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在乐扬楼的竟然只剩了明洁跟念真几个外人,原来,撞倒明洁的那个小姑娘是凌乐扬家里的丫鬟,她是过来跟凌乐扬递话的,谁知,跑的太快,在门口撞上了明洁。
“小洁,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叫你跟我一块出来的,你又受伤了。”念真一脸自责。
“不关你的事,虽然是那个小姑娘撞了我,可她受伤也不轻,也奇怪了,她倒在我身上怎么她的头却破了?”明洁不解的自语道。
陈绪听了一脸不自在,忙回道:“小姐,是卑职的不是,卑职看那丫头压着您了一失手就把她甩一边去了,怕是用劲大了。”
明洁听后看着陈绪快撑破衣服的身子,还有那露着青筋的黝黑大手,嘴角一阵抽动,那丫鬟的伤应是比她重的多!
她对念真道:“他今日既然有事。你要跟他说的话今日怕是没工夫说了,咱们先回府吧。”
念真连忙点头,几人起身出了乐扬楼。马车还没有驶出这个街口,就听得后头有人叫着“停车。”
“小姐,后边跟了个人,卑职看着打扮像是乐扬楼的人。”陈绪下车打量好,在车窗旁道。
“问问他有什么事吧。”明洁掀开帘子往后看去,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正往这边跑来,而陈绪迎了上去,那小厮点头哈腰的说了两句,陈绪才转身与他一起到了马车前。
明洁放下帘子后,陈绪在车外道:“小姐,这个小子是乐扬楼的,说是他家老板让您去乐扬楼再坐上一坐。”
“陈绪,你问问那位伙计,凌老板可是有事?”
“回李小姐的话,主子只说先让您稍坐,他马上就回铺子,还说有事要找您,您看?”那小厮不等陈绪问,忙回了明洁的话。
明洁不知凌乐扬是何意,看他刚刚急急忙忙的样子,府里应是出事了,现在让自己过去等,那要等到何时?而且,她刚刚要走时,并没听他说有事要说。难道是撞她的丫头被陈绪甩出重伤来了?她也不再多想,道:“陈绪,把车驶回去吧。”
念真怕明洁刚刚被撞得身子还疼,这会正狗腿的给明洁捏着肩膀,还时不时的问她可还舒服,明洁闭着眼哼哼两声,念真就捏的更带劲了。
“李小姐,我家公子这就到了,让您久等了。”明洁睁眼看见面前正站了刚刚拦她路的小厮,她点头道:“没什么,你家公子到哪了?”
“这,”小厮一脸为难,“这,小的并不知,只是刚刚府里来了个递话的,跟小的说公子就要到了,让小的跟您说一声,莫要让您等急了。”
“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明洁听后摆摆手。
“小洁,你说凌大哥找你什么事啊?他之前又不认得你。”念真心里一直打着鼓,凌大哥莫不是看上小洁了吧?她这会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我又不是你凌大哥。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找我?”明洁没看见念真的异样,随口回了句,念真听了勉强一笑,随即连手上的活都停下了,出神的盯着外面,忽的,她的眼睛一亮,“小洁,凌大哥来了。”
明洁听后抬首看去,果然是凌乐扬,不过他却是搀扶着一个中年妇人,走近看来,那妇人面容最出众的就是那双清亮如秋水般的黑亮眸子,怎么都像是个双十年华的女子。
凌乐扬几人进屋后,明洁站起了身,那个妇人从见到明洁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睛里似蒙了一层雾水,她嘴角抽动着想开口说话,或许是太激动,几次都没有说出声,她有些急躁,转头急切的看着凌乐扬。
凌乐扬似没看见明洁几人的诧异,只是伸手握住妇人的手,轻声道:“娘,您莫要着急,这位就是李府的小姐,咱们的恩人。”
凌母听了这话,神色略微平静了些,她松了凌乐扬的手向前几步。在明洁跟前边说着边要跪下,“我与扬儿孤儿寡母,当年若不是李府相处,我们今日还不知如何过活,还请小姐受我一拜。”
明洁几人一惊,都赶忙过来扶住了凌母,“您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您这不是要折煞我了,快快请起啊。”
凌母见她说的恳切,脸上露出又是高兴又是感谢的神色,她身子不好,这一激动,又觉嗓子奇痒,一下没忍住,就靠着明洁使劲咳了出来。
“娘,您没事吧,翠屏,快把娘的药拿过来。”凌乐扬变了脸色扶起凌母坐下,又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木匣子,从中拿出一粒棕色药丸放进了凌母的嘴里,“娘,您不要着急。慢慢说,您顺顺气,慢慢的来。”凌乐扬伸手在凌母背后上下抚顺起来。
明洁见她咳得撕心裂肺,下意识就退后了一步,凌母莫非是得了肺痨?她看着好一会才慢慢平静下来的凌母,只觉出了一背的冷汗。
凌母止了咳,又被凌乐扬喂了两口清水漱了口,才抬头歉意的对明洁道:“这是痼疾了,惊着小姐真是对不住了。”
明洁干涩的说道:“夫人哪里话。”
“小姐,您快请坐吧,扬儿。给小姐端些新上的点心让小姐尝尝刘厨子的手艺。”凌母抬头附上凌乐扬正给她顺气的手,说道。
凌乐扬笑着应了,随即吩咐了旁边站着的丫头去了后院小厨,而明洁也因凌母的劝坐,坐在了她的对面。
“凌老板,你刚刚叫小厮来递话说是有事,不知是何事?”
