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哀怨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可怜兮兮的抖着自己手里的小手绢:“杂家,杂家……杂家只是……只是……”
不知何时跑出来的铃铛不冷不热的哼了哼,信手抓来小二身上的跑堂专用抹布,学着李公公的样子抖了抖,然后尖声尖气的说:“只是事出突然,有些紧张,人之常情,我们都理解,更何况,现在公公大人除了命以外可什么都没有了。”说完,眼神还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李公公的裤裆,顿时气得李公公七窍生烟,颤抖着手指着她“你”起来没完。
我暗自抚额,铃铛算是彻底被公孙给同化了。
为首的三个男人中的老头,突然上前一步,清了清喉咙,狭长的鼠目扫视每一个人:“各位,今天我们当家在百忙中抽出时间,不辞劳苦的来看望大家,你们是不是也应该表示表示啊,这是做人的基本礼貌好不好?大家都是有教养的人,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把你们身上的银子交出来吧。”
“哈,原来抢劫可以抢的这么不要脸的?”凤媚儿蛮腰一扭,假笑的看着老头。
“非也,我们如此说并非做作,而是为了让你们更好接受,毕竟世人对山贼的印象并不好。”
对于他的说辞,众人为之傻眼。凤幂儿皱眉看了他好一会才慢悠悠的开口:“他要银子,你不会要书画之类的吧,那个膀大腰圆的不是要女人吧!”
书生恭敬的作了一个揖:“姑娘果然是玲珑剔透心,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听的我脚下一虚,顺手抓住点东西好支撑自己被恶到虚月兑的身体。可惜,还没等我脚跟站稳,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顺带附赠一双紧紧缠在腰间的双手:“啊——死鬼,你好讨人厌了,居然趁乱偷吃人家女敕豆腐。”
自此,我彻底两眼一翻晕了过去。等我醒了来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里并没有亮光,模了模身下的硬板床,试着清了清喉咙,“咦,奇怪,怎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呢?”
正在我自言自语的时候,门突然开了,瞬间刺入的光线逼得我紧闭双眼。
“小姐想有什么事呢?居然那么丢脸,要不是未来姑爷,你现在都不知道做了几次压寨夫人了。”
“多亏他?”
“当然。你都不知道,姑爷为了你,居然同意去那个大胡子男人身边做男侍,呜呜,姑爷好可怜啊!”
我傻眼的看着铃铛,男侍?大脑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掀开被子飞奔出门,铃铛激动的在后面大喊:“小姐,你终于知道紧张未来姑爷了,太好了,可是,那个,你能不能多穿点再去紧张啊!”
低头看了看自己,其实也还好了,还穿了一件中衣不是吗?虽然松松垮垮随时有掉下来的可能,但是我坚信,聊胜于无,更何况,男侍诶,一定有我梦寐以求的画面,虽然我从来不觉得公孙是个甘心做受的命,但是跑到贼窝里了,相必就算再本事也做不了攻了吧!
正在我满脑子腐朽思想的时候,我已经奔到了他们所在的临时会议所——我隔壁的隔壁房间。怀揣着激动心情,大力的推开房门,“香艳的场景,我来……”入眼的画面那还真不是一般的——诡异。老头、书生、大胡子再加一个公孙竹,四个人正在把酒言欢,而我的突然到访明显打破了他们和谐的氛围。公孙竹笑眯眯的回头,在看到我的一瞬间,脸却寒到结冰,下一刻,我从头到脚被他围得严严实实。
“额,那个我听铃铛说,你做了男侍。”
“所以……”冷冷的声音来自头顶。
很没种的瑟缩了一下脖子,你说他要是知道我其实就是想亲眼看看到底男人和男人是怎么那个那个的,他会是什么表情?虽然我好奇心很强,但是还没强到不要命的地步,看他越来越冷的脸就知道,我要是敢胡说八道,他非拧了我的脖子不可。眼一眯嘴角一上翘,摆出一个自认为很甜美的笑脸:“我当然是担心你,所以跑来了,嘿嘿,嘿嘿……”
“啊——公孙兄和你家小姐之间的感情还真是好到羡煞旁人啊!”书生端着酒杯慢慢的起身走了过来,在我三步远的地方站住脚:“小姐是担心我们把公孙兄当成男侍压在身下吧,那小姐你把他当成什么呢?暖床工具就要比男侍好到哪去吗?”。
耶?他,他是怎么……抬头恶狠狠的瞪向公孙竹,可是这厮居然敢比我的脸还冷,甚至连开口说的话都能冰死人:“看够了?铃铛,把她给我拎回去。”
铃铛?
身后突然多出一双手,拖着我的领子就开始往回走。我抑郁了:“有没有搞错,咱俩谁是主子?还有,铃铛,你个卖主求荣的家伙,到底谁是你的主子你有没有认知啊!”
回到房间,铃铛慢慢的关上房门,一脸认真的看着我:“小姐,你别闹了,未来姑爷正在和他们密谋大计呢!”
“狗屁大计,难道他打算入伙和山贼分一杯羹吗?还有,怎么又成大计了,你这变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刚才还男侍呢?”
