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过!」白驰听到有声音,可是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我说你,坐旁边一点,好人不挡路。」白驰觉得自己的被戳了几下,赶忙往旁边挪了一点位置。
沙发上白驰刚刚坐的位置,从沙发的缝中钻出一只手掌来,拿着一把美工刀,往前面一划,空气无端端裂了一个大缝,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假的一样,好像空气不是无形的存在,而是一张能够被轻易戳破的纸片,裂缝本身是纯黑的存在,白驰好奇的站起来绕着这个裂缝转,她发现只有从正面才能够看到裂缝,除了正面之外的其它任何角度,都没有办法看到裂缝,只是一如既往的通过空气看到所有的家具摆设,和那只刚刚突然出现,现正安放在沙发上的手掌。
正所谓好奇心能够杀死一个白痴。手贱的白驰伸手扯扯被割裂的空气,一大堆奇形怪状的东西都从裂缝中「流」出来,全部压在了白驰身上。
「救命啊!好重……我要死掉了……妈!孩儿不孝!」声音十分苍老。
「谁的头发啊?拿开好不好?多久没洗了这么臭!你刚从水沟爬出来吧!」声音既娇气又稚女敕,可是这说话的内容……
「你谁啊?不要拿脚放在人家嘴巴可不可以,人家是淑女耶!」粗声粗气的淑女。
「一个一个站起来。」年轻而冷静的女子声音。
「叠叠乐真是太舒服了!」讲话声音非常像卡通中的花栗鼠,连牙齿漏风这个特征都一模一样。
「……」企图要发出声音但是没有声音的疑似聋哑人士。
「影子,快来帮忙把他们拉开!」灵毓对着那只手掌招了招手。
连靛染都站起身来把他们纠结在一起的手脚都分开,还有一些纠结在一起的头发和兽毛也需要一点处理,等到能被扶的都站起来以后,地上只剩下奄奄一息的白驰了。
灵毓和影子把白驰搬到沙发上躺下,灵毓替她把了脉。
「添甫,你过来一下,帮个忙。」
「好。」是那个年轻而冷静的女子声音。
添甫手靠近了白驰的心口,也不完整贴上去,离了一小段距离,他的手掌环绕着褐色的光芒,白驰突然睁开眼醒过来。
「啊!非礼啊!你这个色胚!」醒过来的白驰第一件事情就是打赏添甫一巴掌,而且不用找零。
「灵毓,没有下次。」添甫推了推被打歪的眼镜走到一旁若无其事的坐下。
「我说你们……谁啊?」白驰调整了一下自己看东西的焦距。
头好昏,刚刚一堆东西从裂缝突然掉下来,被压在最下面太久了,差点一口气就喘不过来,眼前这些到底是什么组合?刚刚企图要非礼我的好像是坐在单人沙发椅上,戴金丝边半框眼镜,全身穿深红色西装搭配银白色领带,方才看到的那只手停在他的左肩上,这是一个身高大概170公分的年轻……长发女子,天哪!居然是女的,都是她的衣服让我误会了啦!
女子右手边站的看起来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小孩,只是白白女敕女敕的小孩穿着过度华丽的欧洲宫廷装,看起来比较像是包装良好的礼物;小孩后面站着一个穿着摔角服,扛着一些像是铁链的东西,绑着两根马尾的壮汉;壮汉左手边是一个纤细的、绑着一根辫子的女人背影,穿着一袭保守的深蓝色长裙;窝在女子脚边的是一只毛色黄黑分明的老虎,看起来很威猛是没错啦!如果能再大点就可以虎虎生风,可惜这么小……;我坐的沙发另一头,是全身穿着紧身的全黑衣服,连手都戴上镶钻手套,只露出一颗头的男孩子,长相非常可爱。
「你得罪添甫,你死定了!」声音如此苍老,没想到却是个小朋友,白驰心里微微一惊。
「哼!添甫又怎么样?病鬼马屁精小屁孩!」声音是从那只小老虎传过来的,听起来虽然娇气稚女敕,跟封卢的声音却不太一样,比较像是少女的声音,而且是傲娇少女。
「我才不是病鬼,也不是马屁精小屁孩,我叫禅身!你要我讲几次!你这个记性差又没屁/眼的!」苍老的声音和小朋友红扑扑的脸蛋一点都不相符。
「本大爷叫禄,才没有那么没水平的名字,哼!」禄撇头。
「本大爷?你大爷的!没屁/眼就少讲话!添甫有什么好可怕的呢?小美眉不要怕,葛格保附你。」全身穿黑色的男子边说出这些话边靠近白驰,还把手搭到白驰肩上,只是他有着十足十的卡通声,过大的门牙影响了咬字,把保护说成保附。
「诪张葛格,你的吃相真的好难看噢!人家的小心肝都吓得一颤一颤的,你要是把新房客吓跑了,人家可是不会饶过你的喔!给我一个吻,可以不可以……」粗声粗气的淑女一把打掉诪张搭在白驰肩上的手,忘情的唱起老歌。
白驰总算是看清了,这个言必称人家,卖萌卖得天怒人怨的淑女,不但穿着摔角服,浓密的腿毛跟紧,密密麻麻的胡渣、快要爆出衣服外面的肌肉加上整捆的铁链才是真的惊人,连淡定的白驰都不由得开始蛋疼……如果她有蛋的话。
「那个……给我一个吻,请问尊姓大名?」白驰觉得不只蛋,他唱得白驰连脑也开始疼。
「你果然是人家的知音,多么好的一朵解语花!人家住你对面,你可以叫人家的英文名字艾丽丝,也可以叫名字楚楚。唉唷讨厌啦!每次都要用楚楚可怜自我介绍,这么符合人家形象的词句,除了人家之外,还有谁能够用呢?」白驰觉得在无耻界,她第一次棋逢敌手!
「你不是艾丽丝,比较像诈尸。诈尸,你的头发好臭。」傲娇又嘴贱的禄。
「怎么可能?人家的头发柔柔亮亮闪闪动人,都有人要找人家去拍广告呢!」
「诈尸,你那个光头戴假发,还不臭就跟世界上没鬼一样没道理。拍广告?现在拍广告都不找金刚芭比,直接找真的金刚啰?真恶!」
「你这只没屁/眼的病猫……」
客厅正在上演摔角金刚与没屁/眼病猫的追逐战。
「不要相信诪张,你好,敝姓梁。」背对着白驰的梁小姐不说话,只是把她要说的话写在白板上。
「梁小姐你好,你不要害羞,我真的不会对你怎么样,你问问可爱的封卢就知道了,方便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脸吗?」白驰拿出好孩子礼仪。
「这就是我的正面。」白板上是这样写的。
梁小姐微微侧身,白驰从她的侧面看见了她无论是正面还是背面,都是保养极好、乌亮亮的一根辫子。
「我是影子。」亲切有礼,像是广播节目男主持的声音从放在添甫肩膀上的手掌传来。
「白小姐,这就是我不能让你住在这里的原因,就算封卢跟你签了约,你不还是可以搬走,封卢那里我会跟他商量。」靛染轻轻的叹口气。
「可是我又不怕。」
「白小姐,我知道你艺高人胆大,可是三界里面人身是最脆弱的……」
「不搬不搬,死也不搬!」