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见她竟是将铁杆往前划,心知她是想故意倒着滑给自己看,忙阻道:“小心些,别撞上了。”
谁知她话音刚落,官盈朝身后忽然被撞过来一个丫环。那丫环被撞得倒在地上,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看得初七心底一惊,忙喊道:“盈朝,小心!”
可她话喊出口时,官盈朝脚上的木板已撞上了那丫环。因为官盈朝一向划得特别用劲,这猛的一撞上去,她整个人也飞似的往后仰倒下去。
而好巧不巧的是原先那个倒在她身后的丫环手横摆着,用做滑棍的尖尖的那一头正好是竖着对着倒下的官盈朝。
此刻初七心思转得奇快,可身子却像是被水泥封住一样,想动,却又是如何也动不了,只是条件反射性的尖声喊着:“盈朝!”
她大声尖叫着,想要跑上前去推开她,还没走上两步,只觉脚底一划便狠狠的摔在了冰上。
正在这电石火光之际,她忽然只觉眼前一道人影晃过。等她再回过神,官盈朝已被人稳稳的接在了怀中。见官盈朝没事,一颗吊在嗓子眼的心这才稍微放了下来,准备着从冰上狼狈的爬起来。
“你没事吧?”
忽然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觉一股温热的气息直扑入鼻。淡淡的到若有若无,混合着雪的沁香。
初七微微一动,立马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官闻景揽在了怀中:“我没事的,快去看看盈朝。”
觉得官闻景这样有些太过小题大做了,她不过是摔了一跤罢了,其实也是什么大碍的。
见初七挣扎着要自己站着,官闻景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即放开了初七,抬头看向官盈朝,低声说道:“盈朝啊,她好得很!”
“好得很?!”初七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直觉的转头去看官盈朝。只见她被一个穿着墨兰色袍子的男子扶着,皙白的脸颊半垂着,此时已是晕开了一片洇红。
看身形,应该是她们的教书先生慕容致远。
也不知道慕容致远同官盈朝说了句什么,初七看过去正好看见她轻轻的摇着头。随着她的动作,两颊边小毛球也来回轻轻晃动着。贴着她的脸颊,在白色毛球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娇俏可人。
“盈朝,怎么样?没伤着吧?”
初七一面说着一面打算走上前去看,谁知,她一迈步子才发现放在摔在冰上的时候扭到了脚。这一步走出去,脚跟针扎一般疼得动不了。
在一旁扶着她的官闻景也看出了些许苗头,仍不住皱眉道:“我就瞧着是扭了脚的!”
言罢,他抬头对官盈朝那边喊道:“盈朝,小七脚扭到了,我先送她回去看看。”
等官盈朝应了声好,他复又垂下头低声对初七说道:“我背你回去吧,这露还挺长的,你这样怕是难得走了。”
初七方想说“好”,随即一向在古代男女之间若是稍微亲近一些都是绝对不允许的,这话绣娘在她面前叮嘱好几次,便摇头道:“我没事,你先送盈朝回去吧!我看着她好像也扭到脚了。”
“她好得很!”官闻景没多理会初七的话,直接蹲将初七揽到了自己背上。初七知道此次多半是拗不过他的,只得由着他背着了。
但仍是不放心的看着官盈朝道:“先去看看盈朝吧,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官闻景听她仍是不依不饶的要去看官盈朝,不由得无奈笑了笑道:“她可不想让我们过去。”
“什么意思?”初七不明白官闻景这话中有话的意思,抬头去看官盈朝。只见她对围上前的丫环都尽数不理,只是紧拽着慕容致远的衣袖不放。仰着头,似乎在央求着什么。
初七也听得不太分明,但隐约的感觉得出她是想干什么。见初七正看向自己,她竟是偷偷的冲初七眨了眨眼。看得初七一愣,想到官闻景方才的话,连忙唬了一跳,盈朝她是故意的?是真的扭伤脚了还是假装?
她与慕容致远这样的举动本来就太过于亲密了,若传出去盈朝千金小姐的声誉该往哪里放?
“这可不行!”初七立马冷下脸色,低声对官闻景道:“盈朝她是小姐,不行,你们年纪还太小,这样太胡来了。”
以前见官盈朝对慕容致远的态度,初七原本还只当她是不懂事的迷恋而已。莫不是真的动了心?
“致远人很好,”官闻景似是已经预料到初七的反应,沉声说道:“盈朝马上要到及笄的年岁了,算不得小,万事她自己心里都有数的。”
顿了顿,他又道:“再说了,你自己也没见得多大!”
初七自是不能告诉他,自己穿越过来的年纪加上过了这么些年头,实际年龄都是要三四十岁了。她总觉得官盈朝才十三岁,什么都不懂。她就是像她的亲生妹妹,和阳阳一样,希望自己能永远的好好保护她。
“可她还没定亲,”初七急急的说道,心里埋怨着官闻景也太不懂事:“这会坏了她的闺名。”
“这才好,何况娘亲并没有给她定亲的打算。”
官闻景说这话的时候,初七低下头,只看得见他的唇角勾起,似是在笑。他似乎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并没有说出来的打算。
初七想了想,便也没再说什么。他们两兄妹,最近的举动越来越奇怪了。
“有点冷,把帽子戴好了。”见初七没说话,官闻景便也没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讲。
也不知道古代的男孩子是不是都成熟得特别的快,眼下不过十六岁的官闻景不论身量还是心思都同现代二三十岁的人差不多。
他们已经认识十多年了,熟稔得仿佛自己的左手与右手。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初七心下想着,随手紧了紧头上的帽子道:“你年纪也不小了。”
冬日里的寒风吹得两旁枯燥树枝“刮、刮”直响,两旁是白茫茫的一片,他们像是走在漫无边际的荒原里。
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恩,是不小了,上次娘亲还提过找通房丫头的事。”他接着初七的话头说道,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期待,似是在期待初七能说些什么。
“我知道,”初七在他背上微微动了动,心里浮出一些怪异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看着阳阳长大迎娶新家娘一般,带着万般的不舍与酸楚,以及一些道不清说不明的思绪。
其实前几日就听翠蕊说活,夫人正在给官闻景物色通房丫头。不过其实在初七看来,他还太小,这么早就物色通房丫头对身体必是太过于不好了:“有定下是哪个丫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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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会注意字数的,好像变得有一点悲伤了。不知道各位想看我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