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冯默气得够呛,这帮没品的同学啊,自己不过回来不到一个月就和他们熟到可以听墙角的份上了?而且刚才那句话又有什么好起哄的?再说了现在不是应该在准备期末考试吗?怎么还有这份闲心?
起哄这事吧,确实有一些偶然性。至从冯默载誉而归就一直在二中乃至整个Z市出头露脸的。Z市不是个教育大市,两个全国一等奖,已经让冯默大幅度地超出了14班乃至整个Z市高中生的水平,自然而然的嫉妒就没了,转化为一种崇拜和羡慕夹杂的奇怪感情。而从京都回来后,冯默还大方地给每个同学捎了些小礼品,没有了嫉妒之情,又念起长久以来校门口那家的优质水果,14班的同学自然而然地就把自己放在了和冯默很熟的角色上。最重要的原因是最近在这群无聊的男生圈子里,正好活跃着一个这位风光无限的女强人现在有没有男人的话题。这个话题在每天晚上的男生寝室的夜谈中,受到了强烈的、深层次的讨论。
如今,在话题浪尖上,一个长得如此妖孽的、明显不是自己学校的男生竟然来教室找自家风头正盛的金花,复习得无聊的几位调皮男由于某些说不清的原因,一合计就跟了出来,正好跳过了刚开始的沉默期,听到这个男生用有些扭捏的声音叫着冯默的小名,腼腆地说着:“昨天是我误会你了……”于是这群想歪了的男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嚷嚷了。要专门追到学校里澄清的误会是什么呢?和别的男生搞暧昧?劈腿?XXOO?这些男生活跃的思维发散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了。
被起哄声打断了话语的蒙嘉康很快就反应过来,无奈地冲冯默耸耸肩,走了出去散发出凌厉的气场,却仍旧面带微笑地说:“我希望能有个安静的环境冯默说点事。”
带头的丁一露出一张猥琐的笑脸,说:“我们懂,马上走,搞定了请吃饭哈。”蒙嘉康不可置否地笑笑,没有回答。丁一见状,和旁边几个男生嘀咕了几句,然后一群人就吵吵闹闹地回了教室。
被这些荷尔蒙过剩的青春男打了个岔,原本纠结于怎么和一个女生要带“春色”药的蒙嘉康倒是放开了不少,也没有对那些同学的举动发表什么评论,直接和冯默道了歉,说了医院的检查结果,在再一次确认那种副作用去不掉之后,表示自己愿意继续治疗。
周日的时候,冯默折腾了一整天,再次确认了药效,却还是没有办法消除那些副作用,也担心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发现的不良效果。现在听了蒙嘉康的要求后,仔细思量了一番:“治就治吧,不过你家最好弄些专门的医疗人员过来,药还是那种药,有什么不对劲的他们呢,也好及时处理。”
蒙嘉康点点头。而冯默则是怒气冲冲地会教室找那些人算账去了。看着冯默远去的背影,品味着她刚刚说话的口气,蒙嘉康有些怀疑这个女孩就是母亲提到的那位医学宗师?这怎么可能?这么年轻?而且好像只会熬点药,宗师还要请别的医生擦?蒙嘉康摇摇头,转身向停在一边的黑车走去。
不说冯默回教室后的张嘴难辨,不说整个年级听到这种莫须有的传言后的反应,不说14班那位想法很多的王超同学。且说三天后,杏林山的小别墅里住进了三位白大褂,冯默和冯妈也开始了偷偷模模地熬药。
冯默把众多药材按着复杂的顺序投入药罐后,再由冯妈接手直至药成。至于蒙嘉康怎么喝这碗药,喝完药后有什么反应,冯默就没精力关心了,她现在忙着背诵地理、政治、历史这些条条框框的课程,忙着看苏老师找来的各种数学竞赛资料,顺便琢磨着前几天蒙夫人传来的那位老长老要来杏林山的消息。不过听冯妈说,蒙夫人在幸福村买了幢土房,放了个人?谁知道呢。
期末考很快就结束了,14班里的那些竞赛小组也开始陆陆续续到各地培训补习,而冯默由于要进国家队的原因,留在了Z市自己复习,偶尔去苏老师那里答答疑。每天看看书、熬熬药、下下地,这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而身为病人的蒙嘉康过得也还算不错,至少怪病好了不少。这两个多星期来,蒙嘉康每天都要喝两碗奇怪的汤药。一碗是又苦又春,一碗是又苦又困。中午吃完饭后喝一碗困药,然后倒在床上睡到晚饭,吃完晚饭后喝一碗药,浑身燥热又精力充沛,大部分的时候,蒙嘉康都是在漫长的凉水浴后,就这橘黄的床头灯,捧着书,有些无奈地撇撇黑漆漆的夜空,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的平静,体会着属于夜的寂寞……
