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大声呼救,不一会儿那农夫就有所觉察,匆匆往这边赶来。那蓝衣流氓见有人来了,就丢下晨露和苏锦,抱着包袱跑了……
晨露急急欲追,却被苏锦拦下。苏锦替晨露拈去头发上的稻草,又替她抹去脸上的尘土,俩人都受了天大的委屈相拥而泣起来。
“二位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刚才遇上了歹人。”那农夫走近问道。苏锦这才看清,只见这农夫双十年华,面容俊俏,虽穿了一身粗布短衣,眉宇间却有文雅之气,若是换上长衫,怕也是一翩翩美少年。
可是苏锦此时,早就被吓傻了,哪里还有心情理会他,更担心他也是歹人,只是默不作声地抱着痛哭的晨露。
“小姐莫怕!在下陆龟蒙,我家就在前面的村子里。如蒙小姐不弃,请去我家住宿一晚,明日再赶路不迟。”陆龟蒙好意相邀,苏锦与晨露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苏锦拒绝道:
“公子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素昧平生,又怎好意思贸然打扰……”
陆龟蒙想了想,确实,眼前这二位姑娘都是貌美如花,一路上肯定打她们主意的人不少,方才她们又遇了歹人,怨不得她们此刻再不相信别人了……
“二位小姐,且听在下细细道来,如今天色已晚,二位小姐身单力薄,若是再有何不测,那在下也难辞其咎。”陆龟蒙劝道:“我乃陆龟蒙,我父乃当今御史,因我酷爱种田,故住在长安城外。”
苏锦见陆龟蒙说话有礼有节,且气度不凡,防备之心略放下一些。又见天色已晚,她与晨露经过刚才一番挣扎,早已衣服破烂,饥寒交迫。现在又被歹人夺了包袱,连住店的钱都没有。
眼前这个人虽然刚刚相识,却主动将自己的情况告之,而且知自己已无钱财,还相邀投宿,诚心可见一斑。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先留个心眼,跟他去了再说。何况不跟他去,指不定又遇上更歹之人,弄不好还会赔上性命。
想到此处,苏锦扶起晨露,对陆龟蒙说道:“多谢公子好心,我们愿随你去!”
陆龟蒙见苏锦愿往,便自己走在前面,让苏锦她们跟着,却始终刻意与她们保持着一段距离。他知道,此刻苏锦她们早已是惊弓之鸟,自己任何越礼的举动都会吓坏她们。
三人同行了大约五里地,这才来到陆龟蒙所说的寒舍。虽说是寒舍,却也有三四间宽敞的瓦房,苏锦想:看来这陆龟蒙没有骗自己,若是一般的农民,哪里住得起这样的房子。
陆龟蒙把苏锦、晨露让进屋,就去厨房烧茶煮饭,晨露乖巧,主动上去帮忙。
“小姐委屈,舍下只有些粗茶淡饭,望小姐不要嫌弃。”陆龟蒙客气道。
“公子说哪里话,如今我已是逃难之人,不敢讲究。”苏锦起来又是一个万福。
陆龟蒙劈好柴,又拿出米来,晨露接过,拿去井边淘洗。
陆龟蒙见晨露衣衫褴褛,腰间残破chu露出一抹雪肤,立即进屋取两件自己的衣裳,递予苏锦、晨露。
苏锦仔细端详陆龟蒙递过来的这件衣服,虽是家常衣衫,却也是上等棉布缝制,且针脚整齐规矩,一看就是出自大户人家之物。
苏锦、晨露感激不尽,又稍去了一些戒备之心。
“小姐见谅,在下问一句不该问的。二位何故在日暮时分匆匆赶路,这是要去何处啊?”陆龟蒙问道。
苏锦被陆龟蒙问起,不禁泪眼婆娑起来,自己被甄选入宫,为了逃避被皇帝ling辱的命运,被娘亲匆匆赶了出来,甚至都未能与父亲大人道别。至于母亲所指的襄阳姨娘家,苏锦自己也未曾去过。
苏锦不语,陆龟蒙也不再追问,就去厨房里给晨露打下手。
苏锦一人披着陆龟蒙的衣服,坐在庭院里看繁星点点,不禁感慨万分:自己还在现代的时候,只觉得人世不公,为何不该贫的贫,不该富的富。如今一遇陆龟蒙,方知富贵不能婬,贫贱不能移的道理。人活在世上,穷富不是最重要的,最最关键的是乐善助人之心。雪中送炭,救人于危难之中,他人定会永记……
不一会儿,陆龟蒙与晨露将晚饭端了上来,苏锦一点胃口也没有,只是端着碗薄粥出神:现如今逃难出来,包袱又被人抢了去,要不是路遇好人相助,怕是和晨露早就被歹人糟蹋了。自己仓皇出逃,与父亲苏望之也未能照面,不知朝廷会不会难为他们……荷香与自己情同姐妹,这两月来对自己照顾备至,荷香送信回来怕是也见不到自己,一家人就这样散了。苏锦最为担心的,还是娘亲苏林氏,不知道今夜她要哭成什么样子?
苏锦想到动情之处,不禁又滚下泪来。晨露见状,也掩面。陆龟蒙劝慰道:“小姐不必伤心,今仓皇逃难必是家中遇了变故。陆某虽不才,但小姐在此处愿住多久都可以,若有用得到陆某的地方,陆某也愿助一臂之力。”
苏锦心中悲叹陆龟蒙是个好人,但此刻却无以回报,只是抽泣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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