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的两人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异样。陈彪听到外边匆忙的脚步上,他见大人与小姐还在谈话,随即他小心的退了出去。
“什么事?大人与小姐正在里面谈话,一个个都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陈彪低声斥道。
正匆忙进院的一个小厮,嘴里直喘气,一脸的焦急,陈彪脸色一沉,道:“有什么话快说!”
那小厮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才气喘嘘嘘的说道:“不好了,邢,邢家的人上门了!”
“邢家?”陈彪眼里冷光一闪,冷冷的看了一眼小厮,道:“瞧你那点出息!邢家来人你就怕成这样?还不快滚下去!”
那小厮身子一缩,诺诺道:“小的见邢家都凶神恶煞的,小的听着他们是来找少爷麻烦的,这才没了主意才跑来想跟大人说一声。”
“来找少爷的麻烦?”陈彪心里咯噔一声,要说经过昨日的事,邢家应该很没底气才是,毕竟他家的女儿做出那不知羞耻之事,可听这小厮的话却是邢家有理了?还是发生了别的什么事?
“听仔细了,小心你的嘴。若是在哪个府里谁的嘴里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小心你的小!你下去吧!”陈彪低喝道。
小厮诺诺的退了下,陈彪赶忙回了房里。
陈重也听到了外边的动静,有些不悦道:“出什么事了?”
陈彪道:“大人,一个小厮来报说是邢家来来人,而且看样子来者不善,并且提到了少爷,属下模不准他们的来意,这才来报您的。”
“克儿?”陈重有些诧异,不过随即冷笑出声,道:“看来邢家也不是傻子,都知道先发制人!不过我倒要看看刑宛白都出了这等丑事,他们还能有什么话说!来人!送小洁回静园,你们都跟我去会会他们!”
明洁虽知道这种事情她一个女儿家是不适合跟着去的,可她还是开口道:“舅舅,我想跟着一同过去,说起来她们的事多少都与苏瑾浩有些关系。”
陈重不赞同的摇着头道:“你没听陈彪说邢家来者不善?你跟去做什么?在那里少不得就是寒暄几句,闹不僵也说不和,你好好的让陈镇送你回去,在静园里好好歇着,你前几日该是受了不少委屈才是。”
明洁听他这时候提到前几日的事,不由轻笑了下,道:“我哪有受什么委屈?这不都好好的?舅舅您就让我跟去吧!”
陈重听她撒娇,不由摇摇头,失笑道:“平日里少见你对我这么说话,倒是因为这个邢家,也罢。你跟着去也成,但是你等会与陈镇在后面跟着,等我进去,你再与他一起到隔壁的小间,不要让邢家的人看见了。”
明洁连连点头,道:“还是舅舅对我好!”
陈重笑她讨好自己,几人说笑着就到了前院,在前院门口时,陈重加快脚步先行进去,等了几分钟明洁才又跟了上去。
因为是早上,下人们都在准备主子的吃食,前院里人影攒动,明洁只是面无表情的随着陈镇一起到了前厅。几人走的很快,没有看到经过一座院子时,一个丫鬟正紧紧的盯着他们,那个丫鬟看着几人进了前厅后,不一会就转身去了泽园。
“大*女乃,奴婢亲眼看着表小姐与陈彪一起去了前院。”那丫鬟正是刘氏身边的青瑶。
“都去了前厅,刑家的人来李明洁跟着去做什么?”刘氏不解的自语道。
青茉在一旁小声道:“大*女乃,虽说刑家出了事,可您还记不记得。少爷昨天就跟刑家三小姐在一块的。”
刘氏大惊,忙道:“你是说刑家是来兴师问罪了?”
“大*女乃,昨天刑家三小姐离开相府时,您吩咐了少爷去送三小姐,那时候天也已经黑了,离刑家三小姐出事中间也差不了一个多时辰。若是刑家倒打一耙,咱们反而没理了!”青茉担忧的说道。
刘氏头不由摇晃了一下,她忙用手撑住头,虚弱的说道:“克儿现在在府里吗?”。
“回大*女乃,少爷自昨日进府后就一直没出过府门。”青茉回道。
刘氏点点头,脸色有些白,道:“我本来极看好刑宛白的,本以为她是个知书达理,懂规矩的大家女儿,谁知她竟然做这等丑事!今天刑家的人来若真是要胡说一通,我定饶不了他们!”
