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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宁一听刺绣二字,倒来了兴趣,忙打断了她的话:“刺绣?是上回你答应要送我的那插屏么,我还以为你近来忙,一时顾不到那个呢!”
“不是,”初七见她还惦记着那个插屏,听得直笑,摇头道:“是我见你成日闲的发慌,特意想了个新奇的刺绣法子,打算教了给你。这种刺绣法儿简单易学,只要有耐心,包你绣了出来,精美无伦!”
晋宁初时听说是个刺绣的法儿,早已没了兴致,后来又听她说极简单,若能绣出又极精致,这才捧场般的露出一个笑容:“是么,等我看了再说吧!”
二人又说了一会话,用了饭后,晋宁这才起身告辞。
天还没怎么黑,不过天气却比午时要凉爽了许多。她走到院子门口时。却见有人正斜靠在一颗紫藤花树下,静静发呆。那人显然已站了一会了,肩上发上都落了几片粉紫的花瓣,却愈发觉得孤清冷寂。
晋宁瞄了一眼,认得那人是朝颜的兄长,那个有些傻傻笨笨的官闻景。恩,她点了点头,觉得“傻傻笨笨”这个词自己用得极为准确。
想了想,她不觉略略挑了下眉。他们二人虽不熟,但她还不讨厌眼前这个人,于是举步走过去,叫了一声:“官闻景……”
忽听有人叫他,官闻景不觉一惊,讶然抬头。只见晋宁正盈盈的立在自己跟前,便忙行了一礼道:“原来是郡主!”
晋宁摆了摆手,随口问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想见初七就进去呀!”
她性子看似直率,其实心思却极细腻,对初七与官闻景之间的关系早已约略的猜到了一些。
官闻景沉默了一下,摇头道:“也不是想见……”顿了顿,他幽幽叹了口气道:“只是在想以前的一些事情。”
“那碗鸡汤的事?”晋宁撇了撇嘴,想也不想得随口问道。
这话听在官闻景却是如被电亟一般,浑身一颤,急急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晋宁耸了耸肩,轻描淡写道:“我哥哥既然打算娶你那妹子,那自然会将你家的事情都查明白了。你总不会以为,他真有那么随意。随便在青楼看到个女人,被人一求,就娶回家来。他要真这样,如今我们府上,即便没有三宫六院,怕也有好几十女人了!”
按说结亲之前,好好打探亲家的根底,以期将来不出意外,这是金晋所有大户人家都会做的事儿,他自也无法对此多说些什么。但晋宁将盈朝说成这样,却还是让他好一阵不痛快。只是此刻有求于人,说不得只好忍着了。
最终只得冷哼一声,也不去看晋宁,冷着一张脸看向别处。
晋宁望望官闻景,见他双唇抿得紧紧的,脸色泛青,知他正竭力忍耐。不知怎的,看着他这个别扭的样子,她不由笑了一笑。
然则她也不是那种爱揭别人疮疤的人,见官闻景强自克制,她也知自己犯了他的忌讳。就不再往下说。
“说实话,官闻景,我看你也不像是个蠢材,你为何不回家去仔细的查一查,看看那鸡汤后头究竟有什么蹊跷。”到了最后,她还是没忍住,提点一般的说了一句。
官闻景微微一震,脸上浮现出朦胧不清的表情,也不知是在想什么。过了半晌,他才摇了摇头:“这事,是我的错,我不该自作聪明的!”
那件事情,固然在初七心上造成了不能恢复的创伤,便是于他,由何尝不是这样。
绣娘在官家待了一辈子,亲眼看着他与盈朝从呱呱坠地到牙牙学语,再到长大成人,虽说她的身份是家中的奴才,但自己何曾有一日真将她当作是奴才了。何况,她还是初七的娘亲!
他有时候会茫然的想,若是当日盈朝决定与慕容致远私奔之时,他也能下定决心同她们一道远走,或者根本不会有今日的事情。可是那时,他总是考虑太多,怕母亲承受不了,也怕她一怒之下伤害了绣娘与阳阳。
如今,先是绣娘中毒身死,接着又是盈朝被慕容致远所骗,流落青楼。弄得进退不能,他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以至今天落到这般田地。
晋宁深深的看了官闻景一眼,有些无奈。见过笨的,却没见过这么笨的,也不知这脑袋里头装的是什么,竟全没一些他妹妹的灵活劲儿。按说这种蠢材,换了别人,只怕她早已拂袖而去,可是今儿,不知为了什么,她还是想同他慢慢的分说一回。
“官闻景,我且问你,你家的厨下是不是只准厨子出入?”
