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走进那间破石屋,在石屋前的台阶上,停了下来,看着周围的环境,到处是杂草和残片。破石屋的地上,除了破瓦片,和一些腐烂的木头,里面一点东西都没有,这是一间空屋,周围寂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屋顶上随时像要掉下来的房梁,在风的吹动下发出几声吱嘎声。
我随手将那根枯木棍丢下,走了进去,头上是随时要掉下来的房梁,脚底下的破瓦片,一踩上去就会发出阵阵咯吱声。我有点失望,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走进来,看到的确是一间里面什么也没有的空屋,早知道这样就不进来了,我心里想着。
忽然,只觉眼前一道亮光闪过,脚下一空,眼前一黑,掉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模模周围全是光滑的石壁,我的心里满是恐惧和后悔,我咋就这么到霉探个小险,也能把自己给弄陷阱里了,谁来救救我啊?这四壁光溜溜的咋上去啊!这是哪个无良的人想出来的,在一间房的中央,挖一个坑,专等着人踩进来,乖不得这里这么荒凉,原来,是大家都知道,这里有一个陷阱啊!我咋这么笨呢?
我心里不断的埋怨着,那个吃饱没事干的人。边模索着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暗道什么的,小说里不是都这么写的吗?
现在,几点了啊?肚子好饿啊。看来幸运之神没有站在我这边,这个不足十平米的地方,我全都模过了,四壁光溜溜,就连地面也光溜溜的,没有一处凹凸的地方,就像光滑的镜面一样,幸好这个地方很干燥,没有潮湿的感觉。我躺在地上睡睡醒醒,不知道已经几天了,如果,我当初没有在玄月杯中呆过一年多,养成了对寂寞和黑暗的适应能力,我想在这个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哪怕呆上一天,我都已经疯掉了把?奇怪,我怎么还没有饿死啊?只是饥饿的感觉,能很清楚的传到的大脑里。
躺在地上,我的手无意识的拍着身边的地面,发出阵阵噼啪声。
“吵死了,你就不能安静会儿吗?”。忽然,一个粗嘎的声音传来。
“啊——!”我惊慌的爬起来,贴着墙壁看着周围,没人啊?额!就是有我也看不见啦!对着发出声音的地方道,“你——,你,你谁。”
“好吵——,叫那么大声干嘛?几百年来,看你是第一个,到这里的人,我就让你在这里呆一会儿,陪陪我老人家,你就不能安静点吗?”。粗嘎的声音这时有点尖锐。
“你,你到底是谁?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你?”我惊慌的问道。
任何人呆在一个,他不知道的环境里,遇到一个不知从哪里发出的声音,都会害怕的惊慌失措。
“嘎嘎嘎——你想见我,不会后悔吧!”
“哼,有什么好怕的?你出来。”哼,你这样装神弄鬼的,才让人害怕呢!
“好,我出来了啊——!我出来了啊——!”粗嘎的声音重复着说道。
忽然,在我对面的墙壁上,慢慢地现出一个亮点,我眨了眨一时不适应的眼睛,看到那个亮点里慢慢的映现出一个人头,满头白发乱糟糟的披散着,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那颗头整个就是一骷髅头,眼眶里黑黑的,里面不时的闪着绿光,在墙壁上忽上忽下的飘着,看起来还真让人寒毛乍起,他在吓我让我害怕,可惜,他不知道我也是一游魂,做过鬼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不怕我?”那个头颅好奇的问道。
“我为什么要怕你啊?”我翻着白眼回道。
“我可是鬼啊?”头颅尖声说道。
“鬼很有了不起吗?”。我淡淡地说道。
“你真不怕我?我可是会吃人的,对啊!我是一只吃人的鬼。我是——”骷髅头上下颠了颠,尖声重复的说道。
“那你吃了我吧!反正我也活不长久了,你吃了我,正好减轻我的痛苦。”我说道。嗯!最好毒死你,这样我死的也不冤。
“你中毒了?中了什么毒,是哪个该死的给你下的,是不是,秦老子啊?啊——,他是个坏人,是个坏人——。”头颅又激动地重复着说道。我中毒关他什么事?看他激动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中了毒,真是的。
“关秦老子什么事,他都死了好几百年了。”我愤愤地说道。他可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崇拜的偶像,怎可让人随意的破坏形象。
“什么,他死了?那我的仇,找谁去报啊?啊——哈哈哈——好,好,好啊——,秦老子,你处心积虑的暗害我,想着飞升,没想到,到最后,你还是去了阴曹地府,嘎嘎嘎——嘻嘻嘻——报应啊!”头颅兴奋地上下飞舞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下来对我说道,“嘎嘎——,小姑娘,你要是能帮我,把我身上的咒语解了,我就给你一粒解毒内丹,它可是上古神兽丹曦蛇的内丹,可解百毒,怎么样?好不好啊?”