又是一个周六,一个很接近年关的周六,冯默正在自己的房间里鼓弄着上次淘来的蓝色灵石。冯默打通了自己的隔壁房间,然后在里面放了张简易的实验台,摆了些诸如直流电源之类的简易电子仪器,算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实验室。虽然由于资金有限,简陋了些,但冯默还是很满意地经常呆在里面弄弄这个,摆摆那个。
现在冯默就坐在这个简陋的实验台前摆弄着一块很大的木板。冯默研究杏园里的那本古书已经一年半了,期间看过小白鼠用灵气画过阵,自己也摆过一个很简单的聚灵小阵,再加上神奇的杏园,冯默自认为对神秘的空间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至从这个实验室建好之后,冯默就一直琢磨着自己要试试不用灵气画画阵法,这不,在全身心思考了很久之后,冯默终于找了块木板,坐在了实验台前。
冯默还是最初的想法,就是利用这个时代无所不能的电能,用电路代替那些灵气线。为了弄明白个中缘由,冯默还让小白鼠再次耗费精力画了不少笔直的灵线条,分析着各种各样的数据,努力用科学来解释这种神奇的东西,忙得不亦乐乎。
正当冯默时而皱眉,时而惊喜地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世界里的时候,在门外敲了半天没得到回应的冯妈找出备用钥匙,打开了这间别墅里最神秘的小屋子。为了保密,冯默的闺房常年处于关闭状态,里面也只有冯家三口进去过。
冯妈看着眼前一桌子的乱七八糟,对自己这个什么都会去刨刨老底的女儿有些无奈地说:“默妮,你同学来了。”
“谁啊?竟然找到这里来了?”冯默奇怪地跟着冯妈离开了小屋。冯妈把人带到客厅就去外面继续忙活了。
“王泽洋,沈优璇?你两怎么突然跑到我这里来了?”冯默诧异地看着客厅里坐着喝茶的一男一女。
“冯默,好久不见。我回过学校几次,你都在外面,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啊。”看见穿着粉红兔子拖鞋,披了件紫色披肩的冯默走了出来,王泽洋连忙站了起来,笑着打招呼。一旁的沈优璇也站了起来,娇羞地说了句:“冒昧打扰了,没办法,泽洋一定要拖着我来这里逛逛。”
听到沈优璇有些不一样的声音,冯默不由地打了个冷颤,什么时候这位沈小姐说话那么嗲了?一旁沙发上,难得保持清醒的蒙嘉康也朝冯默举了举手里的茶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冯默瞪了他一眼,随即对沈优璇笑了笑,看向他身边的男生问道:“呵呵,要来我家怎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
“我们也是临时决定来乡下转转的,附近出名的景点我们都去过了,所以泽洋想带我体验下不一样的生活。冯默不会不欢迎吧?”沈优璇揉了揉王泽洋的胳膊,一脸甜蜜地说。一旁的王泽洋歉意地对冯默点了点头。
“当然欢迎了。不过大冬天的,乡下小地方估计也没什么能入得了沈小姐的眼,不知道沈小姐想体验些什么?”冯默有些怀疑这位市长千金是不是抽风了,怎么感觉和印象中完全不是一个人呢?
“我听泽洋的。”沈优璇开始扮演小女人的角色。
“OK,王泽洋,whatareyouwanttodo?”
“呵呵,只是很久没见面了,过来看看你,大家聊聊天,顺便蹭顿饭吃。”王泽洋按了按女伴的手,陪笑道。王泽洋是昨天才到Z市的,本来今天是想给冯默一个惊喜,所以事先没打过招呼,不过早上刚出门就被得到消息的女友沈优璇堵在了门口,王泽洋解释不清楚手里拿着的礼盒,就只能实话实说把沈优璇也带了过来。没想到一向大度的沈优璇竟然吃醋了?
王泽洋只是把冯默看成了普通朋友,稍微特别一点的普通朋友,只不过这离开的半年多里,听王超说了很多冯默的壮举,觉得挺好奇的。难得回一趟Z市,就想着先来找冯默叙叙旧,再去约沈优璇,他和沈还有很多时间,而冯默这妮子整年在外面乱跑,所以就琢磨着先把冯女圭女圭的事先办了。谁想到这次沈优璇会变得那么犀利。
“好吧,来蹭饭的。想吃什么自己去大棚里摘,沈大千金就体验下农家乐吧。”冯默有些不愉地说。姐还要忙着做实验呢,你们两口子没事来恶心我做什么?
“对了,蒙嘉康,你带他们去吧。多走走对你有好处。”见一旁一脸不管我事,悠闲地喝茶的另一个少爷,冯默没好气地说。
“好嘞。今天就让我这做儿子的就亲手为母亲洗菜做饭吧。”蒙嘉康倒是很干脆地放下茶杯,理了理衣服站了起来,甩给冯默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哦,老天,我忘了今天那位神棍也要来。”冯默扶着额头无奈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