官闻景怔了一下,没料到她竟会问这个,想了一想,他摇了摇头。官家的主子虽然不多,但正经主子也有四个,至于其他的一些管事与得势又有些体面的嬷嬷丫头,细细的算了起来,怎么也有十多人。
这么些人的吃喝自然不能全指着一日三餐来,因此厨下也常会开些小灶。他虽不管家中事务。但身边几个小厮的日常动静他却还是知道的。
晋宁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却又转为疑惑,这个人也不知是真笨还是假笨。自己已说到了这个地步,他却还是傻傻怔怔的,简直让人恨不能一巴掌打过去,看能不能将他的脑子里那根筋给打得弯了:“你再告诉我,这荪菇鲜食含有剧毒,你家是不是每个人都知道?”
官闻景想也不想的答道:“这个……自然不是!”
至少他就不知道,他若知道,又怎么不慎放了那个,而导致绣娘中毒身死。
晋宁何等聪慧。从他的表情便轻易看出了他的言外之音,一阵头大,无奈道:“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你家那些下人是不是都知道?”
官闻景想了一想,还是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荪菇这东西,虽不算是稀罕物件,但新鲜的却也并不常见。正是因为之前曾吃过几次那东西,又觉得这东西放入鸡汤之中,会使得鸡汤更加鲜美,因此他才会一时兴起,亲手洗了几个,切好了,放进炖锅里。
他忽然的打了个冷战,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你,你是说……”
晋宁叹了口气,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居然是如此的富有耐心,摆了摆手:“食材这东西各有讲究,我们暂且不提,但我想,历来君子远庖厨,你长这么大,从前应该没有下过厨吧?而且,你也应该并不会熬鸡汤吧?”
官闻景茫然的点了点头,只觉得心乱如麻。
“既然如此,当日究竟是谁教你,让你去厨房亲手做汤给那绣娘,并说这样可以讨初七欢心的?”
官闻景恍恍惚惚的想着那日的事儿,其实那日并没有谁叫他这么做,只是他偶然从院子里走,却听到辛绣娘在与家下的一个小厮说话。
“蠢小子,既然从人家姑娘身上没法下手,你就该去找你丈母娘与岳丈大人。只要讨得他们说一句好,愿意了,那姑娘难不成还能飞上天去。如今这世道,一贯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得她一个女孩儿家做主?”
“……”
“如今正是冬日里。你且去村头买上一只肥肥壮壮的老母鸡,加些药材之类的,熬得浓浓的,再寻个机会,好好的巴结巴结他们老两口子,何愁事情不成……”
“……”
他听了这话,倒发了好一会子的呆,心下一时犹疑不定,好歹在院子里转了半日,再抬头时,却已到了厨房门口……
“你,你是想说……”他震撼得几乎不能言语,好半日才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晋宁惋惜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官闻景,像你这般的榆木疙瘩死脑筋,究竟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还真是让我有些想不明白!”
官闻景心头一阵清明,顾不得与晋宁斗嘴。猛然一个转身,飞快的奔了出去。
晋宁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扬眉一笑,自语道:“初七,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个榆木疙瘩配你挺不错的。”
顿了顿,她有摇了摇头,一阵失笑:“大不了,我去求我父王,让他收初七作个义女。这般一来,便再给官家那老毒妇几个胆子,谅她也不敢欺负了我延郡王府的义女。如此一来,怎么也比让你跟了姜煜桓那个瘸子,扯进姜家那堆狗屁倒灶的事儿来得要好些!”
拍了拍衣袖,她哈哈一笑,举步扬长而去。
远远的月洞门口,有人闲闲的绕了出来,看着晋宁的背影,不自觉的微笑了一下。墨蓝衣衫,衣摆下方一枝幽兰,手中摺扇轻轻挥扬,这人偏头想了一会,最终还是耸了耸肩:“罢了,煜桓是我的好友,闻景也是,这事,我还是两不相帮得了!”
摇了摇手中摺扇,他露齿一笑:“我今儿可从没打这里过,天作证啊天作证!”他口中念叨着,人却已悠悠闲闲,一摇一摆的绕过长廊,很快消失的拐角处。
身后猛烈的阳光透过缝隙,层层密密的照射下来。偶尔拂过一星半点的凉风,吹得藤叶轻轻晃动开来。
沙、沙、沙的一阵轻响,仿佛是在嘲弄。
究竟谁才是榆木疙瘩死脑筋,一切未免下定论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