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青筋暴出,原薄酢踝的脸上像是燃烧着一盆火燎,那刻我知道他一定气地想过来掐住我的脖子,且活活地把我给勒死,可无奈之下我手上的这条链子灵力太过强,他一个鬼根本就是飞鹅扑火的行为,所以我看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而后抬起头来,对我拍着掌。
“好,好,你说的太好了,真是不错,被你这么一说我心底还倒真有点愧疚了。你这样说,我也想放了他的女朋友,可惜的是他女朋友不在这里,恐怕要你亲自去把她给带回来了。”
“那他女朋友在哪里?”没想到有理走遍天下真不实为一句金玉良言。
“就在大树林里。”
“你陪我一起去,哪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但是我还得附在他体内,要不然我现在出去太阳光会直接要了我的命。”他指了指于涵。
“那好吧,我可告诉你不许耍懒,要不然我立刻要你灰飞湮灭。”虽然我从不要挟别人,但眼下情急我想不出还有别的办法。
“就这么说定了。”在他进入于涵的身体时他回过头发出一声不屑一顾地冷哼,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不管了龙潭虎穴我也闯定了。
在一旁瞅看我多时的晓东知道我一直在跟鬼说话,这样的事在他看来也已习以为常了,除了他知道我有阴阳眼外,别人一概都不知道,他也替我一直保密着。
“阿穆,怎么样了?事情有进展吗?我刚才看见你气势汹汹的样子,我看的都心惊胆战。”晓东向我走来问我。
“没事,我跟你说过了吗,有我在一切搞定!”我向他打着胜利的手势。
“甭废话了,如果不想那女人在荒郊野外被野狗啃得只剩下骨头的话,你们就尽管在这浪费时间吧,我是无所谓的。”于涵突然地醒了过来对着我们调侃,从那眼神我可以看出那鬼不简单。
晓东以为于涵没事了,忙过去想拥抱一下以示哥们。
“别过去,他现在不是你认识的于涵,他是另外一个人确切的说他现在有一个鬼依附在了他身上。”我忙阻止晓东向他解释,“他现在要带我们去把于涵的女朋友给找回来。”
晓东听我说完后才缩回了手,有点不敢置信眼前的人不是同一个人,毕竟这样的事他还是头一次碰到。
“怎么?我难道不像他吗?”他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还颇为得意的吹嘘着口哨。
“你想死是吧。”我伸出右手,荧晃晃的链子刺痛着他的眼睛,“快给我们带路,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他无奈地只好站起身来,领着我们走向那有知的森林,未知的黑暗世界。
临近南雨镇落地的夕阳已经不再如往日那般的充满着生命的色彩,而且很快地被一抹抹远方来的乌云遮挡住了身线。
走进森林里面顿时感觉到一种难以让人忍受的压抑,那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就像一张网牢牢地罩着我,紧甭的感觉让我难以动弹。
林子里还有种难闻的气味,那是种沉浮的腐烂味,那种味道就像毒药让我难以窒息。我不知道这种难闻的气味是不是树木分泌出来的液体而散发出的气味,如果不是那还会是什么。也不知道晓东他们上次来这有没有闻到,如果闻到的话还怎么呆的下去。
“是不是很难闻?”于涵走在前面转过头来对我说。
“不关你的事,走你的路。”我现在只想把人带走早点离开这可恶的鬼地方。
我看了看身旁的晓东他却若无其事似的,还问我怎么了,我就郁闷了,我闻的到你就闻不到?还是你感冒塞了鼻子?
走进林子的深处,仿佛就已经和外界隔绝一般,眼前的黑暗已经慢慢地笼罩了下来,就像个魔鬼从天而降,而我们正走进魔鬼那尖牙血盆的口中。
我现在才知道晓东所形容的“黑压压”是个什么味,这就像到了地狱,走进一步就等于降一层地狱的等级,从第一层到第十八层,或许还有更深。
我拿出手机看看已经7点钟了,我想外面天色已经黑了,而里面黑的更是昏天暗地。
我伸手去拉晓东的的手,免得我们走失就不好了,而晓东也有意识的一把拉住我的手,两个人紧拽的手心都沁出了汗水,不知道这是热还是因为紧张或是恐惧。
他就在前面带着我们一直走,身旁的树像剪影一样一去而不返,每棵树都好象有思想有灵魂,看着我们或叹嘘或惊讶或不屑一顾。
林子里孤鸟一阵接着一阵的在嘶叫,落叶不停地从身边一侧飘荡而下,无声无息。
我们现在行走的路程已经分不清天南得北了,我感觉眼前的他身影越走越迷糊,好象并不想带我们去找人而是去另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
“你给我站住,你到底想带我们去哪里。”我停下脚步,威呵一声,叫住他那飘晃不定的身影,也为了给自己壮胆。
“你不是想带你的同伴回去吗?”他并没回过头。
忽然我感觉到周身吹起一丝丝寒冷的夜风,这风就像把锋利到能割破自己皮肤的刀子,有股钻心的痛。
