一心引颈就戮,此刻见到齐如峰为了救自己几乎与对方拼命,心底的冰封似乎有某个角落悄然化开,融成一股涓涓细流缓缓浸入心房,不由便关切道:
“如峰,你……”
齐如峰努力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好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挟持太后之人眼见首领受创,不由怒从心头起,手中匕首在太后颈间加重力道,口中怒道:
“你们这些人说得比唱的好听,一个不留神就暗下杀手!公子,咱不跟他们废话,直接做了你家仇人了局!”
温言着了暗算心下着恼,温言便点头应允,那人便要下手,孟赵二人此刻也顾不得冒险,忙连发数箭分射向二人。
温言方才已凭那两箭的来势查知二人藏身的方位,此刻从容避开,顺手抓过一只箭羽充作兵器,刺向齐如峰胸口。
蒙面人却是躲避不及,右手关节处中箭,吃痛之下手中匕首几乎月兑手,溪月皎趁机打出一枚金铢击中其伤处,那人手中的匕首终于应声落地。
眼看太后暂时月兑险,溪月皓忙身形一晃抢至跟前,与一箭刺中齐如峰正回身欲向太后再下杀手的温言对了一掌,拖着太后疾退。
温言先前吃了齐如峰全力一掌,此刻与溪月皓对掌过后顿觉胸中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摇摇欲坠。
溪月皓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即便温言本已受伤,自己也远不是对手,方才为救母后顾不得许多只管平尽全力,此刻两人一站定便再难支撑,亦喷出一口鲜血。
众侍卫眼见太后月兑险,齐如峰重伤之下又被一箭贯胸眼看是凶多吉少,不待皇上下令早已万箭齐发,一心要为平日爱护自己的侍卫总长报仇。
温言此刻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全靠那蒙面人拼尽全力以未受伤的左手一阵疾卷,为其挡住大量箭矢。
探春见状忙厉喝一声:“都住手!”
众人只得停手看着探春,她愠怒道:“还不去看看齐大人如何了,没死都得被你们射死!”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忙上前将齐如峰抢回,蒙面人倒也不阻拦,只管护在温言身前。
太后眼见齐如峰被抢回,便将溪月皓交给溪月皎扶着,奔过来查看其伤势,却见那一箭插得并不深,想是适才温言内伤颇重又出手匆忙,心内连呼万幸,忙叫人抬下去救治,自己看一眼重伤的儿子终是跟着去了。
众人一番忙乱正要乱箭齐发结束两名此刻性命,却见皇后不知何时已来到两人身前,将两人堪堪挡住。
“嫂嫂你干什么?还不快让开,小心误伤到你!”溪月皎见状急道。
探春坚定地道:“我说过要保他们平安,就绝不会食言。”
溪月皓原也想放过温言,将那蒙面人重办也就是了,此刻见探春如此却顿觉气愤难当,强忍住翻涌的气血,道:
“皇后还要救他第三次?”
探春听他语气不善,下意识地又往温言身旁挪了挪,溪月皓见状更加怒火中烧,便道:“你再不让开朕便下令放箭,连你的命一块取!”
他原本只是怒极之言,打算等探春走开便命人上前擒下二人,废去温言武功再私下放他离开,只留蒙面人抵罪。
探春闻言却想起静妃之死,只道他向来无情,为了排除对自己的威胁任何人都可以牺牲,心中不由一冷。
温言见她如此心中一时五味陈杂,轻声道:“你又何必如此?实在要救我替我吹响玉笛便可。”
探春闻言不语,拿出玉笛一时却不知如何吹响。一直站在溪月皎身侧的侍书此刻急得不行,顾不得礼节规矩就冲上来挡在探春身前,口中劝道:“娘娘还是快回去吧。”
溪月皎来不及拉住她,心中懊恼,只得劝道:“嫂嫂快回来吧,皇兄他不会……”
“皎弟!”
溪月皓厉声打断他的话,目光死死盯在探春身上,半晌终于无力道:“放……”
他话未说完便身子一软晕了过去,众侍卫只道他命放箭,一瞬间乱箭齐发,挡在最前面的侍书身中数箭委顿在地,探春也中了两箭,索性都不在要害,只是心底已是一片冰冷。
溪月皎明知皇兄定是说“放了他们”,此刻正要大声喝命众人住手,却听一个声音已抢先道:“还不给哀家住手!皇后也是伤得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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