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王太后静静的抬了头。不置可否的道:“可听到了该知道的?”
那人身子一颤,恭敬的回道:“主子恕罪,睿贵妃并未从李小姐嘴里得到信,后来浮渺宫里又来了两人带走了李小姐,奴才的人跟丢了。”
王太后眉头一皱,慢声道:“没得到信?跟丢了?武晨,你说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是什么意思?本来到手的人不见了倒是很顺利了?”
武晨道:“回主子的话,奴才跟丢了李小姐却无意中发现劫走李小姐的是瑾浩王爷,在那座庄子里奴才还见到了那个姓胡的老者。”
“哦?”王太后眼睛一亮,接着道:“他果真与瑾浩在一起?”
“回主子的话,确实如此,因为您曾交代过若是遇到那老者,需得小心,奴才就没再跟着。”
王太后一顿,“不错,遇到他确实需小心着,只是哀家记得那时说过,他的事虽要小心却必须查到底,你这么轻易就回来了,到底查到了什么?难道你以为哀家老糊涂了?这样也称的上很顺利?”
“奴才该死!”
王太后好一会才道:“自去领罚吧!”
武晨身子一震,低声应是。出了房间,他出去后,王太后失望的叹了口气,“你说哀家让睿贵妃把人带走是不是做错了?”
“娘娘圣明,奴婢知道娘娘的难处,是乐安公主心太大了。”
王太后看了一眼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古嬷嬷,道:“哀家以为你向来是喜欢乐安公主的。”
古嬷嬷只是静静的回道:“奴婢只是个下人。”
王太后摇了摇头,道:“这次是哀家错了,哀家这些年对不住子晓,也对不住先后的嘱托。”
古嬷嬷神色一动,随即平静了下来,“娘娘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一会要进行的晚宴应该就是他们要争抢的开端了,真不知一会又要发生什么事了。”王太后起了身,站在窗前静静的说道。
古嬷嬷欲言又止,神色有些挣扎,可最后还是开口道:“娘娘,出去的人都来报了,陈将军与瑾浩王爷应该商议了李小姐的婚事,若不是李小姐在宫里出了岔子,他们应该会在今天晚上提起李小姐的婚事了。”
“你的意思是要哀家助他们一次?”王太后惊讶的看着她。
古嬷嬷有些紧张,“奴婢造次了,奴婢本以为娘娘是这般想的,是奴婢放肆了。”
王太后却是皱紧了眉头,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她轻抬手说道:“你说的不错,哀家却是该为他们做点什么,也不枉当年先后对哀家的恩德。”
古嬷嬷心里一松。嘴上却道:“是奴婢造次了,皇上与乐安公主那里都有了对策,若是娘娘贸然改了主意,若是引了皇上的猜忌……”
王太后想到皇上这两年有意无意的疏远,她苦涩的笑了下,随即疲惫的摆了下手,“算了,你先给哀家整好妆吧,一会哀家到了晚宴怕是还要有人找哀家的麻烦的。”
古嬷嬷连忙迎着她到了镜子前坐了下来,王太后看着镜中的苍老的面容,心里还是晦涩不已,先后先帝去了这么多年了,她也老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沉寂了许久的皇宫因为这次盛大的宴会尤其生动了起来,陈重心思颇重的同几个随侍走着,皱紧的眉头显示着他现在的心情尤为不好。
“大人,您请稍坐,离开宴还有些时辰。”一个领路的小太监满脸的谄媚。
陈重机不可查的又皱了下眉,随即坐了下来,他冷冷的看着四周坐满的官员。心里很是不耐,他现在担心的是明洁!
“陈将军,本宫可是有日子没见着将军了。”一个淡然的声音响起,陈重心里一沉,抬头看去,果然是乐安公主。
他站起身来,笑着应道:“陈重见过公主!”
乐安笑道:“将军客气了,或许今日过去,你与本宫就成了亲家了,你怎么还这般与本宫客气?”
陈重一愣,随即淡淡的说道:“公主太抬举陈重了,陈重只是个粗人,与公主您做亲家怕还差了点,再说陈重也只有一个儿子。”
一个儿子?乐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本宫说的自然不是陈克了,明洁被你当成闺女一般疼着,哀家最是喜欢她的。”
陈重面上一喜,这让乐安有些怪异,谁知陈重面上的笑意不减,反而愈演愈烈,她微皱了下眉,道:“陈将军,你……”
“哈哈,公主说的不错,明洁确实是个好孩子!瑾浩王爷也是人中龙凤,如此说来确实是好事的。”陈重突然高声笑道,这引得整个院子的人都看向了这里,乐安虽心里一颤,可面上还是暗自镇定。
“皇上驾到!”
