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后,一行人匆匆吃了早饭就坐上了车继续赶路。一直大惊大喜的念真完全把沈瑞文忘了。这要出驿馆,她才想起跟她一起的沈瑞文。
“你们把我救出来,见没见一个男子,他叫沈瑞文。”念真在车上急急的问道。
“见是见到了,不过,他是谁?你怎么会跟他一起离开临州的?”她一直没开口说话,这会芸娘见到主动说话,忙问了起来。
“见到了?在哪里?你们是不是把他也一起带着回临州?我怎么没见到他?”念真把头伸到车外来回打量。
“你快进来,看你成什么样子了?嬷嬷在府里没教你规矩吗?竟如此不自重!”芸娘见她如此抛头露面的生气的边说边要把她拉进来。
“规矩?我只学了怎么伺候人的规矩!你说的那些是主子们才能学的。”念真盯着芸娘的眼睛说道。
“你,”
明洁觉得念真现在正处在青春叛逆期,她打起了圆场,“芸姨是担心外人说你闲话,没别的意思,你要是问沈瑞文也成,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离开临州,又怎么会跟他一起,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为什么离开临州不能告诉你,沈大哥是府里的私塾老师,是我求他带我出来的。”念真想了一会开口说道。“你们不要多想,沈大哥是好人,若不是他,我怎么都出不了临州的。”
就是这样才坏事,明洁没说出口,果然,芸娘的脸色更阴了,“那你为什么会被王二抓住?他一个男人敢把你带出来就肯定没安好心,你不要让他骗了!你跟他出来多长时间了,他有没有对你不规矩?说话啊!”
“我都说了跟他没关系,而且沈大哥根本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瞎说。”念真急的脸色发红。
从她醒来芸娘就没见她好好说一句话,气的直摇头,她也赌气的转头不再问,明洁看着置气的两人不知如何是好。
她心里思量片刻,开口道:“念真,你姑姑这话虽说的不合你的意,可她是你的亲人,这也是关心你不是吗?你一个女子跟一个无亲无故的男子私自离开家乡,让谁都会想事这个男子要对你不利,芸姨她的话虽然直接了些却不是妄加猜测。况且,”她说道这里有些犹豫,沈瑞文说起念真时带着轻蔑。
“况且什么?”
“没什么,既然他是府里的私塾师傅就好了,等到了下一站,我就吩咐他们给沈瑞文松绑。”
“松绑?小洁你怎么把他绑起来了?现在就给他松开吧,我跑出来的事。真的跟他没关系。”念真急的抓住了明洁的手摇了起来。
“你太急了,咱们在路上,总不能现在停下再给他松绑啊。”明洁没应他。
念真勉强的点了点头,她见芸娘一直转头不看她,她偷偷拽了下明洁的衣袖,示意她凑过来,明洁见她偷偷模模的样子,有些好笑,她侧过身子,念真见状扯开了嘴角,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我在府里偷听到你受伤了,嬷嬷她们说你头受了重伤,现在好了没有?我怎么没看到伤疤?”她边说边仔细看着明洁的头部。
“我的伤早就好了,你不用担心了,你这次离家不会是想到永州找我吧?”明洁也小声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没跟你说呢?你从永州回来好像变聪明了。”念真惊奇的看着她,明洁也是惊讶的很,她随口说的竟猜着了,这个姑娘真是不解世事的,这个时代也敢外出?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很担忧“明洁”的。
“我可没变聪明,你倒是胆大的很。被王二抓住你都不害怕吗?”。
“当然害怕了,你不知道我和沈大哥到了驿站,就看到王二在鞭打几个小孩,我上前说了两句,他竟然就把我抓起来了,真是太坏了。”念真带着心惊与气愤的说道。
明洁听了摇摇头,她看着念真还没长开的小脸,真是个美人胚子,虽不似明洁是个细致美人,可看上去健康,一双滴溜溜的乌黑大眼睛闪着英气,看的出,她父母应该都是出众的人儿。
那王二也是个人精,肯定是念真与沈瑞文两个经历太浅,对王二透了底,知道她不是大家的小姐,又看她长的美貌才动了坏心,怪不得出三百两王二都舍不得让出来。
“你摇头晃脑的做什么?你在永州这么久,那里是不是比临州更大,永州城的人是不是个个都长的像天仙似的?”念真说起来兴起,忘了刚刚经历过的惊心之事,拉着明洁说个不停,芸娘在一旁听着也露出了笑意,一直听着念真问了不停,明洁偶尔回一句,她都要惊讶好一会。
芸娘偷瞥了眼两人,见小姐有些无奈的脸色差点笑出声来,明洁从小就喜静,她最没法子的就是念真了。她现在虽把念真忘了,可心底的亲近还是在的,芸娘边想边支着耳朵听着。
明洁对念真是爱屋及乌,她看的出芸娘这么在意念真,又猜的出“她”与念真应是好友,也就一路耐着性子陪她说话,小秋小桃一直被明洁三人的低气压吓的不敢吭声,现在见到这位芸姑姑的亲戚这么随性,也慢慢敢插上两句话,所以到了后来,就只剩了小秋小桃陪着念真说话了。
三辆车一路无阻进了宁州,洛朝边土辽阔,多山多水,气候适宜,所以,在这片大地上,洛朝的百姓年年都能吃的饱饭,而洛朝也成了这几个王朝中最安稳的一个。
宁州是划分洛朝南北城市的一个塞口,这是个在奇特地方建的一个奇特城市,宁州东西两边都是山,它处在洛朝的中间,若不从宁州通过,别想找到通道能到达处在南方的临州或是其他城镇。当然,若是有当地的山民带着你走山路也可,可是若有马车那就万万不行的了。
在宁州城门口,有重兵把守,虽然查人查的紧,可她们一行人的路引正经的很,一个像是领头模样的官兵,看着高壮有力的陈庆,又看看他手里的路引,况且,后面跟着的三两马车虽看似朴素。可几匹马都是高档货,他在城门口当差了十几年,什么人没见过?
