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苏锦的娘就去禅房做早课了,她本就是个虔诚的佛教徒,这两日更是为了苏锦的病情,没少诵经念佛。
“阿弥陀佛!”苏锦经过禅房门口的时候,也学苏锦的娘念了一声。不过她是典型的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
苏锦在现代的时候,就被万恶的马克思给洗过脑了,任何宗教都是现实在人脑中歪曲虚幻的反应——这是马哲中对宗教的定义,连高考政治的选择题里都考过。
所以苏锦从来不信鬼神,坎坷的生活经历让她相信胜自己者胜命运。
苏锦闲来无事,就信步在园子里踱了起来,晨露与荷香一左一右地陪护着她。
“晨露,你家小姐原来是个什么样儿的人?”苏锦走在莺飞草长、水榭楼台的花园里,阵阵草木香扑面而来,感觉真好。她不禁有些疑惑,如此良辰美景,何故成了原来那个苏锦的“奈何天”?
晨露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给荷香使眼色,荷香比晨露精明,对苏锦打哈哈道:“小姐就是我家小姐,我家哪里又有原来的小姐?原来的小姐就是现在的小姐,我们就只有一个小姐。”
苏锦听着荷香这不拐弯的话里连着出现了五六个“小姐”,忽然“扑哧”笑出声儿来,要知道在现代,这“小姐”二字早就不是什么好词儿了。马路上你要是叫哪个漂亮mm一声“小姐”,人家准翻着白眼回你一句:“你才小姐呢!你们全家都小姐!”
但晨露与荷香不知道,她们被苏锦笑得莫名其妙,要知道过去的苏锦可是个冷面冷心的冰山美人,莫说见红颜一笑了,甚至连美人不蹙眉时都少有。
晨露扶着苏锦踏过水上的石阶,移步到水池中央的亭子里。
苏锦抬头一看,只见此四角亭四面环水,亭的内顶上五颜六色的,似绘着一些敦煌图案,亭上还有一匾额,黑底金字,题着“无关亭”三个字。
好奇怪的名字!苏锦心下叹道,莫非这个亭子只有无关紧要的人才能来的么?或是这个亭子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
“此亭何故叫‘无关亭’?”苏锦问道。
晨露与荷香又是一番面面相觑,还是荷香答道:“此亭名,乃小姐所题,小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题的?苏锦更疑惑了,这原来的苏锦怎么会题这么奇怪的名字?随便题个“观花亭”、“赏月亭”,又好记又应景,岂不两全?哎,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小姐,你当时提此名时说,此事无关风月,就名‘无关’吧。这你也不记得了吗?”。晨露说。
原来是这么个“无关”,苏锦恍然大悟,看来这原来的苏锦还颇有些境界,自己跟她比起来,倒像个无知的壁花小姐。
想到这儿,苏锦又一身冷汗,按现在的局势来看,自己的爹苏望之官拜翰林院学士,换算成现代的官职,就是社科院的教授,自己身为翰林学士之女,怎么着也得会些个琴棋书画吧!
要是原来的那个苏锦,这一切肯定是不在话下,可现在的这个苏锦是穿越来的呀!要说“琴”,苏锦也就会吹吹口琴;要说“书”,苏锦原来打牌倒是常常输;“棋”和“画”就更不谈了……
苏锦想,自己就这样还要去选秀,估计选上了,也得把皇帝雷死……
这可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苏锦现在深深地为自己过去的虚度年华而悔恨,碌碌无为而羞耻,不过一切晚矣!
为今之计,苏锦想了想,也只有将失忆进行到底才能掩饰自己是古代文盲的这个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