乐安身子一僵。只见陈重正带着不明意味的看着她,她心里这才真的警惕起来,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刚刚陈重那句不清不楚的话,也不知这句话都被谁听到了……
“臣妹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帝轻抬起手,“都平身吧。”
“谢陛下。”
宣帝目光流转间看见陈重,不由沉下了脸,刚刚陈重那句话,他可是听在了耳里,他越过众人坐与主座上,道:“朕听着你们说什么呢?陈重可是有什么喜事了?”
陈重正笑着要回话,乐安却道:“皇兄,是陈将军正与臣妹说李府那个机灵的明洁丫头呢。”
陈重笑着看了眼乐安,道:“回皇上话,确实如公主说的那般,微臣正与公主说明洁那丫头的事呢。”
宣帝眼里闪过一丝锐利,陈重的态度有些不对,“哦?你明洁应是睿贵妃妹妹家的女儿吧?怎么?朕还记得乐安可是很喜欢这个姑娘的。”
“回皇上话,微臣正是为了这事有些忘形了,睿贵妃与家父还有微臣都为了明洁的婚事发起了愁,这不,公主见过明洁几次。都喜欢到心坎上去了,刚刚公主还与微臣提到要与微臣结亲,微臣本还唯恐明洁身份低了,配不上瑾浩王爷,可看公主这般真意,微臣就喜不自禁了!还请陛下恕罪!”
宣帝与乐安都一惊,乐安这才知道陈重竟是这个想法,她张口想驳斥两句,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说想与陈重结亲确有其事,只不过。却是为了辰舒!可瑾浩才是她儿子。
而若是要收回刚刚的话,那一会辰舒与明洁的婚事,她又要如何开口?再说,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收回刚才的话,不然,这些支着耳朵的官员,不知要把明洁的名声传成什么样了!
宣帝看着一脸为难的乐安只张嘴却不说话,心里不由恼怒,他沉下了声音,道:“瑾浩是朕看着长大的,今年年岁也不小了,确实该许个婚了,他与辰舒一般的年纪,辰舒还比他虚长几个月,倒是辰舒……”
乐安忙笑着接话道:“皇兄想岔了,刚刚臣妹就与陈将军说起的是辰舒,没想到沉降菌竟然听成了瑾浩!就像皇兄您说的,辰舒比瑾浩虚长几个月,辰舒没有好婚事,又哪里轮得到瑾浩?况且,臣妹也觉得辰舒的性子与明洁更般配些,瑾浩嘛,性子急了些。”
陈重被两人不软不硬的话说的心里有些着急,可他又想起,胡老交代给自己的一定要沉得住气!
他微微一笑,对乐安说的话不赞同也不反对,乐安只觉得陈重这软钉子有些棘手,她着急的想再说,宣帝却笑着道:“乐安说的不错,连母后也说瑾浩的性子跳月兑些,也不是没搭理的,倒是辰舒与明洁确实相配的很。”
陈重只道:“陛下圣明。”
宣帝双眼微眯,有些嘲弄的看着陈重,嘴中道:“既然连陈重都说合适,看来乐安的眼光还是不错的。那这件喜事却是这般说妥了吧。”
陈重不慌不忙的上前一步,小声道:“还请恕陛下严惩,明洁性子被微臣惯得有些任性。前些日子在临州时她与瑾浩王爷无意见过两次,虽说他们两人都是知书达理有规矩之人,可也总会心存好感,这不,刚一回来,瑾浩王爷同微臣说起时,明洁就羞得跟什么似的,微臣斗胆请陛下把瑾浩王爷同明洁的婚事给订下来。”
宣帝身上的冷气一下子就散发开来,正有些胆颤的陈重这时更是没底,可他还是那般恭敬的站着,等着宣帝的后话,乐安平顺了心跳,缓缓开口道:“只怕是陈将军有所不知了,瑾浩与辰舒一向是亲昵,这前些日子去临州的不是还有辰舒吗?陈将军说他们小儿女的心事又哪里是我们做长辈的知道的?再说,明洁是个极知礼数的姑娘,哪里会说些羞人之事?是陈将军自己想多了。”
陈重有些无话可说,乐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他再继续下去,不就显得明洁是个孟浪的?年纪轻轻就知道找男人,想男人了?
宣帝看着陈重沉下的脸色,与乐安谨慎的模样,开口道:“罢了,今日是明朝选妃的大日子,辰舒几人的事暂且搁下吧。”
陈重与乐安不由对视一眼,随即都转过头,各自谢恩不提,而这时也到了宴会要开始的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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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活着回来了~~~让一个宅女去爬山那就是个悲剧~~啊,一章存稿都米有了……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