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姬和玫姬相视了一眼,朱姬笑道:“妾们是想着来给王妃请安的,未成想王妃没在锦香苑。”玫姬也随着附合道:“是啊,我们见王妃没在,便接着来如夫人这里请安来了。”说着,两人又是相视一笑,满脸的讨好谄媚。
珊夏点了点头,她们先去找自己请安,再来如夫人这边请安,听起来也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不过,除了这具身体住到寒阁之前外,谁还曾再来向自己请过安?看来她们也倒是知道风声所向,而不得不又恢复了规矩。
珊夏这边点着头,如夫人却是手掌上往桌子上一拍,柳眉一挑,一脸的责怪道:“真是越来越发的没规矩了,这都什么时辰了,才来问安。来我这里晚些没有关系,但去姐姐那里晚了这可怎么行。况且,今天王爷也还在锦香苑里,你们可有跟王爷请了安?”
说完,便挑衅的看向朱姬和玫姬。看她俩此般过来,肯定不知道王爷在锦香苑一事,要不哪个还会在此时出现?不想着法子缠着王爷才怪。而自己,若不是为了催着王妃请求王爷让自己帮她管理后院一事,才不会忍着与王妃回了自己的别苑,而不是去见王爷。只是可惜,她不但没见成王爷,就连帮着王妃管理后院一事也落了空,一想到这里,便恨的牙痒痒起来。而望向朱姬和玫姬的眼神,也更加的尖锐起来。
而这一句话,除了示威外,还有另一层的深意,她要让她们知道,别以为掌管后院一事不归自己管了,就可以狗眼看人低,不再来自己这边请安问好了。要知道,她再不济,也至少是个夫人,身份还是大于她们的。而她们,也是该每日来自己这边问安的。
看着面前因为如夫人的话而神色难看的朱姬和玫姬,珊夏若有所思的向如夫人看去,看了半晌,便对着大家笑了一笑道:“现在我还住在锦香苑内,大家若是请安,全都被堵到苑门口的话,着实有点不大好看。我看,这晨昏定醒,就不用非得固定在一个时间点上了。若是心诚,不用人催问,自然会主动前去请安。我想,朱姬和玫姬,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毁了规矩。”
一句话,即替朱姬和玫姬解了围,又让如夫人挑不出话来,还给自己立了威。珊夏的话说的极缓,却句句有着重量。当说到中间“若是心诚,不用人催问,自然会主动前去请安”这一句时,还特地加重了语气。
朱姬和玫姬见珊夏这么说,连连应道:“妾身不敢,不敢,妾身定会恪守规矩,谨遵王妃和如夫人的教诲。”
珊夏点了点头,笑了起来。而如夫人看珊夏帮着她俩,说话又那么圆满,不由得悻悻了起来。原来自己说了那么半天,话全都白说了。一脸难看的同时,还十分怪异的看着珊夏,这个王妃,越来越让她无法忽视了。以前她就像自己手中的泥土似的,想捏成啥样就捏成啥样,可是现在,她不但思维敏捷,举止得当,就连说出来的话都跟被磨圆的石头一样,让你怎么也挑不出刺儿来。
珊夏见如夫人看着自己,便温婉的笑了起来,她又随意与如夫人和朱姬、玫姬说了些无关痛痒的闲话后,便以累为由,回了锦香苑。
如夫人亲自送着珊夏出来,珊夏低声嘱咐道:“中午吃完饭,没了事儿,便来芳菲阁教我打点吧。省的王爷若是问起来,对你对我都不好。”
如夫人点了点头,站在苑门外看着珊夏坐着轿子走了。韵香见越行越远直至不见的轿子后,便诧异的小声向自己的主子问道:“主子,王妃不是说让你帮她管理后院的么,怎么这会儿子又要你教她打点了?”
如夫人半眯着眼,咬牙道:“不过是仗着府规和老夫人压我了,看来,我得想个法子,将这个王妃除掉才成。”
说完,便回了别苑,又是笑脸盈盈对向仍然坐在屋子里的朱姬和玫姬。
……
珊夏回了锦香苑,看到秋冬、秋喜在院子里绣花,忽然想到端陌寒不让自己为瑾苏的婚事而绣十字绣的事来。便对秋冬、秋喜道:“下月初就是瑾苏和徐中书的成亲之日了,若是让你们两个合着绣幅双面绣作为贺礼,时间可否来的及?”
秋喜停下手中的针线,问道:“主子想要多大的?又要绣什么花样的呢?”
“你们觉得什么样的好?”珊夏被秋喜这么细问,一下子就蒙了,这些东西,自己还真是没有想好。
秋冬见主子愣住,便笑道:“要是双面绣的话,当然是绣成可供人仔细欣赏的绣品为好,但若是做成屏风的话,不免会觉得有些大,而做成小物件的话,又会让人觉得小气。不过奴婢觉得,既然是送成亲的贺礼,倒不如绣些实际的东西来,比如说是被子上面的花样呀,或者是枕套上面的花样呀。而这些花样是用不着绣成双面绣的,送人也会比较好看,也快捷一些。”
珊夏当下点了点头:“那就绣成整套的好了,咱从库房那边找来上好的大红绸子,再让府里的女工们做成被子,然后你和秋喜就一起在上面绣成成双的鸳鸯。嗯,我看成。那你们就赶紧张罗着吧,这几天,也用不着太过于忙着我这里,只管绣好贺礼就成了。有小丫她一人伺侯着我,不用你们惦记。”
秋冬和秋喜应了声,便放下手下的活记,先去找府里的女工去了。小丫随着珊夏回了屋,便道:“主子,你不自己亲自绣东西送给九姑娘了么?”
珊夏摇了摇头:“不送了,就让秋冬和秋喜绣了就成了,剩下的,咱再挑些别的东西送给她,那就可以了。”既然端陌寒不让她绣,那就不绣了呗,反正不绣她又不会去死。而且,经过昨天的那件事之后,不管她自己送的东西有多好,年瑾苏都不会对自己再像以前那样知心罢了。有哪个女人会真心的对待自己爱的人的心中所念之人呢?
轻叹了口气,坐到了椅子之上。自己想帮这具身体维护的最纯真的两个友谊,就都这么变了质,再也回不去了。
正感叹之余,却听见外面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禀王妃,引明奉王爷之命前来觐见。”
回头扭向门口,端陌寒?他让引明来找自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