所以,他只是做做样子查了前面一辆马车,里面被绑着的沈瑞文被坐满一排的彪形大汉挡了个严实,他看了一眼也就放一行人过去了,更何况还有陈庆给的一袋酒钱?
念真刚刚从宁州过来,可当时她哪有闲情逸致瞧瞧宁州?进了宁州城,三个丫头兴匆匆的微掀开帘子边瞧着街道,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明洁也有心想看看,在永州她只出来了几次,而且次次都是坐着马车匆匆而过。
宁州不似永州那般,这里街上有不少女子,看样子都是生意人,她们的马车从宁州的北门进入顺着这条大街能一直通到宁州的南北,而出了南门再上官道就能到临州了。
虽然不到中午,陈副将请示了明洁,然后找了一个干净的客栈停下了马车。在客栈的后院,他要了一个房间,把沈瑞文抬到了屋里给他松了绑,这一夜的捆绑似乎让沈瑞文的锐气下去不少。
屋里只留了陈副将,念真一直被明洁拽着不让说话,等众人都出去后,才奔向了沈瑞文身边蹲下,“沈大哥,都是我不好,白白让你受了罪,都是我的错。”
沈瑞文见她如此自责也不好开口责备她,他拉开了念真的手,道:“你想去永州找的小姐应该就是这位了吧。”
“恩,沈大哥,这个就是咱们府里的小姐,小姐她是不知道咱们的关系,还以为你是坏人才把你绑起来了,沈大哥你千万不要生气啊。”念真愧疚心虚的摇着沈瑞文的手说道。
芸娘被她不自重的动作弄的火冒三丈,更何况念真面对的还是曾背后说她不是的沈瑞文?她沉着脸上前一把拉起了念真。“我跟你说的话你是真不想听了是不是?府里就教了你能跟男子拉拉扯扯的规矩吗?”。
念真从没有见过如此重怒的芸娘,就连之前自己顶撞她时,她也没有这样生气,她想起自己偷听到的胡嬷嬷说的话,又看到芸娘眼里虽震怒却掩不住的关怀,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她低着头任芸娘说着,只是呐呐的张嘴说不出话来,但是从头至尾她都没有甩开芸娘的手。
明洁看着别扭的念真,差点笑出声来,她到了陈副将身边示意他把沈瑞文带出去。等两个男人出了房间,芸娘教训念真的话还是没有停下,而念真从一开始有些害羞泛红的脸也渐渐变的不耐烦了。
“芸姨,以后咱们都会跟念真一起生活,这些话你有的是时间交代给她,今天就别急着说了。”明洁摇着头对芸娘说道。
芸娘有些不甘心的停了话,最后还是嗔怒的瞪了念真一眼,而本觉得自己有理的念真被她一瞪,越发的心虚起来。
在明洁几人休息的空档,陈副将吩咐了两个属下去买了几床棉被与衣裳,随后回来时,屋里已经没了之前的紧绷,几人正笑嘻嘻的说着开心的事。
“小姐,东西都备齐了,咱们快快启程吧。”
“反正要到中午了,在这里用完中饭再走不行吗?”。要不然,又要在颠簸马车上啃干粮和点心了。
陈副将为难的开口道:“小姐,咱们出了宁州到下一个城镇可是要好几个时辰,若是用完中饭再走的话,天黑之前就赶不到了,那咱们只能露宿街头了。”
“不行,不行,千万不能露宿街头,小洁你不知道,在荒郊野外的睡觉是多吓人的事,有好多虫子,而且,还能时不时的听到狼叫的声音呢,太吓人了。”不等明洁反应,念真忙摆着手对明洁说道,边说边打了个寒噤。
几人被她的样子逗笑,而芸娘却是心里难过,念真不懂事不说,可她吃的苦真不少。
明洁笑着应了,几人又慌张的上了车,出了客栈,随后,出了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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