我猛地低头,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臂流着汩汩的血丝,颈部又划过一阵疼痛,我忙模去,红红的血迹沾满了手心。
我转身看身旁的晓东,他也跟我差不多,身上已多处被利器割伤。
“你,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这个混蛋。”我发觉手上的这条链子已经紧紧地拽着我的手腕,我忙拉出手链,一圈深深的红印痕已经烙在了上面。
手链急促地透晰出一阵强光,照亮了周壁一瞬间,忽地全暗了。
完了,我心想。这里的负面磁场太强了,而这四周鬼魂的怨气简直都能把人活活的埋葬,而黑暗本身就是一种负面的磁场,像是森林这种见不到人的幽暗处磁场力更大,我们就像随时可以被鬼捏死的蚂蚁。
“你们都出来吧,别藏头露脸了,我知道这里还有另外的鬼。”这是可想而知的,就凭眼前的他灵力根本就不在我的话下。
我的眼前忽地出现了两个鬼,确切地说是一个妇女,一个十来岁的小孩。
那个小孩高兴地拍手叫着,“妈妈,太好玩了,太好玩了,我还要去割他们,你看他们流出红色的东西多好看呀,我要拿他们来画画。”
“好孩子,一会就会让你玩个够。”那个妇女拍了拍那小孩的脑袋。
根据眼前的情况,我快速的一分析,他们三口是一家人,可是他们的怨气为什么这么重,重的连我手上的这串佛珠手链都因抵御不住而消失了灵力。
现在眼前的危机并不是想他们身前是怎么死的,而是想该怎么让自己活下来,就算我死我也认栽了,但我不能害了晓东,他是来帮我的我不能连累他,何况小时候的那次我还清楚的记得我答应过他爸要帮助他的。
“人呢,你不是让我们来带人回去的吗,快把人交出来。”我现在只好抱着誓死的决心拼一拼了。
于涵瞬间闪现在我面前,猛地一拳把我挥倒在地,六神无主的我根本分不清刚才是怎么了,晓东忙过来扶我。
“小子,你不是挺猖狂的吗,还敢在医院教训我,我他妈的那些大道理打从娘胎出来就懂了,用不着你这个毛头小子来给老子废话。”于涵怒目圆睁地站在我跟前。
“你这个混蛋,你欺骗我,要不然我早在医院收拾你了。”都怪我太相信他才上了当。
“那是你笨,笨的可爱,笨的跟猪没什么区别,有谁听说过鬼是讲信用的,是你们自己找死我当然奉陪喽。”他阴险地笑着,笑声回荡在这片空寂寂的林子中,就像我们四周全被鬼给包围的水泄不通。
“你们想怎么样?”
“你没听见我儿子刚才说什么了吗,小子。”那个妇女悠悠地飘了过来。
妈的,他们想放干我们的血让我们变成木乃伊。
“好,但我们临死之前有个心愿,这样我们死也甘心。”我到底想知道他们把于涵的女朋友藏在了哪里。
“什么,说!”于涵直截了当。
“我想看看你的女朋友在什么地方?”我指着他。
那妇女惊讶地把眼神从我身上缓缓地挪到他身上,“你这个老不死的,都成鬼了还敢勾三搭四的,你是死性不改对不对。”
“我?我哪有啊,你别听那小子胡说八道。”于涵瞠目结舌地变成了结巴。
“那他干吗还要你交出女朋友。”妇女气嘟嘟地横眉直竖,怒发冲冠,一个巴掌拍得他咣当响。
他这才意识到行为严重,急中生智地他才明白我说的女朋友不是指他而是于涵,他赶忙像金蝉月兑壳一样月兑离了于涵的身体。
这回可气地他眼睛炯亮炯亮的,还发着红色的怒光,嘴巴已气地撅成了圆月弯刀形,“你他妈的敢阴我!”
看在一旁的我早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但还是没笑出声来,要不然我只会死得更惨,这我知道。
“我只是想知道他的女朋友在哪里,我又没说你,我哪里阴你了。”自己笨还说我笨,是你自作多情,谁叫你总爱在别人的身体里呆着,这一巴掌活该!我在心里暗暗庆喜,临死之前还有好戏可看,我无憾了。但我表面只好装作一副无辜纯真的样子。
“在那!”那男人手指他身旁的一棵大松树。
这时松树像是机械般敞开了它一半的躯体,从里面我真的看见了于涵的女朋友直直地立在里面,一副熟睡的模样不实地安抚了我一阵心悸。可现在是看在眼里,抓不到手里,而我们也自身难保了,还怎么救人呢。
“好了,看也看到了,倒还是尽快解决了你们吧,免得你们总活在痛苦地恐惧中。”那妇女笑着向我们走过来,我看见她的笑就像是毒蛇一样的让人可怕。
“等一下!”那男的叫住她。
“怎么了?你不想杀他们了?”妇女有点疑惑了。
“要杀他们不迟,待会有的是时间来折磨他们。”转而又对我们说,“怎么样,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死,和为什么要杀你们的原因吗?”
现在我们已是放在砧板上的逃月兑不了,缓解死亡时间对我们来说只会增加死亡的无限遐想和恐惧,对我来说还不如来的干脆点。可顾虑到一旁的晓东我就不忍了,想到他也要随我一起死,我的心就愧疚万分,要是等会有高人来救我们那该多好啊,是的,能拖多少时间就拖多少,毕竟死了就说什么都不是了。
“随便你。”我握紧晓东的手,叫他不用怕,就算死我也是第一个死。
他抿起嘴,笑着对我说,“我不怕,咋们要死一起死,下辈子还做兄弟。”
那刻我好感动,眼泪差点就流了出来,不过我还是忍住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