凌乐扬一愣,不在意的笑着说道:“倒也没有大事,刚刚丫鬟来这找我,说是家母身子不舒服,我过去后无意说了李小姐在这里的事,家母非要来跟李小姐亲自道谢,莫不是耽误你的事了?”
“这倒没有。”明洁回了句,接着道:“看夫人的病症,应是肺里的毛病,不知大夫怎么诊治的?”
凌母苦笑着道:“牢小姐挂念了,我这病是老伤,早年生活苦,肺里得过大症,这些年身子又大不如前,也不易好了。若不是府上的胡嬷嬷常送过来药,我这身子说不准早垮了!”
明洁听着心里惊得很,面上却是不露,只是笑着道:“肺里的毛病平日注意的多些,不能受风,不能吃太咸的饭食,这些大夫应都跟您说过,平日小心着,哪有治不好的?”只是,胡嬷嬷为何对这家人这么关心?
“是,小姐。”凌母听后脸上更柔和了,她似不经意的问道:“早听胡嬷嬷说起,小姐一直在永州相爷大人府上住着,怎么这时候回临州了?”
“自我父亲过世后,我很少回临州,前些日子实在想念,就跟舅舅说起。才能回来。”明洁简单回了句,并不想多说永州之事。
而凌母听后脸上却是一闪而过了不自然,因她低头用帕子捂着嘴小声咳了声,明洁并没看见,凌乐扬却是看的清楚,他一手伸到背后给凌母顺着背,一手伸到了桌下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关切的道:“娘您慢着。”
凌母拍拍凌乐扬的手,抬头道:“让小姐见笑了,平日我也常听胡嬷嬷说起,府上的大舅爷对您极好的,而且,陈将军的儿子与左相府的三小姐定亲之事,连临州这小地方都传的沸沸扬扬的”
明洁听后一笑,“舅舅是对我很好。”凌母见她不愿多说,脸上有些失望,不过接着又跟明洁聊起了别的,但也多是问她在永州的生活,明洁顺着她的话句句都回,却也只是点到即止。
等丫鬟把点心端上来,凌母才转了话题,她一边让着明洁,一边说道:“前几日,小姐跟沈家的事我也听扬儿说起了,穆氏不是个普通妇人,小姐还得当心着。”
明洁点点头,应道:“我自会小心,牢夫人挂念。”
“小姐多礼了!不知您身后这姑娘是?”凌母刚刚说话时就瞧着念真面熟。
“哦,这是我的丫头,而且是我身边一个姑姑的侄女,她经常到这来找凌老板,您没见过吗?”。明洁若有所指的看了眼凌乐扬,却不想他只是轻笑着给凌母顺着背。
“是吗?小姐说的姑姑,莫非是芸娘?”凌母月兑口道,这姑娘怎么看那双眼睛都跟芸娘像的很。
念真被几人看的有些不自在的低了头,明洁听后却觉出了不对劲。之前胡嬷嬷说起,救凌乐扬母子两个是她与芸娘去了永州之后,那凌母是如何见过芸娘的?还有,若是她经常见着胡嬷嬷,照念真的性子,若是有能见着凌母的机会,她又怎会没给凌母留下印象?看这样子明明就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娘,她就是我常跟您说起的芸姑姑的侄女念真,您那次去李府找胡嬷嬷还远远看见了一眼,胡嬷嬷还夸念真长的好,极像芸姑姑的,您怎么给忘了?”凌乐扬见明洁起疑,忙问起了凌母。
“对,对,瞧我这脑子,真是不中用了,来,念真也尝尝这点心,比不比的上你府上厨子做的?”凌母听后恍然大悟般。
“念真,夫人让你坐下就坐吧,莫辜负了夫人的好意。”明洁转头对念真说道。
念真本就是随意性子,她刚刚猛的见到凌母有些羞意,这会只听见凌乐扬夸她长的好,脑子晕晕的就坐了下来。
明洁心思转动,只是静静吃着点心,而凌母也因刚刚一时口误正懊悔不已,几人沉默了一阵,外边等着的陈印进了屋里,躬身道:“小姐,府里刚来了人找您。”
明洁这才想起胡嬷嬷跟芸娘办的事,想着应是小桃遣的人来,她对陈绪道:“我知道了,你去把马车驾好,这就回府吧。”
“夫人,府上有事今日我就先回去了。”
“那小姐路上慢些,改日我身子好些,亲自去趟府上给您道谢。”
“夫人太客气了。”明洁说着在桌下踢了下还走着神的念真,站起了身子。
念真也急急忙忙的起了身,跟凌母与凌乐扬行了礼随着明洁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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