铃铛吐了吐舌头:“我就随口一说,谁知道你还真信了。”
丫的,诓我。
眼见我要发飙,铃铛马上正色:“小姐,你不知道,你突然晕倒的时候,姑爷的脸色有多难看,鬼医说你中毒了,可是他解不了,那个书生还拿出个卷轴,上面写了好多关于咱们凤家的事,他还当着大家的面念来着呢!还有啊,那个……”
“等等,我中毒?”不用这么扯吧,我怎么不知道这事?我甚至连感觉都没有,难道我中的是无色无味甚的毒?甚至中毒后都不疼不痒的?娘诶,难道他们要在无形中灭了我?“铃铛,我是不是曾经梦游的时候的罪过什么人?”
铃铛一愣,随即眼一瞪一手掐腰一手揪着我可怜的耳朵:“小姐,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常的?你难道都不知道大家在为你担心吗?”。
“可我说的是正经事啊,我是怎么中的毒?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我每天跟大家吃的是一样的啊,你们不都没事吗?这就证明不是食物中毒,那还能有什么?还有,连鬼医都查不出是什么毒,看来是个厉害的角色了。可是我就是一个长在深闺大院里的小姐,我招谁惹谁了?表面上是冲着我,实际上呢?这些问题,当然包括如何给我解毒,不都是要找到下毒的人才能解决的吗?”。
铃铛听的目瞪口呆,半天才木讷的伸出手抹了抹我的头:“小姐,你这脑子里面也不完全是浆糊嘛!”
浆、浆糊?“丫的,是谁说的?”诽谤我?
铃铛事不关己的耸了耸肩,“公认的。”然后,不给我反映的时间,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低低地叹了口气,慢慢的坐到镜子前,看着黄铜镜了并不清晰的一张脸出神,好一会才伸手轻轻的模了模:“呵,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好好照过镜子,原来你已经变成这副德行了。”
“变成什么德行了?”熟悉的戏谑口吻,再加上一双熟的连做梦都想给剁了的手,使得我的神经只是紧绷了一瞬。
“你身上有很重的酒味,你喝了多少?”
“很多,久儿,我的小姐,伺候我更衣吧!”
女乃女乃个熊的,为什么“小姐”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我总有一种在从事不良职业的感觉呢?尤其是帮这厮更衣的时候,被他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一看,我几度以为,我就是一个等待开苞的小处。眼皮狠狠的蹦跶了几下,咬了咬牙,慢慢的站起身开始跟他的衣服奋战。
突然,公孙竹一个看似不稳实则蓄谋已久的趔趄,狠狠的把我垫在了硬到可以刨墙的床板上。这厮用他那他那充满肥肠的脑袋狠狠的在我的颈窝间蹭了蹭,然后满足的叹了口气,半晌不再发出一点声音,以为他睡着了,可他却突然抬起头,睁开他那色迷迷的眼睛,伸手按了按我的胸口,在我紧张的想要大喊“非礼”的时候,他却笑容迷茫的说:“嘿嘿,今天的床是什么质地的,比以前软乎好多,哎,睡过今天,抵死也不能认账,这么好的床,得要不少钱呢,呃,明天老板要是敢多要我银子,娘的,剁了她。”
丫的,我想剁了你。我悲戚的看着倒头睡死过去的公孙竹,在心底暗暗发誓,终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他当成床垫用。
第二天一早,一阵冷风刮过,肌肤在强烈的感官刺激下,我狠狠的打了个冷颤,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瞬间就和六只眼睛对上了。“女乃女乃,娘,鬼医?”
女乃女乃紧皱着眉头,眼神复杂的看了我好一会才慢慢的闭上,躲到角落里闭目养神去了,我娘低低的叹了口气,然后狠狠的掐了我的脸一下。
“啊,疼。”
“咦,知道疼?那看来我不是在做梦了,你真的醒了。”
丫的,我抑郁了,这绝对是后妈。
鬼医伸了个懒腰,“丫头,你都睡了三天了,醒了就活动活动吧,去看看那个自暴自弃,不吃不喝的男人吧!”
“不吃不喝?”
“对啊,自打你没心没肺的昏睡过去,公孙竹就面无表情的不吃不喝了。”
咦?我本能的想站起身,可是这是我才悲哀的发现,我居然站不直身子,而且,这个房间怎么似乎在动?鬼医倒还好心,知道病人最忌讳用脑过度,所以没给我太多浪费脑细胞的时间,直接告诉我现状:“昨天我们就已经踏上进京的路途了。”
“咦?这么快?那,我身上的毒……”
“当然没解,要不你还用睡这么久?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你毒发彻底把公孙那臭小子给刺激了,所以他卖身救主,牺牲了自己珍藏二十多年的清白换来了我们的离开。”
我痛苦的看着他好一会,声音颤抖:“牺牲给了男的还是女的?”
“一个白天都是窝在老板娘的房间里没出来,可是到了晚上……哎,怎么说呢,反正,第二天早上他是从那个大胡子的房间走出来的。”
我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咆哮:“大爷的,我错过了……”NP自行消音在一双清冷的眼眸中。
(各位,我回来了,前段时间有事耽搁,断档了很久,谢谢大家不弃此文,作揖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