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公孙竹依然堂而皇之的晃悠进来,此时,我正在撅着趴在桌子上努力的想我该怎么做。知道他来了,我并没有回头,而是依旧故我。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懒洋洋的开口:“你那是猪头,这个高智商的事情你能想明白?别为难自己了。来,求求我,让我帮你,别不好意思,没有聪明的头脑不是错,没有自知、勇于求教的美德就不对了……”
对于他的讥讽我充耳不闻,铃铛端着一大盘水果走了进来。
“小姐,厨娘说让我把这盘水果端来给你,说可以补脑的……”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恶狠狠的一瞪,马上紧张的解释,“小姐,铃铛可什么都没跟她说,我可没告诉她你一整晚都没有想出来办法,我可没说你笨。”
我气的直磨牙:“铃铛,你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她怯怯的看了一眼床边的男人,低头轻声嘀咕:“为什么不问问未来姑爷,看上去他脑子好使多了。”
我这个气呀,奈何身后却传来了放肆的笑声,这让我十分困窘。
公孙竹毫不客气的抱着我放在他的腿上:“算了,看在你丫鬟这么有眼光的份上,我就帮帮你吧!”
挣了几挣,发现他圈的还挺紧的,只好老老实实的坐着,但是嘴上却不老实:“我用得着你帮吗?我只是在想,到底要不要就着这件事把凤媚儿给灭了。”
“你不是都想好吗?”。
“是啊,但是,也许可以放长线钓大鱼。”
“你想用此来挟制四夫人?”
“对。”
“我建议你想不要这么做,而凤媚儿,也最好别做的太彻底,让她老实点就行了。”
“为什么?”我不解的皱起眉头,“凤媚儿如此恶毒,让女乃女乃知道,及时不会把她怎么样,但是她在想做家主就难了,这样一来我就解决了一个对手,但是如果这样做后果必然会惹怒四夫人和幂儿姐姐,到时候她们一定会处处找我的茬,与其那样,倒不如我现在想一个完全的法子把她们一起解决了。”
“解决?”他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你可知道四夫人张家多久?纵然现在她已经交了权,府里的人也大都换了,可是毕竟还有没还的,而且还有很多是管理层面的,这些人和四夫人暗地里可有交集?再者,幂儿在老妇人的心目中地位有多高,你的说辞能不能一举把她们拉下来,如果不能,他们是必要反扑,到时候,与其做不彻底还不如不做。”
“你说的也有道理,也许我是有点着急了,但是你知道等这么个错误我等了多久吗?我不想等了。”
“为什么不想等?你还不到十六,完全有时间等。”
“我……”纠结的看了他好一会,才一咬牙一跺脚的说了出来:“因为我已经好几年没有三哥和四哥的消息了,我等不下去了,自从他们离开,每次等到的消息只有大哥的,四伯母也只会寄钱给大哥他们,我……我担心……”
公孙竹摇了摇头:“死心眼,你现在还不到时候动不了四夫人,但是还可以动其他人啊。”
我一愣,旋即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大伯母。也对,女乃女乃明显有些看不上寻欢,而且大伯母虽然有些实力,但是比起来四伯母却差远了。”
“想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
“那现在可以睡了吧!”还不等我回答,他一个翻转我们便安稳的落到了大床上,帷幔悄无声息的慢慢垂下。
看着他紧逼双眸,状似沉睡的容颜,我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啪”一声清脆的声音随着手的下落而发出,紧逼的星眸悠的睁开怒视着我:“你干什么?”
我呲牙裂嘴的揉了揉自己拍疼的手:“谁让你这么理直气壮的睡到我的床上来的?”
他委屈的撇撇嘴:“我以为你知道。”
“停。”头疼的一摆手:“别跟我说我又知道这样的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黄花大闺女,这样下去,以后还用不用嫁人了。”
“可是,你忘了,你欠我的。”
“欠你可以用其他的方式还,谁说一定要陪吃陪喝又陪睡的?”
“才三陪啊!”
我一愣:“丫的,你才三陪呢,你个牛郎。”
“牛郎?呵呵,你也喜欢牛郎织女的故事啊,不过,你这纵容成不了织女了。”
我愤怒的翻过身:这个一对牛弹琴。人都说三岁一代沟,我们这可是跨越千年的阻碍啊,这代沟不得比银河系还宽啊!
我正走神,一个不查被身后的男人用被一裹,连人带被一起扔到了地上:“既然你不打算用这种方式补偿我,那从今天起,你就睡地上吧!”