“大*女乃说的有理,只是刑家是颇不讲理的人家,刑三小姐又是个受宠的,奴婢怕……”
刘氏微抬手,道:“罢了,既然大爷跟公公都已经到前厅了,我也到前厅走一趟吧,不然心里总会不踏实。”
明洁自进了前厅后就小心的随着陈振一起到了一个小间,几人站定后,陈振指着一扇窗户对明洁比划了一下,她心头一动,走了过去,果然,在这个窗户的旁边。确实隐约能听到里面的谈话。
明洁心头一喜,更靠了过去,隐约听到窗子的另一侧正说话的是个中气十足的男人。
“昨日的事,总跟陈克有关系!陈公子与我家三小姐总算还有婚约在身,昨日三小姐从贵府出去时,天已经黑了,陈公子送三小姐时也未送到刑家的门口!若是陈公子能看着三小姐入府,那三小姐自然不会出了昨天的差错了!”
明洁只听到陈重接着道:“你这话说的可是乱扣帽子了!克儿与刑宛白虽说有婚约在身,可两人毕竟是未婚男女,同处一室已然不和规矩!克儿他不想让众人误会才没送刑宛白进府也是情有可原!你说的什么差错,哼!那可不是什么小差错!”
不知是不是因为隔着窗户的原因,陈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样,带着尖锐的讽刺,最后那句更让人无限遐想。
窗户里边顿时安静了下来,陈重说完那些话就不再提了,明洁正等的不耐,里面又有声音传来,正是刑家的人。
“陈将军这话说的重了,我家小姐与贵公子的婚约天下皆知,即使我家小姐犯了哪个小错,想来贵公子也是可以包容的。”
陈重冷笑道:“你这帽子扣的有些高了,咱们名人不说暗话,虽说克儿与刑宛白的婚事有陛下的圣旨。可刑宛白已经不清白了!我陈家不敢收这样的儿媳妇!”
“你!”刑家人气的猛的站了起来,手指还指向了陈重,陈重嘴角一撇道:“你一个小小的奴才也配伸手指我?果然是有什么主子就教养出什么模样的下人来!”
那刑家下人想起自己的身份,还有自家主子在自己临走前的叮咛嘱咐!他状似恭敬的低下了头,道:“是奴才没了规矩,还请大人恕罪。”
陈重只是冷冷一笑,“从刑家做事就可见一般,出了这么大的事,刑家竟然只派了几个奴才来见我,来敷衍陈家,现在想想与刑家结亲实在是很失算!”
刑家下人身子一动。手紧紧的握了起来,陈重说完这些,语气也强硬起来,道:“你们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我必像陛下求了与刑家退亲!刑家那宝贝的女儿,可莫要再出门说是与陈家有来往了,我陈家丢不起这个人!陈彪,送客!”
明洁听到这里才站直了身子,她轻步到了离窗户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隔壁隐隐传来声音,应是刑家的人被陈重赶了出去。
不一会,明洁这间小厅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小洁,你听过了,可要回去休息了?”
明洁笑着道:“舅舅今日倒是不怕舍了刑家的面子了。”
“你这丫头竟说这些,刑家人越发的会欺负人了,只是他们竟然敢欺负到我头上,我哪能服了软?再说,这几个只是刑家几个跑腿的下人,他们也只是被人遣了来探探消息的。”陈重不在意的说道。
“不过,倒真让您说准了,他们确实是要倒打一耙的,只是去皇上那里求旨,解了表哥与刑宛白的婚约,倒真是件麻烦事了。”
陈重眼里异光一闪,不由想到那日胡老亲自找了他说的那几句话,他不确信的说道:“毕竟事关克儿一辈子的大事,这还得需父亲点头才行,至于说服他的理由……”
“外祖父那里?”明洁担忧的说道:“早先就听他们说过,外祖父十分赞同表哥与刑宛白的婚事,即使刑宛白自己做了丢人之事,可就怕外祖父还是极力要促成两人的婚事。没有外祖父的同意,只有您一头应了,事情不是难办许多?”
陈重看着她,语气轻松了起来,道:“你那个师傅胡老来府里找过我也找过父亲,他就是最好的理由!父亲会应下来的。”
明洁不了解他为什么这么自信。可对于胡老她也有些盲目的信任,并且她曾听胡老说过与舅舅通过书信的话。
“好了,你且回去歇着吧,有什么事也用不着你一个女儿家操心的!快回去吧!”陈重佯怒的说道。
明洁也不坚持,笑着道:“都听舅舅的,只是外祖父那里您还得小心着说,毕竟事关表哥的大事。”
“你这么有心克儿知道了也该高兴的很的。”陈重复杂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