“要我帮你解除咒语,怎么解啊?”我问道。
“小姑娘你是秦老子的后人吧?你只要给我一点你的血,我身上的咒语就能解了,怎么样啊?”头颅晃动了几下说道。
“给你点血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几个问题,只要你回答了我,我就帮你解毒。”我对着头颅说着,身子慢慢地沿着墙壁,滑坐到地上,将有点发软的双腿,伸直的放在地上。
“哼,问题还真多,有什么好问的,小心我把你吃了。”头颅不高兴地说道。
“好,你吃了我吧。我本来就不想活了。”我无聊的说道,这就是一神经质的头颅。
“怎么这样,她怎么可以这样,她,她是在威胁我。”他在墙上暴躁地嘟囔着,“啊——还没人这样威胁过我。咿——呀——。”头颅在墙壁上,上窜下跳着,很着急的样子。
“喂,你在上面蹦跶的不累吗?”。我看的头都晕了。
“啊——累啊?不累,我秦老子怎么会累呢?”头颅停下来,骄傲的晃了晃道。“呀?小丫头,你怎么可以,这么跟我说话,我是你的老祖宗。知道吗?老祖宗,你要对我恭敬。”
“哦,老祖宗,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我叫——什么名字啊?”头颅又转起圈来不停的问着,“我是谁?我是谁?”
看来他在这里的时间太长,把他自己是谁,都给忘了。
“啊——!我想起来了,我是秦老子,对——哈哈——嘎嘎——咯咯——我叫秦老子。”头颅发出不同的笑声,难听死了,就像铁钻划过玻离的声音,尖而涩,听在耳里,能让你的头脑发闷,心烦气躁的想吐。
“什么?秦老子?这是我们秦府的老祖宗,他早在七百八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蓦地就建在秦山的东面,一个四季如春的山凹里,那里背靠山崖,周围群花坏绕,溪水潺潺,可真是个好地方啊!”我故意想激怒他,看他还怎么假冒秦老子,虽然,我对这个秦府没什么感情,但是,对秦老子我是从心底里是很敬重和敬佩他的,能研究出兰蔻玉液的人,想想就让人从心底里佩服。竟然敢冒充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我的第一个敬佩的人,真是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额——他本然就是个死骷髅头。
“哼,我才是秦老子,那个蓦地里的,是那个该死的死奴才——午——午——啊。”他粗嘎的声音传来,头颅暴躁的上窜下跳的更加厉害了,发绿的眼眶里,变成了红色。
“午?他是谁?”
“他是我的奴才——奴才——,那个该死的贱奴才,是他害的我。是他害的我。——”他颠三倒四的重复着这句话。
“他怎么害你了?”
“哼,我好心带着他,逃出来,逃出来,他却暗害我,我原谅了他,后来他又将我用咒语困在这里,让我不能出去,不能出去——。啊——午,你个忘恩负义的奴才,我——我——,啊——他死了,他死了——他怎么可以死了呢?我还没有报仇呢?哦——,对,我可以去找他,去找他,啊呀——可是他死了,几百年了,他早投胎去了,他投胎到那里去了?阿——?喂小姑娘,午——他投胎到哪里去了?”头颅颠三倒四的自说自话,又讨好的问我道:“那个,小姑娘啊!午他投胎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吗?快告诉我。”
“我怎么知道啊?不过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是谁?是谁?说,快说啊?你——”他急切的连声问道。
“住嘴,你这样不停的问,我怎么回答啊?”我翻着白眼说道。
“好好你说你说,他是谁,是谁,额!嘿嘿——。”头颅看我瞪着他,停下了晃动。这个头颅是个话唠,也许,受过什么很大的刺激,又长期被咒语封在这里,才变成这样的吧!说话颠三倒四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真可怜。
“他就是阎王,你只要到了阎王殿,就能知道。”我看着他灿笑着回道。
头颅一下子静了下来,一动不动,就像贴在墙壁上的一张骷髅画,两只眼眶里绿光闪烁着,像两只壁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