咦?这男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说实话,虽然是夏天,但是这地上还是挺凉的,尤其它不是纯天然地暖。
我闷闷的开口:“这是我的床。”
“嗯。”
没了?
“喂,这是我的床。”
“知道。”
“这是我的床,我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所以,你睡地上了。”
什么?我迷茫的瞪着帷幔。
“你是主人,如果你家来客人了,你会让他睡地上吗?”。
我努力的点头,坚定的回答他:“我会。”
帷幔后面突然安静了,好一会才开口:“对于你这种没良心的人,我这么做是对的,看来我不需要后悔了。
我愕然。
第二天一早,天刚有一点亮光,铃铛突然焦急的拍打房门。
“小姐,小姐,你起了吗?如果没起,就快点醒醒,出事了,你再不起一会又要被捉奸了,这回可是全方位立体化大面积多民众的捉奸啊!”
迷茫的睁开睡眼,光着脚,身上裹着被,走一步歇一会的走到门口,慢悠悠的开门:“你敲什……”话还没说完,就傻了。
由于地理位置的便利,我的视线刚好看到院门口的场景,一大群黑压压的人影立在门口,还有几个好事之徒大胆的往里张望,我看的瞋目结舌,铃铛伸手用力一推,我扑通坐到了地上。
她给了我一个歉然的眼神,然后焦急的说:“小姐快去着装,他们等了好一会了,一会进来就完了,你快去叫公孙公子起身开溜吧!”
我一听,伸手敏捷的从地上爬起,睡意全无。基本上是连滚带爬的到了床边,伸手就去拉他的被:“快起来,捉奸的来了。”
刚喊完,伸手猛的一拍头:放屁,什么捉奸的来了,捉什么奸啊!我就是一良民,我犯的着吗我?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他突然转了个身,原本被我拉开一半的被子顺势掉到了地上,我忽然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这是,这是……这是……啊——”
我的尖叫声还没落下,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惊呼:“大小姐,你不可以硬闯。”
我傻眼的拿着被,看着伫立在房门处的凤寻欢,她先是震惊,后是算计,最后是色迷迷:“妹妹这是在做什么?就算是看上了也不必这样为难公孙公子吧!你这样,跟畜生有什么分别?”
我紧张的扔开被,用力扑过去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姐姐,你可别误会啊,我可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己赖床不起,我着急喊他,这才掀他的被,可是我哪知道他喜欢一丝不挂的睡觉啊!”见她似乎不信,我忙指天发誓:“我真的什么事都没做,我是良民,不信你可以叫醒他问问。”
“叫醒他?”寻鸣声音里透着一丝戏谑:“我看不必了吧,看来是被你折腾了一整夜吧,眼睛还红红的呢。小妹啊,你也不用这么强悍啊,怎么也要让人家休息休息,你看你把公孙公子累的,都快没人样了,啧啧,看看他那含忧带怨的小眼神,哎呦,我见犹怜啊!”
我错愕的回头,发现公孙竹不知何时做了起来,身前紧紧的拉着被单,努力把自己围住,而他的眼睛此时哪有一丝刚起床的迷惘,反而是红彤彤雾蒙蒙的,看上去像是哭了。
这算什么?脑子突然清明了:为什么大姐会在这?为什么众多姐妹中只有她在这?为什么昨天晚上公孙竹突然如此反常让我睡地上?为什么一大早这么多的下人齐聚到我的院子门口……看来,我被算计了。
想明白了这些,我突然冷静了,缓慢的站起身,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大姐何必这么说,只不过是个下人,应主子需求不就是他们该做的吗?如果大姐看不过去,大可以把他领走。”甩了甩袖子,不再看他们一眼,慢慢的挪到院子门口,“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都起这么早?”
其中一个家丁怯怯的看了我一眼:“那个,小姐不是说要早起晨练吗?所以我们就都起了,可等了你半天也没见来,所以我们就来这看看,想问问今天还练吗?”。
我拧眉:“我就是那天突然想起这事,所以提醒你们一下,没说要天天练啊,再说,如果你们真想练,我不是已经交给你们了吗?自己练去吧!”妈呀,这一大清早的,困死人了。
下人们一听不乐意了:“小姐,你怎么能就教我们一天就不管了?我们还没学会呢,小姐,都说您是最心疼下人的,怎么能这么抛下我们的健康不管呢?”
这帽子给带的,还真高,无奈的揉了揉额头:“那你们的意思是……”
“从今天起,我们要天天晨练,还望小姐能负责到底。”
苦笑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他们这块“石头”砸的还挺准的,还真是搬起他们砸了自己的脚啊!我的觉啊,我的美容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